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雍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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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渡?”
“是。”
见千寻歌又不说话了，燕渡只好搭话，“三位姑娘要去烟上云庄吗？在下听说烟上云庄的庄主江枫这次邀请了不少人，凡是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都收到了江庄主的请帖。其他听到消息想愿意去的江凑个热闹的庄主也欢迎，流水席，随便吃。实不相瞒，在下早些时候与江庄主的弟弟江寒有些交情，此处前往烟上云庄也是去找故友叙旧的。”
燕渡说了一堆，其中，这一个“找”字挑动了千寻芜的神经。
千寻歌还来不及说话，千寻芜先出声了，“去。”
“可是二姐，人会很多啊，而且烟上云庄在花城，离京都太近了。”
花城往西一城，就是京都。
人很多，就意味着危险，她们顶着千姓，就这么去了，在这风口浪尖上，怕不是找死。
虽说没人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但防不住有人出阴招，毕竟这江湖之间，小人多于君子，还有源源不断的刺杀，防不胜防。
“梦梦。”千寻芜开口道。
人多，说不定可以找到千寻梦。
“姑娘……”
“千寻歌。”千寻歌打断燕渡的话，“这是我的两个妹妹，千寻芜和千寻影。”
燕渡睁大眼睛，“千姓?”
再看看躺了一地的尸体，燕渡大概明白了些什么。
都是姓氏惹的祸，或者说不止这个，天子下令诛杀千氏一族，千氏族人危矣。
燕渡低头沉思。
“燕渡，你怕了?”
燕渡连连摆手，“哪里，哪里，我只是在想最近江湖上广为流传的事情，想来三位也是也是很困扰，这世上姓千的人千千万万，总不能都给杀了吧，太荒谬了。”
三姐妹沉默。
千寻歌不错过燕渡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从头到尾，燕渡都表现得很自然。
“既然大家都要去烟上云庄，不如结伴同行?”
“好。”千寻歌答，又转头对千寻芜和千寻影说，“此地不宜久留，收拾收拾，我们立刻离开这里，等离开了平远镇，再找地方歇脚。”
“好的，大姐。”千寻影拉着千寻芜进屋。
外面的两人相对而言。
不一会儿千寻芜和千寻影一块儿出来，说是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要拿的。
只有些银两衣物得带上，别的，在路上都可以在置备。
千寻影背着包袱，鞭子收在腰间，“大姐，可以出发了。”
一行四人乘着夜色，出了小院，天亮前，已然离开了平远镇，向烟上云庄而去。
御书房，商晨萧手持朱笔在批折子，不时抬眼看一下坐在那儿，宛若一尊大神的人。
剑眉星目，棱角分明，鬓边垂下的一缕黑发，增添了几分邪肆，眉眼间能看出与商晨萧有些相似，浑身的气势也不输于商晨萧半分。
黑衣前的刺金黑蟒张牙舞爪，仿若下一刻就要腾飞九天，刺破苍穹。
他明明只随意的坐在那儿，不言不语，却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包括商晨萧。
商晨萧搁下朱笔，向后靠，双手交叉折叠放在膝上。
“啧，九皇弟，你来朕这儿就是来喝茶的?”
聿王商聿，先帝第九子。
先帝子嗣众多，只是早年间折了几个，战死几个，一来二去的，就剩下商晨萧与商聿。
商聿时年二十有一，然而，永安已满是他的传说，就连江湖间，对这位聿王殿下也是赞不绝口。
就凭他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夫，还有他凭一己之力培养的云鹰战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商聿首站十四岁，他的第一个对手是同岁的东漓新君，两人一战成名。
后来，十五岁的商聿已领军踏遍大雍边境小国，打得那些个小国胆战心惊，不得不向大雍递交降书，俯首称臣。
之后，商聿培养出云鹰战队，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成为边城坚不可摧的屏障。
他至今大战小战两百多场，几乎没有败过，顺理成章的成了大雍的战神。
一年前，商聿突然回朝，而边境小国谈商聿色变，一直老实得很。
听到商晨萧的话，商晨轻飘飘的抬了一下眼，又垂眼看茶杯，“皇兄这儿的茶不错。”
“只是茶不错?”
“不然?”商聿眉微挑，肆意而张扬。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晚点朕让人送些去你的聿王府。”
商晨萧对这位九皇弟向来是有求必应，只是商聿这么多年来，也没什么特别难办的要求。
“可以。”商聿应道。
商聿长了一张寡淡冰冷的脸，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让很多人对他又惧又怕，这不，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商晨萧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位九皇弟交流了。
商晨萧倒不是惧怕他，仅仅是你在我对面，我却不知所言的沉默，这让商晨萧抓心挠肝的难受。
当事人是安之若素，不受一分一毫的影响。
“皇兄很闲?”
“还是挺忙的。”
“那一直盯着臣弟看做甚，是怕臣弟把你的茶给喝光了么？”商聿眸中带着一抹戏谑。
“说的什么胡话!”商晨萧执起朱笔，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说，“烟上云庄庄主江枫办喜宴，九皇弟，可否替朕走一趟?你办事，朕放心。”
“哦?”商聿抬眼，“皇兄真不是一般的心大呢。”
“怎么说?”
商聿淡定得很，“世人都说臣弟是杀神转世，见血即疯。那些个江湖人，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皇兄就不怕，到时候整个烟上云庄的人，都被臣弟屠了个干干净净?”
商晨萧皱眉，“传言而已。”
“不是。”商聿说，“皇兄就不奇怪臣弟在边城守得好好的，为何一年前突然就回来，还一直都待在聿王府，足不出户?”
“朕以为你是转性了。”很早之前，商晨萧就劝过商聿回朝，无他，就是心疼。
先帝在时，没得空管他，先帝离世时，商聿十一岁，说他是商晨萧拉扯长大的也不为过。
至于足不出户，商晨萧知道他确实不怎么出府，连每日的朝会都不来，他一度以为商聿纯粹就是懒，现在看来，似乎还有别的原因?
“小九，朕不相信外面的传言，你来告诉朕，是怎么一回事。”
小九，商晨萧每每这么叫商聿时，都伴着心疼和愧疚。
也是，商聿回来一年，商晨萧都没问过他一句，只以为他是自己想通了，愿意回到京都，就想着，随他去了，只要不去边城受苦，怎么都好。
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一个爱极了边城的人怎么会想回来，还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起来，隔绝了所有与自由相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