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十四句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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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落幕”？
这是一个问题的解决、或许是一场戏剧的结束，或许是灾难的消失、又或者是某个计划的成功实行，让一切都落下了帷幕。
对于“楚门”来说，当他发现了世界的真相，那对他来说：
舞台落下，一切落幕。
——
“——不对。”
伯特利放下了手中的水杯，水杯之中的波纹在升起之前就落下，在被倒入之前就被喝干。
祂死死的盯着这个水杯，脸色难看。
“高维俯视者，你做了什么？”
…………
高维俯视者身上的变化还没有结束，祂周围的丝线缓缓收起，在祂的身上凝聚成了一层透明的帷幕。
“让我们编造一段历史。”
高维俯视者用自己的手指略微敲着空气中的一条条网格丝线，在祂身边是几乎要和海水融为一体的帷幕。
对于大地上的生灵来说，一个能够完全动用自己力量的神灵是非常恐怖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神灵无论心中抱有着的是善还是恶都无所谓，对他们来说都算是邪神。因为祂们的存在对于周围就是污染，祂们的行动对于周围就是毁灭。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在第四纪的时期，四皇在地上争斗，生灵涂炭、大陆分裂。在那之后，喜爱“死神”掀起的苍白之灾中，狂暴海中间的陆地被打碎，形成了现在的群岛。
那是一个疯狂的时代，也是这个世界上曾经经历过的历史。
直到第五纪开始，神灵不再行走于大地之上，而是高高的居于星界之中，一个个邪神纷纷沉寂，就算是最古老的真实造物主也被封印在了神弃之地。
直到这个时候，秩序才重新占领了上风，让普通人得以在这个乱世之中苟活。
而对于现在临时拥有了序列一的实力的高维俯视者来说，祂和一位行走在地上的真神并无区别，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必须要在风暴之处彻底摧毁掉“门”先生刚才弄出的那一道血肉大门之前将自己要做的事情结束。
但是在刚才高维俯视者动用“裂帷者”的能力撕裂了时间之后，这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地。
在拥有一份序列一的特性的情况下，借助着自己旧日级别的位格，高维俯视者能够做到和真神等同的事情。
“你永远可以相信神灵的威能。”
高维俯视者开口，身上的气势节节拔高，但都被牢牢的锁在这片网格化的空间之中。任何一个能力偏向神秘的真神都有着修改世界的能力，譬如说“愚者”或是“审判者”，一个能够愚弄世界、另一个则是能修改底层规则。
对于神灵来说，自然规则不过是玩物。这虽然不科学，但是很神秘学。
而作为外神途径，高维俯视者虽然现在只能借用一份序列一的特性，但是也足以将自己在序列零时期的一种权柄完全的发挥出来。
“歌剧演员”途径序列0：裂帷者，“落幕”！
一个个世界残留下来的幻影在空中流淌，逐渐在这片被网格化的世界之中构筑成了一个真实的、如同高维俯视者所想的别无二致的历史。
这片历史就像是藏匿在阴影之中的胚芽，见到光就会消融。但是在高维俯视者的“落幕”能力的作用之下，这块历史逐渐变得真实、逐渐变得鲜活。
——在落幕之前，一切皆是虚假。
既然如此，又有谁能够伤害到一片虚假呢？
“歌剧演员”——或者说是“裂帷者”途径的序列一名称是“落幕”，这个阶段的名称是权柄的雏形。而在序列零的阶段，这个名称更是“裂帷者”的一种核心能力，是从序列四开始就有的“取代”能力的最终形态。
创造一片历史，然后取代对应的历史。
将历史镌刻进物质世界，再由物质世界投射进灵界。当一切完成之后，最终这些历史就会固定在历史迷雾之中，成为这个世界真实存在过的“事实”。
就如愚者能够愚弄历史一般，“裂帷者”同样能够撕裂时间、撕裂过去，并且在其中插入如自己所想的光景。
然后，“弄假成真”。
而高维俯视者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将“高维·亚伯拉罕”是“第四纪的背叛了‘亚伯拉罕家族’的一名亚伯拉罕”的事实刻入这个世界的历史之中，祂现在虽然在位格和真实序列的平衡下只能临时有着真神的实力，但是对于祂要在这颗星球上做的这一切却已经足够了。
当历史和现实之间的界限不再泾渭分明，当过去可以被肆意玩弄，这个世界之中居住的生灵就像是“楚门”一般被蒙骗在这个世界的怀抱之中，而布置出了这一切的高维俯视者既是“导演”也是“楚门”。
祂的灵魂来自更高处，却被拘束在了这里。这既是祂痛苦的来源，但也铸就了祂有别于其祂旧日的唯一的权柄。
在落幕之后，弄假成真——借助着这个能力，祂可以真正意义上的改变世界。
“在第四个纪元到来的时候，四个皇帝在地上依次诞生。”
——黑皇帝所罗门陨落，神灵扶持的特伦索斯特和最疯狂的图铎诞生。
“祂们带来了血与火，用刀剑和枪炮捍卫着自己的利益。”
——骄傲的太阳和傲慢的暴君放下彼此之间的成见，再一度拔剑挥向自己曾经信仰的神灵。
“最后的魔狼之王因失控而陷入永眠，最初的薪火在金属和火焰的摩擦之中诞生。”
——“半个愚者”安提哥努斯在晋升愚者时失败，工匠之神于战争之中登临神位。
“造物主的另一半在战争中落败，最终困于无法逃脱的囹圄之中；黑色的皇帝和万门之门在历史之中消失，最终只剩下零星几人铭记着所罗门和亚伯拉罕的荣光。”
——真实造物主于神战之中落败，黑皇帝所罗门被彻底杀死，就连自己所定义的规则都被遮盖的严严实实。
亚伯拉罕家族的祖先伯特利漫游星空，最终被黑夜女神和风暴之主封印在了天上，最自由的天使最终被拘束在囚笼之中。
然而，记得所罗门和亚伯拉罕家族最后的荣光的人却所剩无几，只剩下孤零零的“黑皇帝”号和亚伯拉罕的末裔。
“死神吞下了血皇帝的遗产，苍白色的死亡在生命之间流淌；原初的魔女给灾难添着柴火，让战争的火焰在大陆上重燃。”
四皇陨落其三，死神萨林格尔容纳“红祭司”的特性而导致最终的疯狂。原初魔女奇克和死神掀起了苍白之灾，让大地尽剩死亡的孑遗。
十四句话，写完了真正的历史。
高维俯视者掐断了世界的继续演化，祂将自己的手伸进这条还未出现的世界线之中，开始篡改其中的内容。
“但是——”
“亚伯拉罕受到迫害，祂的族人们依旧不忘最最尊贵的非凡者家族的荣光。”
“在邪神的蛊惑下，高维·亚伯拉罕选择成为和教会同一途径的非凡者，加入到了风暴教会之中。”
“在战争的末期，他借助着邪神的呓语和教会的扶持迅速晋升成为了风暴途径的半神，在邪神的帮助下活过了漫长的岁月。”
“教会招揽了亚伯拉罕的最后一丝血脉，而高维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力量，将复兴亚伯拉罕家族荣光的想法藏匿在了自己的心底。”
高维俯视者的化身炸成一团闪电，只留了一具有些焦黑的骨架、上面沾染着些血肉。但是在序列一的恩赐的作用下，祂周身的时间迅速倒流，维持着祂身体的完整。
虽然祂的身上依旧有着银白色的闪电痕迹，但是却能支持着祂继续编造着并不存在的历史。
列奥德罗猛的回头，祂似乎感觉到有些跟自己息息相关的事物发生了改变。这让祂顿时心中更加警惕了些，祂在自己神国的王座之上起身，眼中流露出了些许思索的神色。
“历史被愚弄了？”
想到这样的可能，列奥德罗的脸上带着些许诡异和恐怖。祂本来怀疑安提哥努斯成神，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射向了远处的霍纳奇斯山脉，但是在隐秘的作用下却没能看到“半个愚者”安提哥努斯的状况。
祂略微凝固了一下，没有继续去深究这里的情况，反而是从自己接收到的祈祷之中，迅速的筛选出了和愚者所相关的内容。
很快，列奥德罗就从自己收到的祈祷之中听到了和“愚者”有关的祈祷。愚者唯一一次出手还是在某个鲁恩王国的港口教训了一个诈骗犯——列奥德罗并没有认为愚者杀死那个诈骗犯有些过激，对于神灵来说，死亡只是最微不足道的教训。
有的时候祂也会这么做来巩固信仰。
而剩下的和愚者有关的尊名流动最终却指向了某个戴单片眼镜的眼镜仔，时天使阿蒙。
“阿蒙，愚者，空想家……”
列奥德罗坐回了自己的王座之上，双手略微用力，将王座的扶手捏的粉碎。
“是祂回来了吗……”
祂的语气之中带着风暴途径惯有的傲慢和轻蔑，但眼瞳的深处又隐约藏匿着一点无法遏制的恐惧。
祂严重怀疑，那个一直想复活曾经那位人类之主、远古时代照耀着大地的太阳的造物主之子亚当终于成功，以自身为代价让那位“创造一切的主，全知全能的神”在这个时代重新归来。
如果是那位的话，历史即使被修改也在列奥德罗的预料之中。虽然那位并无时空的权柄，但是列奥德罗也不知道容纳一切的“混沌海”之中是否能够接触到历史迷雾。
毕竟，那位最接近上帝的神灵曾经横压在所有非凡生物之上两个时代。
“——最终，一切的命运都在暗中标注好了代价。在屏障衰弱的瞬间，高维俯视者降下了自己的力量，成功降临到了这个世界上。”
形成闭环。
——高维俯视者面向地球神灵的最后一个漏洞，也完全被消除了。
然后便是“落幕“。
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高维俯视者从水中重新浮现。但是现在祂身上已经套上了一身深蓝色的主教袍，眉目之间带着些柔和的神色，脚尖点在大海上、一步步的向着船上走去。
到此为止，祂已经不是外来者，而是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中实实在在存在过的“风暴主教”。
这就是由无数次表演和欺骗堆砌而成的一场好戏，在厚重的帷幕沉沉的落下之后，这一切就都尘埃落尽。
——
“你为什么要背叛亚伯拉罕家族？”
伯特利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高维俯视者，高维俯视者似笑非笑的看着现在的门先生，用手将一团扭曲的光晕连带着一点自己的力量弹进了伯特利的脑袋之中。
“别在这理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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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两章大家能看出来裂帷者的核心能力是什么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