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意外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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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习俗，谷老的遗体在殡仪馆摆放3天祭奠。谷老是寰海大学的客座教授，大学拟了一个讣告，在寰海日报3-4版的中缝刊登，这也是根据谷老的遗愿，尽显低调。
即使这样，来祭奠之人依然络绎不绝，大都是着名学者教授、高级政府官员。有一部分卫小宝认识，知道他们师徒关系，不忘勉励几句。
一些焚香递孝的要事由谷老亲属操办。这些人养尊处优，或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或久居海外，数典忘祖，全然不知礼数，站在那儿就像一个木头。于是，卫小宝就承包了端茶倒水、接物买办、里外联络的细碎琐事，一切井井有条。
谷家亲属把他当做下人，呼来喝去，轮到吃饭睡觉之事，却没有人主动招呼他，害怕和他有牵连，降低身份。
卫小宝默默忍受着，饿了就骑上自己的电瓶车，在小吃店随便对付一点；累了就在角落打个地铺靠在墙壁上休息会。他没有理会那些势利眼，埋头尽力干事，哪儿需要就到哪，让谷老的葬礼尽量完美，走得安心。
三天后，谷老的遗体火化，按照他生前的遗愿，骨灰埋葬在临海的一棵古老凤凰木之下，和这片热土一起，守护这个美丽的海岛。
谷老下葬，卫小宝就默默地离开了，没有和谷姨道别。因为谷姨很忙、很累，心力交疲，他不愿让她操心。再加上，谷姨的身边围绕着许多亲属，他不愿再受到不必要的凌辱和冷眼。
谷莉看着卫小宝事完身了，削瘦、落寞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十分诧异，恍惚觉得似乎自己错怪了卫小宝，为自己之前的冒失，语言相刺有一丝后悔。
“难道真是我们错了？”谷莉沉默着，心里另外一个声音安慰自己：一个穷屌丝，一事无成，社会底层挣扎，和他说话都有失自己的身份。于是，她很快淡忘了这件不愉快的事件。
几天没有好好休息，卫小宝疲惫不堪，无精打采地骑着电瓶车回家。他迫切需要大休。这几天，无论是精力还是精神，都达到极限。
骑在车上，卫小宝昏昏欲睡，几次都差点和车辆撞上。好在路熟，车技不错，一路有惊无险，很快就到渔厝巷，租房的地方。
渔厝巷原本是一条渔民买卖渔货的小巷，有数十年历史，街道窄，路况差，房子稠密。这儿的老居民居多，贫穷怀旧，政府几次拆迁都没有成功，所以一直保持十几年前的原貌。
街道虽然变化不大，可是周边的房屋还是一点一点的耸立起来。因为配套设施环境差，地价相对便宜，近年外地购房者不断增多。
卫小宝一踏上渔厝巷，紧绷的心顿时放松，精神未免有点懈怠，骑车漫不经心。
“哎呦！”
在巷子的交差路口，一辆粉红色的吉利熊猫突然倒车，伸出大屁股，将他撞翻在地。
“哎呀，先生，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一个中等个儿，皮肤很白，清纯文弱的女孩推开车门，惊慌失措地问道。
“美女，你说呢！这是小巷，不是马路，能不能观察一下！”卫小宝啮牙咧嘴，忍着疼痛，没好气地教训道:“还好我是男人，如果碰到老人、孕妇、小孩，看你咋办！”
“先生，对不起，我今天刚来寰海，路不熟，非常抱歉。你伤哪了，我送你去医院。”
这个女孩叫小薇，来自北方的一个三线城市，家里有矿，十分富有。大学时代曾来寰海旅游，很喜欢这儿的气候、空气、环境和人文。在此处购买了一处民宅，准备长住寰海，没想到第一次试车就撞人。人生地不熟，怕挨宰，惹上麻烦，站在原地，束手无策，急得差点哭了。
“美女，你是外地人吧，我也是外地人，算我倒霉，下次注意点！”
卫小宝看女孩紧张慌乱的表情，心一软，叹了口气，爬起来，准备回家。
“嘶！”
手掌刚挨地，巨大的疼痛让他迅速缩回来。拿起一看，原来手擦伤了，渗出一缕缕的血丝。
卫小宝咧嘴坐起来，检查了一下，大伤没有，但是腿上、膝盖、手臂均有擦伤。
“先生，还是去医院治疗一下吧。需要多少赔多少，你说个数。”女孩见到血，十分担心，关切说道。
“没事，哪个男人不摔跤。一点小擦伤，酒精消消毒就可以了。”
卫小宝小时候调皮，玩耍嬉戏时经常摔伤擦伤，心里有数，他不能因为一点小伤讹诈人家小女孩，吓到人家。
“大哥，前面就是我家，里面有医药包。我扶你上去，消消毒，观察一会，没事你再走吧？”女孩怯生生地建议。
卫小宝抬起头，认真望了女孩一眼，感到很诧异，觉得女孩太善良了，带一个陌生男人去家里。不过，看到她诚恳的样子，点头同意。
女孩停好车，费力地将电瓶车推到一幢三间二层小楼旁。
这是一幢临巷小楼，有些年成了，原主人移民外国。一层改成楼梯和车库，二层住人，三楼还有个小阳台。卫小宝眼睛一亮，发现一间车库上面贴着招租广告，暗暗记在心里。
卫小宝跟随女孩进屋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女孩殷勤地端茶倒水。他太累了，靠在椅子上小眯一会，不知不觉就沉沉睡着了。
“先生，请吃点水果，十分抱歉……”
小薇洗好水果，热情招呼，却发现卫小宝睡着了，连忙捂住嘴，好奇地观察这个陌生的男人。
瘦高个儿、消瘦，憔悴，皮肤略黑，眉清目秀，棱角分明，细细一看，还有点小帅。
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莫晓薇沉思着，发觉自己有点失态，脸一红，急急跑进卧室，对着镜子，心里扑腾扑腾直跳，良久才恢复正常，拿了一个薄毯，给卫小宝盖在身上。
莫晓薇是北方煤炭省人，去年毕业于北方名牌大学金融系，准备在寰海找一份工作定居。家境好，爱旅游，年纪不大，却跑遍了华夏大半省份，外表清纯，内心却无比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