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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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春不禁问道。
“敢问鹿公子，是哪里人？师从哪位大儒？”
鹿山安面不改色，却是答非所问。
“本公子只是小辈，家中也只是先帝御赐了些许山头，故取名山安，乃是家中一纨绔。此次到访武昌，是楚王殿下邀请而来，却从翎岳公子口中得知了此事。身为江南读书子弟，想着要为读书人做个表率性。”
赵文春心中大喜！这一定是个隐姓埋名的重臣之后啊！王爷亲邀，还与周家交好！这可不是一般人！
他与众人相互看了一眼，便自觉不再追问鹿山安的身份了。
鹿山安见到几人站着，于是起身对几人说道。
“今日这太阳毒辣，本公子备了些酒菜，诸位公子可愿同去？”
赵公子大喜！能在此船准备美酒佳肴！果然是大人物！
“鹿公子请……”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船舱之中。在船舱的最里间，是整个船舱最大的一间屋子！
“赵公子先请……”
鹿山安的书童打开了房门，赵文春惊呆了！屋内布置的极为夸张！几乎都是来自弗朗机人的新奇物件儿！床头一面弗朗机风格的小镜子折射出窗外刺眼的阳光！
众人都一副走进了大观园的模样！看着屋中的摆设！这里的地毯他们都没有见过！
“诸位请坐！”
鹿山安入座，一桌好菜映入眼帘！众人战战兢兢地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实不相瞒，我比较喜欢这些西洋人的小玩意儿。这艘船也是本公子的。这里有几道弗朗机的特色菜，诸位随意。”
赵公子几人都傻了，眼前五颜六色的银制西洋餐盘与三对大小不一的刀叉，这些纨绔也就只有赵文春有所耳闻！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些弗朗机人真的是奢侈！竟然用银制作器皿！”
赵文春不禁感慨，而鹿山安微微一笑，然后说道。
“赵公子您有所不知，在弗朗机，陶瓷比银子更值钱！在下打个比方，比如这一桌子都是陶瓷餐具，可以在弗朗机人那里换取四倍于此桌的餐具。”
赵公子与同窗都有些傻了！他们不是因为弗朗机人喜欢陶瓷。而是因为眼前这位山安公子家族是与弗朗机人打交道的。大明海禁的这些年，能够与弗朗机人打交道的都是黑船商！其幕后之人的权力不了估量。
鹿山安看出了几人的恐惧，然后笑着说道。
“诸位公子可能误会了，这些弗朗机人的小玩意儿都是从弗朗机使者那里购买的，家中有陶瓷生意，在南京鸿胪寺附近能够见到他们。来人上酒！”
于是书童从外边拿来了木桶，从木桶中倒出了红色的酒水。
“诸位公子，相逢即是有缘！同为读书人，我为晚辈先敬各位公子一杯！”
鹿山安说罢，起身拿起酒杯，先是闻了闻，然后一饮而尽，最后一个回味无穷的表情。
赵公子人等坚信眼前这位公子绝对不是普通的读书人！看其背景至少是南京六部中某个尚书的公子。至少家里也是六部在背后做后盾的大人物。
喝红酒，起初回味无穷，但是喝多了，后劲也不是开玩笑的。酒过三巡之后，这几位公子，已经开始什么话都说了！他们根本想不到，隔壁书童的房间中，已经开始有人记录着他们的一言一行。
“鹿公子乃是大人物！文春再敬公子一杯！”
说罢，二人一饮而尽。赵文春很是激动，他觉得今日必须要抱住这个来之不易的大腿，然后十分坦诚的说道。
“鹿公子是江南子弟，湖广之地不比江南！但是我赵家与杨家还有周家那都是世交！想要在这儿江水之上做生意，必须先跟我们成为朋友。今日赵某也厚颜毛遂自荐一番！日后鹿公子有生意！比如这些新鲜玩意儿，通通拿到武昌，赵某一句话！几成利可随鹿公子心意！”
“那我鹿家想在湖广做生意便可畅通无阻了吗？”
鹿山安追问，赵文春却是叹气。
“武昌自不必多说！只是如今这长沙与衡州，尤其是那衡州！如今完全被那河沐庄所掌控！狗皇帝左右逢源！派了亲信的大臣坐镇衡州知府！官贼勾结！更有那锦衣卫又被御赐了战船驻守！这样的粗暴，我们如今也很难立足于衡州啊！”
赵文春说罢，鹿山安眼前一亮，笑了笑说道。
“文春公子说的是实在话！实不相瞒，本公子这一次随船前来！为的也是衡州之事。”
赵文春一见鹿公子也如自己一般坦诚，内心激动无比！接着说道。
“哦？衡州之事！？鹿公子不妨细说一二！”
“神种。”
简单两个字，赵文春恍然大悟！他并不打算打断鹿山安的话，依然是一副洗耳恭听模样。
鹿山安笑了笑接着说道。
“我们鹿家获得过确切的消息，神种的传闻是真的！可以超出几十倍的粮食！就连皇帝陛下也得到了消息！只可惜这皇帝永远都见不到神种长出的粮食了！”
“这是为何？”
赵文春追问，鹿山安小声说道。
“因为朝堂之上有许多人不希望见到。你可懂？好在那河沐庄银庄主刚愎自用，不肯售卖神种，不然本公子也不会亲来这衡州之地了！”
鹿山安把话说到这里，赵文春还能不明白吗。神种数十倍的产量，如果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皇帝不知神种，粮税不变。那么拥有神种之人，就可以掌控整个地方的口粮！如果楚瑞王一党获得神种，造反称帝将易如反掌！
赵文春当然知道这话里暗示着什么，他仿佛遇见了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机遇！如果能够得到神种无论是自家种植，还是献给王爷，那都是祖祖辈辈都望尘莫及的功绩！他很是激动的问鹿山安。
“鹿公子，此乃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敢问公子打算如何与那河沐庄商谈？”
鹿山安风轻云淡的说。
“听说那河沐山庄在衡州开设了一个叫河沐银行的钱庄。只要在那里存银，就表示了来者的诚意！在衡州消费也可以用这纸币交易。本公子打算在河沐银行先存个十万两银子，然后去拜见那河沐庄的管事，只要见到此人，接下来这神种之事便有了可以商谈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