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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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看到左途不以为然的模样，本是在笑话他，片刻之后却又觉得自己被左途侮辱了智商。
颜弘义说道。
“左百户空口无凭！莫不是百户大人在拿我二人消遣！”
见二人这般，左途便想到了昨日的事情，便也生了怒气！他觉得，银河说得一倍射程或许是有些夸大，但是他清楚一定比工部那些狗官督制的要好！
于是左途说。
“颜千户莫非想要练练兵？你可知这练兵并非小事。到时候千户所的战船有所损伤又该如何？”
太嚣张了！未战便站在这里言胜之事！这让颜弘义身后的近卫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以往都是他们在别人面前装逼，左途这区区天子鹰犬，鸡鸣狗盗之辈！竟公然挑衅大明军机卫所！
颜弘义大怒，刚想开口却让邵伦拦住。
“颜兄息怒，左百户言之有理！无论是千户所，还是锦衣卫百户所，都是我大明的利剑！天下没有一剑锋双刃互相交锋的道理！不如大家各退一步！左百户认为这新炮能够攻击一倍于千户所的船炮，不如就在颜兄平日练船的小港进行炮轰演习，如果能够在左百户所说的距离轰击到水中的小船！我与颜兄送左百户一份大礼！就当为衡州锦衣卫百户所的新战船接风洗尘！但是如果不能……”
左途冷哼一声，然后说道。
“如果打不中，新战船我拱手送给千户所两艘！”
我去！赌这么大！千户所的人都惊呆了！跟随在左途身后的番子有些慌了。
“左百户，这……”
“别废话！就算是陛下问责，我一人承担！不过话要说好，如果打到岸上，或者有人伤亡，二位千户大人可不要算在本百户的头上。”
“这是自然！这么多兄弟都在！我等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绝不反悔！”
颜弘义说罢与邵伦对视了一下，表现出了二人少有的默契！两个人就差在此时来个激动人心的击掌了！
左途却是上前走了两步！阴沉的说道。
“二位大人的大礼本官心领了！如果今日我们的战船胜了，还请二位大人今后做事还要三思！锦衣卫想办的案子，从来都不会差的！”
左途如鹰的眼神，顿时让二人惊出了冷汗！这一刻，他们感受到了皇家鹰犬的恐怖！正所谓做贼心虚，昨日的事，这位锦衣卫百户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于是二人开始转移话题！
颜弘义说道。
“事不宜迟！我看现在就很好！左百户！我们在岸上等你的火炮！我们走！”
说罢，颜弘义一挥手，千户所的一行人便上了千户所的战船，往小港而去。
不久之后，人便已经到位。正好此时银河醒来。小港上，二位千户部下召集起来，站在岸上观望。这片水域是千户所的，不可能有船只贸然航行至此。加上平日里，颜弘义也会在这里进行炮轰演习，在水中还漂浮着用船锚固定的小船与木板作为演习时记录炮弹攻击力的靶子。所以这里是衡州最适合演习的地方。
岸上，颜弘义与邵伦看到了锦衣卫的战船停了下来觉得可笑，颜弘义手下的舵手水兵更是夸张，直接现在了从炮筒对准的正前方。
“哈哈哈！老子今日就站在这里！按照左百户的说法，这个距离，那炮弹还不得砸到我这脑袋上！哈哈哈！”
更有甚者，竟然将靠岸的小船推入水中，几个人上船，将船划至靶子区域！嘲讽值直线拉满！
“他妈的，老子给你做靶子！我等你用炮弹砸死老子！哈哈哈哈！”
岸上千户所众人哄堂大笑！笑声之大，让船上的左途都能听到！
左途大怒。
“他妈的！这帮小逼崽子真的是不知死活！来人！右侧炮全部准备！按照银庄主教授的方法！不准出错！今日让这帮兵痞看看什么是大明的锦衣卫！”
“是！”
于是，这一侧所有火炮架出炮窗！
颜弘义眼神也不差，他能够清楚的看到左途的船在众人的嘲讽下没有丝毫靠近的行为，心中开始有了计较！
“难道这炮真的能轰击到岸上？”
邵伦也开始疑虑。是啊！那鬼神什么时候吹过牛？
“河沐庄的神兵利器确实很多，那银庄主是格物大才！说不定……”
二人站在岸上，有些慌了，邵伦还是比颜弘义机灵，轻轻咳嗽了一声。
“颜兄，邵某有些口渴，不知这里……”
颜弘义也反应过来了，赶忙说道。
“邵兄勿怪！今日这热闹实在太多！来来来！我这里还有些船商孝敬的好茶！里边请！”
于是，颜弘义便带着邵伦来到了身后港口的房舍。邵伦仔细打量着这一排精致的房舍，于是感叹道。
“颜兄，没想到这小港之内有这般雕梁画栋的房舍！如果不是这周围的军帐在，真的如江南的茶舍一般！颜兄果然是个风雅之人。”
二人还沉浸在势在必得的喜悦中，说气话来也是少有的和气。
颜弘义微笑着，口中却是先叹了一口气。
“唉，今时不同往日啦！实不相瞒，往年凉水之上，来衡州做生意的船商，都会给颜某我一些薄面！自然，我也会在江水上为他们行个方便。自从这河沐庄垄断了衡州的商业！江水之上，我自然不会再无端的保护他们！只是如今，这些唯利是图的小人也不必我们军中之人的庇护喽！”
说到此处，茶水端了上来。邵伦则说道。
“你我都是军中之人，比起阴谋诡计，哪里能比得上那些商贾！只不过，登高易跌重，颜兄难道忘了？昨日那钱千户听到河沐庄三个字是什么表情？钱杰是什么人？那可是指挥使大人的干儿子！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在钱家人的心中埋上一颗仇恨的种子！自古风水轮流转，勿怪邵某人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陛下的豹阁再厉害又如何？那刘瑾当初还不是权倾朝野！刘党遍布内阁六部！结果呢？最后还不是让所有文武反目？这才让锦衣卫当道？”
颜弘义恍然！
“新政？”
邵伦微微一笑！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没错了，银河在衡州，利用武力碾压山匪青皮，碾压乡绅豪绅，善待百姓，其本质就是新政！可以说与当初刘瑾的新政大同小异。得罪的就是上层建筑！于是，皇帝经营多年的刘党一系文武纷纷倒戈！以刘瑾之死，作为收尾！皇帝朱厚照的新政一息之间，打回原形，不出一年，一切努力如同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