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弟子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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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黄赢站起身来：“敖天生，既然你是龙族的，我们之间的友情，算是到头啦。”
“今晚，我们且开怀畅饮。明天的事，到了明天再说吧。”
敖天生连干了三碗酒，目光炯炯地看着黄赢：“你……不喝了吗？”
“你身在神州，随时都会丢了性命的，还有心情坐在这里喝酒？”
黄赢神色冷冷地。
“我只带来几十万条性命，也不知有没有人敢收呢？”
敖天生呵呵而笑，用手按着额头。
他的颧骨收缩，变回正常的模样。
“敖天生！你们龙族要造反？”
黄赢后退一步，语气低沉。
“黄赢兄，造反的，好像是你们人类吧？”
敖天生神色一正。
“神州大战的时候，龙族惨败的事，你们都忘记了吗？”
黄赢语气严厉。
“神州本是龙族所有。人类和凤族只是龙族的支流，你们却联合起来，把我们逼到海外。加上无耻小人推波助澜，不是你们有多英勇，实在是我们的运气太差。”
敖天生无奈地一笑。
“你们不甘心失败，还想引发一场神州大战吗？”
黄赢的背脊发冷。
“我们也不想引发什么神州大战。只要你们送还竹枝公主，我们即刻退回东海。”
敖天生慢慢地喝了一碗酒。
“谁看见你们的竹枝公主啦？在凤族押置的，不是玉节公主吗？”
黄赢语气不满。
“唉，黄赢兄，我也很难做的。”
敖天生叹息：“我父亲年老病危，只想在临终之前见到竹枝一面。听说，她被人抓到了石门关，我好歹也要把她找回来。”
黄赢知道他这是为了发生战争而寻找的借口，不禁气极反笑：“好，好啊。原来你们龙族也有年老病危这一说。我这就回石门关。看看有没有你们的竹枝公主。如果有，我就把她还给你们！”
“好像，快到午夜了吧？你现在回去的话，石门关恐怕已然失守啦。”
敖天生仰头看着夜空中的银月繁星，神态极其悠然。
黄赢心头一震。
他也不多说，纵身飞行而去。
“喂，盘古玄，你说这酒剩下多少都是你的？”
敖天生起身看了看大瓮里的酒，冷眼看向盘古玄。
“我说过。你喝不了的话，我可以喝。”
盘古玄点点头。
“这些酒，我自己喝都还不够，哪有多余的给你？”
敖天生单手托起大瓮，将瓮中之酒尽数倒入口中。
他倒完了酒，一滴也没有洒在嘴唇之外。
他的肚腹丝毫也不见凸起，脸上也没有一丝醉意。
他将大瓮摔碎在脚下，长吟一声，瞪着盘古玄：“我，现在想杀人啦。”
“无论是在哪个世界，无论人和物，争斗杀戮，总是难以避免啊。”
盘古玄语气感慨。
“我管你是泰皇的人，还是九天教的人，先杀了你再说。”
敖天生双眼之中，杀气毕露。
“你要是以为你能杀得了我，你就错了。”
盘古玄语气悠然。
不久之前，敖天生也说过类似的，颇为自满的话，认为可以杀死盘古玄。
盘古玄来个针锋相对，认为敖天生根本杀他不死。
敖天生看着盘古玄波澜不惊的眼神，内心萌发的杀机居然消退了。
“你到底是何方高人？哪路的神仙啊？”
敖天生凝视着盘古玄。
“高人，神仙，都谈不上。我只能算是一个逃亡中的老人，闲着没事，四处看看热闹。”
盘古玄微笑着。
敖天生的目光紧盯着他，实在看不出他的深浅。
“石门关，现在就很热闹，你想去看一看吗？”
敖天生的身体晃了晃。
“好啊。你去吧，我跟着你。”
盘古玄点点头。
“不过，看热闹的人最忌多管闲事，你知道的吧？”
敖天生提醒盘古玄。
“那是自然。”
盘古玄再次点头。
“好，我们这就走！”
敖天生一转身，却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他急忙稳住身形。
可是，他的身体摇晃，脚下一绊再绊的，终于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他哈哈笑了两声，自言自语地说：“我真是喝多了吗？是啊，我从来也没喝过这么多的酒。我，我很高兴，我也很难过，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发疯了吗？”
他慢慢躺下，呻吟几声后竟然打起了鼾声。
“出来。”
盘古玄提起右脚轻轻一踏地面，口中呵斥。
他的目力视夜晚如同白昼，刚才分明看见地面上有两只手神出鬼没的，终于绊倒了敖天生。
一个头戴高冠，身高不满四尺的黑影从敖天生脚边的草地里轻轻地冒了出来。
“盘古神师您好，我是夜游神魏麻烦。奉阴神谕旨请您稍候，我们阴神大人马上就到。”
黑影向着盘古玄跪下磕头。
“你们阴神大人的名字，是叫做玉麟的吗？”
盘古玄问。
“是的。”
魏麻烦恭敬地回答。
“几个离开神星出来闯荡的小子，都把自己封了神啦？千年成仙，万年才成神。以为那么容易就成神了吗？”
盘古玄嘿嘿发笑地看着魏麻烦：“他现在，是让我留在这里等着他吗？”
“弟子不敢，万万不敢。弟子玉麟参见师父。”
一个声音急促地传来。
盘古玄转身，看见一个黑冠黑袍的人伏在他的脚下。
“你先起来吧。是你二师兄通知你，说我来了吗？”
盘古玄略微一摆手。
“是三师兄接到了二师兄的玄鸟传讯，三师兄派弟子到地府通知我的。”
玉麟起身回答。
“你三师兄是个什么神哪？”
盘古玄含笑问。
“他自然是继承他父亲的名号，是石神大人。在这个世界里，连我的小跟班都叫夜游神呢。”
玉麟嘴角微翘着回答。
“小人该死，都是民间老百姓瞎叫的。”
魏麻烦大惊，连忙跪下认错。
“他们爱怎么叫，是他们的事，你慌什么？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忙吧。”
玉麟一摆手。
魏麻烦一转身，慌忙隐退。
“师父，你想去哪里呀？阴神大人来做你的小跟班。”
玉麟笑着搀扶盘古玄。
“都能统领阴间了，还是缺少大人的威严啊。”
盘古玄也笑了。
他们师徒也不理醉倒的敖天生，径自散步离开。
“你三师兄比你先知道我来了，他怎么反而落后了呢？”
盘古玄有点奇怪。
“东海龙族造反，一路攻打陈江寨，一路攻打石门关。地府已然接纳了三万多名亡魂。三师兄听说陈江寨的九天教的分教被毁了，他连夜赶去处理。”
玉麟回答。
盘古玄轻轻吹了几声口哨，附近的玄鸟立即飞过来。
盘古玄用鸟语对着玄鸟儿们说：“让石夷来见我。”
玄鸟们立即飞散而去。
“玉麟，你说大均能不能通过神星的阴间来到这里？”
盘古玄向前走了一程，突然发问。
“弟子确实在神州地府和神星的阴间打开了一条的通道。我还想近期过去看您呢，没想到您先过来了。”
玉麟恭敬地回答。
“你马上回去，封了那条通道。”
盘古玄立即命令。
“弟子想，要是神星人迁移到这里的话，是可以利用这条通道的。”
玉麟有点意外，露出不舍的神情。
“我和你大师兄已经翻脸了。如果他过来了，这里会毁灭的。”
盘古玄严肃地看着玉麟。
“可是，我们的家人还在那边。”
玉麟的声音发颤。
“你二师兄在这边生儿育女，不是也过得很好吗？现在是顾那边的时候吗？你不封了那条通道，后果是什么？你能承担得了吗？”
盘古玄的语气严厉。
“是，弟子这就去办。”
玉麟低下头。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替我办好。”
盘古玄神色郑重。
“师父请吩咐。”
玉麟语气恭谨。
“仙女行星上有个叫天恩爱的仙女，在一百多年前被发配到水牢。她是人是鬼，是不是已经转世投胎了，你给我查个清楚。”
盘古玄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多希望看到天恩爱还是青春美丽的仙女模样。
他也知道，这个希望却不太可能实现。
“是。弟子这就去查。”
玉麟躬身施礼，如一缕轻烟般地消失于地下。
盘古玄皱眉前行，心绪难以平静。
“师父，弟子来迟，请师父恕罪。”
一道灰色人影突然飞来，扑落在盘古玄的脚下。
“石夷，你起来。”
盘古玄伸手扶起石夷。
“师父，您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石夷起身问。
“你二师兄的雷神之术是以我的阴阳之术为基础。我们功法相通，他走得再远，只要他布置了雷区，我就能找到的。你们在这个神州，过得还行吗？”
盘古玄关切地看着石夷。
“我们都还可以呀。师父在神星过不下去了吗？”
石夷问。
”你大师兄要杀我，我只能逃出来了。”
盘古玄微笑。
“真的吗？为什么？”
石夷吃惊。
“大均要做稳神君的位置，自然会杀很多人的。他最想杀的，就是我。”
盘古玄轻叹。
“大师兄，真的对师父下手了？”
石夷有点不能相信。
“他的功力，可能已经在我之上，我不能心怀侥幸啊。我决心离开神星，他派人追杀我。你父亲也在追杀者当中，我中了他的石化神功，险些送了命呢。”
盘古玄告诉石夷。
“师父的功法在神星上排第一，远在众人之上。我父亲的功夫，哪能奈何得了师父？”
石夷一笑。
“他奈何不了我，又不能违背大均的命令。所以，他选择了自杀。”
盘古玄目光深深地看着石夷：“我没有救他。他向往的，是一种不在朝堂的生活。他唯一的挂念，就是你。”
石夷沉默地走着，步履缓慢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