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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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礼的再三追问下，老陈才向他和戴琦道出实情，原来他曾在海州某个KtV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小姐领班，通俗地说就是鸡头。
“那个时候真是风光，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从来都不愁没有钱花。”
老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继续调侃道：“只要不嫌脏，每天都可以抱着女人睡觉。”
田赐听得眼睛冒出光来，心如猫抓般难受，摇头叹息道：“这么好的工作，怎么我就找不到，哥，你好好的为什么不干了，改行做了保安？”
老陈唏嘘道：“老板上岸做别的生意了，那些小姐全解散了。”
“为什么你不带着她们自己单干？”
田赐恨不得立马拉上几个下海的妇女开干。
老陈斜了田赐一眼，说道：“说得简单，想做这行要白道黑道通吃，你要是没有这方面的资源，迟早要被整死，我老板原来是区里的人大代表，认识一大帮公安局里的大小领导，平时跟本地的黑帮老大也称兄道弟，你一个外地人，是完全融入不了当地圈子的。”
田赐被老陈说得不再吱声，不过看样子他还没有被老陈说服，对他介绍的工作不甚满意。
戴琦坐在旁边忍了半天，这才问老陈：“公安局也有人好这口？”
老陈笑着说：“哪个行业里也有害群之马，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一个警察，下午刚开完表彰会，被评为优秀警察，晚上就来KtV找小姐，还一口气找了两个。”
王礼咬牙切齿地说道：“禽兽，这样的人不配当警察。”
“哼，能不能当警察不是由你说了算，全天下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少吗？”
老陈已经喝完第二杯白酒了，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田赐掏出烟来，这次他有了眼力见，发了一圈烟才给自己点上一根，悠闲地吐出一个烟圈。
“反正我这次出来和姐姐们全部闹翻了，不混出点模样绝不回家，老哥你自己看着办，看有什么办法能快速发财致富？”
老陈醉眼迷离看着田赐，教训道：“做梦可以，只要你心大当地球的一把手都没有问题。”
吸了一口烟，老陈继续感慨道：“妈的，那两年过得真是潇洒，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可惜，钱来得太容易了，成不了财，现在我和你一样，天天想着发财的门路！”
王礼在一旁打着圆场道：“发财的途径不是没有，买彩票啊，双色球，七星彩，排列五，还有六合彩，哪个中了都有肉吃。”
一听到王礼说买彩票，戴琦立刻想起一个关于买彩票的笑话：
有个穷人向上帝祷告自己能中彩票，可是一天又一天过去，他还是原来那样穷，于是他不再迷信上帝，并到处向人们控诉上帝不帮他中彩票，上帝终于忍无可忍，突然显圣对他吼道：“想中大奖，你他妈的倒是花钱去买一张彩票啊！”
想到这里，戴琦忍不住哈哈大笑，酒桌上的众人都讶异地看向他。
戴琦忙止住笑，向众人抱歉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老陈直接点名问戴琦：“嗯，小戴，你是我们这帮人里读书最多的，你说说，现在做什么赚钱最快？”
戴琦笑着说道：“最赚钱的门路都写进了刑法里，越赚钱的量刑越重。”
“哈哈，这倒是实话，以前我做鸡头，也是见不得光的行业，现在政府管得紧，好多老板都上岸不干了。”
老陈大笑着，伸手搭上了田赐的肩头劝道：“还是先做着保安，如果我以前的老板有门路，我再把你介绍给他，行不行？”
“行，哥，我听你的。”
田赐终于松了口，答应了老陈的安排。
酒局接近了尾声，戴琦没有喝多少酒，所以并没有什么醉意，倒是做东的老陈，把自己灌醉了，脚步虚浮地站起来去吧台结账，被田赐一把扶住。
“我没事，不用扶！”
老陈一把甩开田赐的手，缓缓拿起桌上的手机和香烟，歪歪斜斜地向包间外走去。
一行人出了饭馆的门，外面寒风刺骨，可喝多了的老陈还嫌热，敞着怀，任由寒风吹在身上。
喝酒的人都知道，喝酒后最忌讳吹风，老陈吹了风，脚步越来越虚浮，眼看就要站不稳了。
“快点，扶住他！”
走在最后的戴琦一声惊叫，可还是慢了半拍，醉酒的老陈突然脚下一个趔趄，向前方扑倒。
紧跟在他身后的王礼和田赐立即上前，两人一左一右把老陈夹起来。
还好老陈穿得多，没有摔坏，他神志已经有些不清了，失去了独立行走的能力。
众所周知，喝醉酒的人都死沉死沉的，王礼和田赐艰难地用肩膀托着老陈的重量，连拖带拽地拉着老陈向前走。
沿途路过的小区居民都好奇地看着这怪异的一幕。
穿过小区来到宿舍楼下，王礼已是满头大汗，他对戴琦说道：“小戴，你来帮我扶着他，我上楼去叫几个人下来抬他上去。”
戴琦接力用肩膀顶起老陈，一旁的田赐由于矮小并没有花力气托起老陈，老陈几乎整个身子都靠在戴琦身上。
戴琦心里暗骂一声，咬牙顶住老陈，不让他摔倒。
好在几分钟后，王礼叫了几个刚下班的粤厨下楼，众人七手八脚抬着老陈上了楼。
戴琦松了一口气，打算就地开溜，没想到王礼在值班室窗口看到转身欲走的他，大喊一声，招了招手叫他上楼。
戴琦很不情愿地上了楼，一屁股坐下来，看着还满头大汗的王礼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王礼很不解地问道：“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
戴琦无奈地摇头笑道：“可以，今天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少拿文绉绉的话来骗我，我书读得少！”
王礼摸了半天，在棉衣的内衬口袋里掏出压得皱皱巴巴的红梅香烟。
“你要不要？”
王礼客气了一番，见戴琦真的不想抽才自己掏出一根，叼在嘴角，也不点火，从右边嘴角一直挪到左边嘴角。
“你找我就是看你炫技？”
戴琦忍不住站起来，作势欲走。
王礼开口说道：“别呀，你说老陈真做过鸡头吗？我还是不大相信。”
戴琦皱着眉头反问道：“做鸡头又不是很令人羡慕的职业，有什么好炫耀的呢？”
“还不羡慕，又轻松来钱又快，还能随时找女人泻火，到哪里还能找比这个好的工作啊？”
王礼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一副心驰神往的模样。
“你也是想瞎了心了，还是现实一点，做你的宿舍管理员吧，买点彩票都比做这样的梦实际一点。”
戴琦忍不住向王礼泼冷水。
“知道，我只想想还不行吗？哎呀，刚才回来忘了去买两注彩票，真他妈的！”
王礼无可奈何地接拍着大腿感叹道。
“不就是买两注彩票吗，走，我陪你去，买完我好回去睡觉！”
戴琦站起来，拉起王礼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