第9章 初见陈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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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
空旷的操场上。
一个黑色直发，碧色双瞳的少女蹲坐在墙角，双手抱着双腿，抬头仰望着天花板。
此时，她正透过天花板正中的一块玻璃，仰望着外面的世界。
天空很蓝，云很白，只是……与她无关。
陈朵，一个极度危险的存在。
只是，这种危险并不是因为陈朵的主观意愿，单纯只是因为，她本身。
因为幼年的经历，陈朵的身体里充满了致命的蛊毒，若是没有专业防化服的包裹，让她独自外出的话，只会有一个结果。
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毫不夸张的说，陈朵就是一个活着，行走的“毒气弹”。
操场的大门缓缓打开。
在廖忠的指引下，张沐泽几人走了进来。
“她就是陈朵？”
看着蹲在墙角，抱着双腿的陈朵，张沐泽想了想，看向廖忠。
“先说好，我没把握。”
丑话说在前面，他对于蛊毒的了解并不多，天师府也没有太多关于这方面的记载，愿意接下廖忠给的这个烂摊子，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出于对陈朵的同情心。
因为在刚刚的沟通里，他已经听出来，廖忠根本就没有他找的那俩人的线索。
这家伙想空手套白狼。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这家伙只是救人心切，他刚才就翻脸了。
“明白，拜托道长了。”廖忠现在的态度可比刚才还卑微了。
因为在刚刚他和张沐泽的沟通里，人家已经看出了他的打算，说实话，换个脾气差一点的，直接就翻脸了。
现在张沐泽纯粹只是出于好心帮忙，先不说人家能不能治，就是治不了，这个人情他也欠下了！
不要以为张沐泽年轻，但是人家“江湖地位”高，作为龙虎山天师张之维的亲传弟子，光光辈分都能压死一大帮人。
“朵儿，过来。”廖忠看向角落里的陈朵，招呼了一声。
张沐泽也开始认真观察这个人格有缺陷的小姑娘。
怎么说呢……问题有点大。
在她的身上，张沐泽看不到半点的生气，整个人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
虽说从药仙会被救出来以后，陈朵在暗堡里这些人的帮助下拥有了自己的思维，开始学会自己思考，但是……这种自我太过于微弱。
而且很不稳定。
“朵儿，这位是张沐泽道长，问好。”廖忠再次招呼了一声。
“你好。”在廖忠的提示下，陈朵乖巧的叫了一声。
见此，张沐泽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廖忠还真是一点也不懂陈朵啊，这相处模式明显有问题啊。
因为陈朵的反应，只是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事实上问题很大。
麻烦！
陈朵最大的问题不是她身上的毒，而是她的心理问题，这是个不完整的人！
“道长，我们去那边聊吧。”说着，廖忠领着一人朝着不远处的休息区走去。
“请坐。”廖忠很是客气的招呼着张沐泽二人。
而陈朵则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从刚刚那一句问好之后就没有别的反应了。
观察一阵后，张沐泽看向呆呆坐在廖忠身旁的陈朵。
“你是想让我帮你看看情况，还是不想搭理我？”
听到这句话，廖忠正想让陈朵起身，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张沐泽眼神示意阻止了。
而原本情绪不高，一直处在状况外的陈朵听到这句话后，缓缓的将头抬了起来。
看着张沐泽，眼里带着些许奇怪的情绪，就连廖忠都没见过。
随后，在廖忠有些震惊的表情下，陈朵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了张沐泽的跟前。
望着张沐泽，陈朵的眼里，带有些许好奇，以及，放松。
“这……”见到这一幕，廖忠懵了。
什么鬼？
“坐下，还是继续站着？”张沐泽继续问道。
对此，陈朵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坐在了张沐泽身边。
“左手还是右手？”
陈朵很干脆的伸出了离张沐泽最近的左手。
“这……”徐四也懵逼了。
陈朵怎么会这么听张沐泽的话？
难不成是因为他比较帅？
艹！
这该死的看脸时代！
连这种脑子不正常的小姑娘都这么双标！
要知道他来这里的这段时间，陈朵可是完全没搭理过他的。
但事实上，陈朵并不是因为什么颜值才有这种变化的。
要不然，廖忠长成那样，陈朵怎么可能搭理他？
对于陈朵而言，她从未将自己当做是一个正常的人，来到暗堡后，廖忠固然能让她变得像是一个人，改变了她的部分认知。
但是她自幼年便已经存在，根深蒂固的东西，廖忠是不可能改变的，或者说，很难改变。
所以，最好的办法，其实是顺从她的思维方式。
一个简单的选择，让陈朵从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走到了一个她心中的舒适区，这样，她自然也就放松了下来。
可是廖忠不知道啊，看着陈朵这么配合张沐泽，他是真的被打击到了。
而看到陈朵伸出的左手，张沐泽也知道，这个小姑娘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也没再耽搁。
直接握住了陈朵的左手，将自己的炁顺着陈朵的手臂，冲进了她的四肢百骸。
“唔……”
伴随着张沐泽这股外来之物的入侵，陈朵的体内的蛊虫也迅速作出了反应，而用力抑制蛊虫反应的陈朵，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陈朵的额头已经出现了一阵冷汗，但她还是尽力压制着体内的蛊虫，配合张沐泽。
……
“呼~”
在陈朵的体内将情况摸清楚后，张沐泽放开了陈朵。
嗯，意料之中的麻烦。
“你想要我治病，还是救人？”张沐泽看向期待的廖忠。
“啊？”廖忠愣了一下，一旁的徐四也没反应过来。
这治病和救人难道还有冲突？
“或者说，你是想我先治病，还是先救人。”张沐泽再次问道。
“这有什么区别吗？”廖忠疑惑道。
“先治病，人会死，救人的话，病就治不了了。”张沐泽解释道。
“……”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廖忠几人更懵了。
“沐泽师兄，这治病不就是为了救人吗？你怎么还分开了？”陆玲珑疑惑道。
她刚刚也听廖忠说了很多关于陈朵的情况，对于这个命苦的小姑娘，她也很同情，但是，张沐泽说这话怎么那么奇怪呢？
什么叫先治病人会死啊？
“我可以解决她身上的蛊毒，但是，这些蛊虫和她已经是一种近乎共生的状态了，蛊虫离体，她就死定了。”张沐泽解释道。
“你想要我帮忙清除她体内的蛊毒，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那些蛊虫给吞噬掉，我也确实可以在不伤到陈朵的前提下把蛊虫祛除，但，没有那些蛊虫，陈朵也活不了，所以我说，治病，人会死。”
在他的检测下，陈朵的全身都是蛊虫，就连脑子和骨髓里都是，可以说，蛊虫已经成为了陈朵的一部分，这东西已经不是病了。
“这……”廖忠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因为张沐泽说的，就是基地里这些年研究出的结果，唯一的区别是，张沐泽有办法在不伤到陈朵的前提下祛除那些蛊虫，而他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