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断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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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人当出头鸟，站在后边的更有了底气，赶忙借着气势跟着起哄。
“是啊！罗大人！这还让百姓怎么活啊！”
罗年丝毫没有心慌，他依然毕恭毕敬微笑一礼，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不慌不忙的说道。
“诸位乡亲你们的诉求我已经知道了，粮税可谓是大明的根基，这些年灾难频频，朝廷的存粮也是吃紧。上边也要求我们严格管控，旧粮充税可是大忌！。”
“你也说了灾难频频，你们官府挑着新粮收，难道让旧粮烂在我们家里吗！”
这人说话不过大脑，顿时所有人都很难堪，没了声音。因为朝廷是不允许交旧粮的。罗年顿时收起了笑容，场面很是难堪。于是身边这位身材高大的公子就在这时开了口。
“诸位都是衡州府的长辈，学生在此有理了……”
“你是何人！粮税之事与你何干？”
还没等公子把话说完，这个年轻一些的就气汹汹的问道。然而这位公子却依然是一脸的笑容，恭敬的说道。
“学生河沐庄庄主银河。”
顿时堂中便慌乱了起来，所有人在窃窃私语，显然大部分人还是对银河颇有一些惧色。银庄主的故事如今衡州府谁人不知，他们自然是不想出头找麻烦，慌乱片刻之后，他们的目光都投向了蔺财。
蔺财在这些人面前与在家中完全不同，他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身形笔直气势如虹，站在人群之首，宛如一座矗立在惊涛骇浪之中的孤岛。只是银河对这种人仿佛有着天然的免疫力，他继续说道。
“学生在石英镇起家，仰仗着康老，仰仗着罗大人方才有了今天。各位都是我银河的长辈。这往年的粮税如此可以行这不堪之事，源头还是黄家反贼！自然怪不到诸位的头上，罗大人也知道各位的难处，所以寻学生来这里解决问题。诸位的旧粮我河沐庄照单全收！诸位意下如何？”
人群又开始慌乱了起来，此时，蔺财终于开口说话了。
“庄主大人这是讲我等推至山崖边谈生意了，是吗？吾等都是读书人，知道朝廷的规矩。如今你的钱庄在衡州府里发粮，让粮食贬值。开设人才市场，挖走吾等下人。勾结地方衙役，作威作福！罗大人我说的没有错吧！”
罗年在旁笑而不语，仿佛告诉所有人，今天的主角是银河。银河波澜不惊的回答道。
“罗大人被人称为青天，剿匪除贼以笔为刃！学生上阵搏命杀敌无数也要将罗大人奉做吾师！蔺老何出此言？”
蔺财微怒，说道。
“我说汝等勾结衙役！并未说你勾结府衙？”
银河又是微笑，继续说道。
“这官府的衙役都是罗大人精挑细选的精兵强将！他们不仅剿除了衡州的伏麟帮，还无时无刻的在衡州府城内外保护者汝等安全。勾结一词实为不妥！说道勾结，我觉得旧粮充粮税，勾结黄信入官仓，这才恰当吧！”
蔺财有些绷不住了，他给身旁那个嚣张的年轻乡绅一个颜色。这小子也是机灵，顿时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河沐庄在此经营人才市场！哄骗我们田庄的家奴不遵卖身契！实乃大逆不道！”
“人才市场，你情我愿，有手艺就能赚钱，这是市场规律，并不是我去你们田庄抢来的人丁，不是吗？在场的诸位都知道，这卖身契是可以赎身的，多少钱我陪给你们便是了，这些百姓在你们手中恐怕也不值几个钱吧！他们在我这里创造的价值可是大了去了！可是你们要想清楚了，一旦我这般做，会发生什么？”
下边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
“反了！这时要造反啊！”
众人开始慌乱起来，没错，如果银河真的赔给了他们银子，那田庄里的庄户谁还想给自己种地啊！这些乡绅个个家中百亩田地。靠着荒年吞并土地，逼迫田庄周围的百姓卖掉田地，从而逐渐扩大自己的田庄。
银河继续说道。
“我银河没有别的本事，我从木雕做起，后来研发织布机。再后来带着鹿家村村民抵挡山匪反贼，保衡州一地太平！如今生意还算不错！刚才我也说了，诸位旧粮可以卖给我，现在我还可以保证，诸位如果没有庄户，也可疑把地卖给我，就像当年你们把地买来……一样！”
银河最后这句“一样”深沉中带着杀意！在这些乡绅的耳中回荡，如同魔鬼在他们面前低吼，所有人都无声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在衡州，这位庄主大人被称为英雄，被称为天兵的同时也有一个恐怖的称号，那就是鬼神！
寂静，无比的寂静。蔺财看似波澜不惊，冷汗已经将他渗透。他很清楚，眼前这个人不是书生，是杀神！伏麟帮两大帮主一死一疯。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只要他一句你是反贼，任何人都活不到第二天！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翩翩对百姓相敬如宾。他们宁可冒着被家主打死的风险，也要逃出来为他效力。这样的人，让蔺财如何用之乎者也来对付呢？但是蔺财清楚，今日乃是决战，成在此一举！他硬着头皮说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的地都是按照大明律法，合法所得！每亩田地都有地契为证！在场的诸位也都是衡州一地土生土长的百姓！庄主大人您这么做，我想问问罗大人，在朝的诸位阁老与大臣会如何想？罗大人，您新官上任之事，朝廷也赐了田庄给您吧！这等事情您也会做事不管吗？”
这老狐狸精明的很，他很清楚，眼前这位银庄主是惹不起的，他的每一句话里都藏着刀，也完全不会拿出仁义道德，之乎者也与他辩驳。所以，他将矛头转移到了读书人罗年的身上。
银河看了罗年一眼，罗年给了他一个宽慰的表情，然后接过了蔺财的问话。
“本官身是读书人，新官上任，自然会有田地。只是我家的庄户都很勤恳，今年收成不怎么好，新粮已经收割，全数充了粮税。好在有银庄主大义，这河沐银行为国为民，知远这些年余下的俸禄存进银行，领了新粮。也足够庄户们这几个月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