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变成恶党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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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也轻松的跳回商船，护卫长一脸戒备的看着达也。
“这位大人，非常感谢您对我们商船的帮助，这个~~船长大人已经让侍者重新布置好了餐厅，备好了美酒和美食准备答谢大人的救援商船所有人性命的恩情。”
达也眉头一扬，有意思，刚才自己可是宣称自己也是海贼了。
这个护卫长现在这样的表现，特意忽略自己身份的问题，还用酒宴答谢救命恩情的说辞来淡化海贼和商船的冲突。
达也看了周围紧张的水手们，说道：“好啊，前面带路。”
护卫长和周围的水手们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大家都僵硬的挤出笑脸看着达也。
护卫长低头弯腰给达也引路：“大人请走这边，船上的杂役们已经把这边清理干净了。”
达也点了点头，领着塔姆就向商船餐厅走去。
塔姆眼神一闪，眼角扫过餐厅的玻璃窗，那里有几个人藏在窗帘后窥视着甲板的情况，但是看到达也走向餐厅，身影一闪消失了，应该是去给商船的贵人们报信。
达也轻松的走着，双手并没有搭在武器上，护卫长眼神有点闪烁，但是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冷不防的，达也突然问道：“我记得我说过，我也是一名海贼，这艘商船已经属于我了。”
护卫长身体一震，右手下意识想向腰间长剑挪去，但是他马上克制住了，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大人说笑了，这艘商船是亚历克斯商会旗下的商船，船上都是要运送到暗金商道去的商品，我们家主跟胡可岛上的大人都有交情的，大人如果看上了商船上什么有用的商品，尽管拿走，船长大人还为大人准备了一份贵重的礼物。”
达也轻笑一声：“哦，别紧张，哈哈哈~船长盛情邀请，我可是非常期待呢。”
说完，也不管护卫长什么表情，一马当先推开了餐厅的大门。
餐厅里面确实已经收拾干净，商船船长和一些明显衣装服饰华贵的商人们正在一张巨大的餐桌前面等待，旁边还有侍者在紧张地布置着餐具。
大副正在一边安排商船上的乐队布置乐器，看起来是要给这个宴会献上动听的交响乐表演。
看到达也进来了，商船船长紧张的搓着手小碎步走了过来，他一脸讨好的表情。
“在下是这条商船的船长库玛，非常感谢英雄拯救了我们商船上数百人的性命，在下略备了些酒食，请英雄大人尽情享受美好的宴会。”
达也点了点头，没有搭理这位船长，挥挥手示意他不要跟过来，然后达也随意的在餐桌坐下来。
船长脸上的笑容闪过一丝僵硬，然后马上笑的更加灿烂了。
他热情的指挥侍者给客人送上甘甜的花蜜水，然后挥手示意侍者通知厨房上菜。
一旁的大副也赶紧命令乐队奏起东海贵族喜欢的交响乐，一时间，美妙的音乐在餐厅流淌开来。
餐厅原本有点僵硬的气氛马上生动起来，客人们纷纷坐在各自的餐桌上，他们小心翼翼的使用餐具，耳朵却竖起来听着达也这边的动静。
这个情况其实在大海上是常见的，其实就是大海贼时代商人的处事之道的一个表现。
面对着凶恶可怕的海贼，商船其实并没有什么反抗之力，逃不掉海贼的追击的话，就只能卑微的讨好海贼们，双手把财宝奉上，祈求海贼们不要夺取自己的小命。
现在这个情况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了。
达也招手让黑枪塔姆坐下来，没有管侍者递过来的蜂蜜水，他从餐桌上的冰桶拿起一瓶红酒，随手扔向塔姆。
塔姆眼角一跳，伸出右手轻松的接住了红酒，也没有说什么，随口就灌了一口。
“产自西海波罗地的红酒，味道不错，不过海贼可不是什么绅士，比起软绵绵的红酒，我还是喜欢爽口的朗姆酒。”
达也哈哈一笑，向侍者说：“听到了吗？把你们船上最好的朗姆酒都拿上来吧。”
侍者连忙答应，一路小跑走向厨房。
达也看着塔姆，说：“等待美酒上来还有点时间，给我说说吧，巨盾海贼团的故事。”
塔姆沉默了一下，然后举起酒瓶，大口大口的吞咽着甜美的红酒，樱红色的酒液顺着嘴角滑落。
旁边的乐队在卖力的演奏者动听的交响乐，但是这张餐桌的气氛却是沉静下来。
达也看着塔姆，没有催促，这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塔姆一口气灌完了整瓶红酒，常年在大海航行染上风霜的脸庞上微微泛红，他放下酒瓶，吁了一口气，眼神稍微有点迷离。
“我的家乡是普迪玛格联合王国治下的一座大岛，名字叫多姆岛，岛上的人们靠在渔猎勉强过日子。”
“近年来，王国的收税官传达国王的命令，说为了更好的建设王国都城，把都城建设得像哥亚王国一样漂亮，从而吸引世界贵族的到访，要求王国民众自愿募集供奉金。”
“要知道，岛上的人们只是靠海为生，岛上并没有什么可以赚钱的活计，每年要上交的天上金已经占了岛民一年收入的大半了，还有王国的税金，封地贵族的税金，这些已经让岛上的人们喘不过气来。”
“”现在，就因为这样一个荒唐的原因，就要岛民再交一大笔钱~”
塔姆把红酒瓶重重的扔在地上，轱辘轱辘的滚动着。
达也沉默的听着，没有插话，像个合格的听众。
不过达也并没有对塔姆描述的人间惨剧有什么感同身受。
达也之前生活的世界虽然也没有完美到大同世界一样，但是总体来说是和平安定的，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强权压迫和敲诈勒索。
人民只要努力工作就能体面的过上小康生活。
塔姆声音低沉：“那种情况下，岛民根本活不下去，我的父亲是岛上的治安官，他清楚岛民们实在是无法承担这么沉重的税金，所以他就到贵族老爷们的府邸求情，但是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我知道的，是那些人杀死了他。”
塔姆咬紧了牙关，继续说：“我年轻时候就十分擅长枪术，父亲还专门请了老师教我，我学得很好，枪法非常不错。”
“所有，我找了个机会，夜里摸进那个贵族的府邸，然后~”
塔姆沉默了一下：“我把他们全部杀光了，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也成不了父亲期待的那种好人。”
“要以命偿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手还手，以脚还脚。”
塔姆低沉的读了一段圣经上的名言。
这个海贼世界也是有教会的，也有类似圣经那样的书，比如王下七武海暴君熊就经常手持一本圣经。
达也扬了扬眉，真是够狠的，是个海贼的样子。
侍者已经把用冰桶冰镇的几瓶朗姆酒送过来了，达也拿过一瓶，将琥珀色的酒水倒进水晶酒杯，然后把剩下的酒整瓶递给塔姆。
塔姆接过酒瓶，闻着朗姆酒的甜美味道，咧嘴笑了，然后狠狠的灌了一口。
“之后，我就被王国通缉了，那段日子危机四伏，刀口舔血，凭着不错的枪术，我次次都有惊无险的逃出生天。”
塔姆不时地灌了几口朗姆酒，味辛而醇厚，像是过去那段刀光剑影的日子一样让人回味无穷。
“不久之后，我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王国护卫长，王国的荣耀巨盾穆夫塔被驱逐出王城，听说是穆夫塔有感王国人民沉重不堪的生活，向国王大人进言，建议国王减少对人民征收的税金，国王和贵族们肯定是不可能答应的。”
“虽然因为穆夫塔在民众眼里十分有威望，国王和贵族们不敢直接杀死穆夫塔，但是把穆夫塔贬为庶民逐出都城后，他们马上雇佣了杀手对付穆夫塔。”
“穆夫塔逃过几次刺杀，也知道是国王和贵族们容忍不下自己，所以召集了一批以前在王国军队的同伴，穆夫塔正式挂上了海贼旗出海了。”
“起初，穆夫塔把目标对准王国贵族们的商队，之后他们对贵族手下的征税官下手，数次打败了王国的军队，一时风头无两。”
“我当时听说了穆夫塔的事迹，对这个敢于反抗王国暴政的男人十分佩服，我认为这样的男人绝对会在这片残酷的大海有一席之地。”
“我加入了巨盾海贼团，那时候的穆夫塔意气风发，以反抗王国暴政保护民众的信念为旗帜，号召了诸多岛屿的年轻人加入。”
“我们斗志昂昂，数次打败王国的追杀部队，挫败了十数次卑鄙的刺杀，民众也支持我们，每到一处港口，民众都暗中通报王国军队的情报给我们，我们也多次挫败了王国征税的暴行。”
塔姆猛地灌酒，整瓶朗姆酒都倒进肚子里。
“但是随着我们在王国闹得天翻地覆，消息在东海传的沸沸扬扬，自觉无法打败我们的国王通告了海军，让海军派出军舰绞杀铁盾海贼团。”
“即使这样又要上交一大笔供奉给海军，国王还是这样做了。”塔姆眼中闪过厌恶的神色。
“海军颁布了对巨盾海贼团的悬赏令，无数赏金猎人对船长的人头垂涎三尺，附近海域的海军基地也联合起来，派遣了数艘军舰对我们进行剿杀。”
“虽然穆夫塔打败了一个海军基地的基地长，但是海军的援军源源不断。”
“我们被打败了，然后被海军军舰追杀，每次都付出非常大的损失才狼狈不堪的逃脱。整个东海到处都有海军的基地，无论我们逃到哪里，海军军舰都很快就追杀过来。”
塔姆苦笑，呆呆的看着空空的酒瓶。
“连续失败打垮了穆夫塔，他已经变了，没有以前的意气风发，整天神经兮兮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已经被吓破胆了。”
“但是，另外一面他又变得残忍嗜杀，对付没有反抗之力的商船和小村庄，不但劫掠财宝，还残忍的把所有的俘虏都杀光，理由让人好笑，说是不让海军找到线索。”
“海贼劫掠实属平常，海贼之间的厮杀也是经常都有的事，但是穆夫塔他已经堕落了，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万人敬仰的船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