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秦朗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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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商铺，可我张家商铺却有很多，要以侯爷所说，那我张家岂不是要上缴巨额的赋税了？”见小摊贩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这时人群中走出了一个身着蓝色锦衣长袍的中年男子，不卑不亢的对着秦朗说道。
此人头发凌乱，脸上的鞋印还依稀可见，被踹的鼻青脸肿的模样，看上去有些滑稽，不过此人语气中充满了傲气，更是没有把秦朗放在眼中。
“侯爷，此人是士族张家的张曲，乃是与我司马家以及公孙家，同属蜀郡三大门阀士族。”见秦朗疑惑的看向自己，司马恪连忙上前小声说道。
士族又被称为门第，主要指出身于名门大族之人。
士族属于特权阶级，不仅在官场上享有特权，而且他们在当地还享有很大的声望与影响力。他们凭借着自己家财万贯、名望显赫而成为当地望族。
门阀则是指出身于中上层官僚或士族的人所组成的一个政治势力。
简单的来说士族的权利以及影响力是低于门阀的，而门阀又像是一种联盟体，不仅自身势力以及影响力较大，而且还会联合一些士族以及朝中大臣，组成一种政治势力。
大裴帝国初期，门阀跟士族相互制衡，相互斗争，到后来一致达到了权力巅峰，后来大裴帝国的皇帝见门阀士族的影响力一度达到了把控朝政的地步，这才以铁血手腕镇压。
以至于后来的门阀士族一蹶不振，在严峻的政治条件下艰难生存，后来大裴帝国皇权势微，这才又给了门阀士族们再次崛起的机会。
不过现在的门阀士族跟以前巅峰时期的时候是无法相比的，大多数都是在一地有一些影响力，跟以前达到巅峰的门阀士族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甚至现在大多数仅仅是名义上的门阀士族，手中的权利根本没有多大，就像是司马恪，在蜀郡也是属于门阀之列，而且没有了州牧之后，司马家成了蜀郡实力最大的门阀。
可你要说他有多厉害，也不见得，只能在当地还有些权利以及影响力罢了。
严格上来说，秦朗才是金字塔尖的门阀，听到司马恪说张曲是蜀郡士族张家的人，秦朗却对此嗤之以鼻。
竟然敢对自己大呼小叫的，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你是何人，见到本侯竟然不行礼！”大喝一声，秦朗语气充满了肃杀之气。
张曲被秦朗的一声大喝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这看似年龄不大的成都侯，还是一个浑身充满杀气的主，这才收起了刚才的傲慢姿态，低头躬身道：“我乃蜀郡士族张家之人张曲，今闻侯爷加重了对商铺的赋税，特来向侯爷问个明白，难道我们这些开商铺、做生意的人得罪了侯爷还是如何？”
“你们没有得罪本侯，而是得罪了蜀郡的40万百姓，在这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时刻，你们这些商人在干什么？夜夜笙歌，天天过着纸醉金迷般的生活，为了一个风尘女子不惜挥金如土，可你们再看一看你们周围吃不上饭的百姓，你们的心真的就没有感到一丝不安吗？”秦朗很愤怒，看着人模狗样的张曲就想一刀砍了他的狗头。
“我们夜夜笙歌，挥金如土，也是凭本事挣来的钱，我们一没偷，二没抢，何来得罪这蜀郡40万百姓之说？侯爷未免太霸道了吧？”张曲虽然有些害怕秦朗，但想到自己乃是士族之人，料想他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呵！好一个不偷不抢，好一个本侯霸道，那今天本侯就霸道一次给你看！”说着跳下凳子跨步上前，一步步朝着张曲走去。
周围的人群自觉的给秦朗让出了一条道路，心中更是对成都侯赞叹不已。
见秦朗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张曲下意识的挪动脚步后退，一边退，一边颤颤巍巍的说道：“侯爷想做什么？难道侯爷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有违王法的事情？”
“王法？你开商铺有没有缺斤少两？有没有以次充好？有没有瞒报谎报赋税？在你眼中的王法又是什么？”秦朗每一次发问，都向前迈出一步，他每迈出一步，张曲就后退一步。
“侯爷说的对，这些奸商卖东西的时候称都做了手脚，我们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
“就是，他们在稻米里掺沙子，简直不是人！”
“侯爷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一定严惩这些奸商！”
秦朗看了一眼四周群情激愤的百姓，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秦朗作为一个现代人，最熟悉不过这些奸商的手段了，要说规规矩矩做买卖的不是没有，但是这些开商铺的绝对不在此行列。
张曲心里害怕极了，根本没有了开始那般的从容与傲慢，现在的他恨不得长着翅膀飞走。
但是他又不敢走，如果自己敢走，那么他相信这位成都侯真的会让人从背后给自己一刀，冲撞了侯爵，这在大裴帝国是重罪，被杀也怨不得别人。
张曲开始后悔了，那么多人在场，为什么偏偏自己跳出来当这个出头鸟？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两下，真他妈的傻啊。
“我只是在述说实情，难道吃不上饭的是百姓，我们就不是百姓了？”张曲勉强提起了一丝力气继续狡辩道。
“百姓？就你也算是百姓？你的钱，有哪一枚铜板没有沾上这40万百姓的血汗？你有什么资格跟本侯说你也是百姓？你配吗？你过得逍遥自在，告诉本侯，你的心真的不会痛吗？”秦朗在这一刻身上的杀气更加浓烈了许多，对这些啃食百姓血肉的蛀虫，恨不得一刀劈了。
“侯爷说的好，他就是眼里只能银子的畜生！”
“真是不要碧莲了！”
“呸！一群掉钱眼里的杂碎！”
秦朗的表现赢得了百姓们的喝彩，他们恨不得为成都侯摇旗呐喊，如此爱民的成都侯，一度成为了他们心中的英雄。
身后的司马恪跟秦岚离的很远都能深深地感受到秦朗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意，更何况是仅仅几步之遥的张曲了。
张曲面如死灰的盯着一步步走来的秦朗，瞳孔逐渐放大，这一刻他深深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他不明白，自己仅仅提出几句质疑的话，竟然令秦朗露出了如此浓烈的杀机。
其实秦朗并不是因为张曲顶撞自己，而起的杀心。
当他听到张曲说他是凭本事挣钱，凭本事夜夜笙歌，凭本事纸醉金迷的时候，秦朗的杀意就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秦朗不介意这些商贾们挣钱，不介意他们夜夜笙歌，也不介意他们过着纸醉金迷般的奢靡生活，只恨他们不把百姓当人看，认为他们吃不上饭饿死都是活该的。
如此冷血无情，如此不在乎百姓们的死活，简直是畜生！不对，畜生都不如！
在他们的眼里，人有三六九等，有高低贵贱之分，可是在秦朗眼里人都是一样的，只是出身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