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奇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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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啥意思？
被高维点名的克莱恩一脸茫然，他的眼神看向了自己身侧的水晶球，看着上面一行行浮现出的文字。
而在佛尔思的眼中，“愚者”先生没有丝毫慌乱，双眼悠远的注视着自己，让人看上去很是心安。
有着愚者先生在这里，休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佛尔思的心情略微平静了些，她深吸一口气，向着愚者先生请求道：
“愚者先生，我可以请求您的帮助吗？”
…………
此刻的“愚者”先生克莱恩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面前水晶球上浮现出的文字，不由得瞥向了在那边端端正正坐着的高维。
在水晶球上写着：
让佛尔思在离开灰雾之后准备一个“召唤”福生玄黄天尊的转运仪式，用它来对付附身在休身上的非凡者……
你倒是将这个烂摊子扔给我了啊喂……克莱恩的嘴角耸动了一下，他知道自己需要迅速做出决断。
“等这次聚会之后，你可以向我祈求。”
“愚者”用如同平时一般平淡的声音对着自己面前的佛尔思说道。佛尔思在听到了愚者的答复之后，心中顿时一块石头落地，她连忙在自己的心中赞美了愚者，向着克莱恩恭敬的询问：
“愚者先生，请问我需要付出什么来换取您的眷顾？”
她担心自己支付不起请“愚者”先生出手的价码。
克莱恩轻声一笑，为了维持住“愚者”的位格，他用着占卜家惯常的谜语人语气对着自己面前的佛尔思说道：
“命运的馈赠，都会在暗中标注好价格。”
“等到命运到达了正确的时刻，你就会知道伱付出了什么。”
好吧，不愧是愚者先生……佛尔思心中略略腹诽。她显然是没有听懂克莱恩所说的话，只觉得“愚者”如此胸有成竹，她的心中也不由得变得更加安定了些。
一旁的高维则是嘴角略微抽搐，不由得在心中想道：
小克啊，你怎么说出来的话和个反派一样啊……
随着灰雾逐渐散去，“魔术师”佛尔思和“白塔”高维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由于克莱恩并未特地遮掩自己的话，因此，塔罗会上的其他成员也听见了刚才“愚者”先生所说出的话。
小“太阳”戴里克虽然没什么反应，但是“倒吊人”阿尔杰这个多疑的壮年人却是已经在自己的心中泛起了些许其他的心思。
看起来，“魔术师”遇到了什么危险，她对“愚者”先生祈求了帮助？……那之后如果我也遭遇到了危险的话，是否也能够对愚者先生进行祈求？
虽然根据愚者先生的话来看，“魔术师”小姐肯定是付出了相当高的代价才让得到了“愚者”先生的帮助，但是代价这种东西也是要活着才能够支付，或许，我可以询问“愚者”先生是否可以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为我提供帮助？
不，这件事情不能够急躁。“愚者”先生的实力恐怕比我想象的更加可怕……
而对于塔罗会上的其他两位女士，“正义”奥黛丽和“节制”莎伦来说，她们一个是“观众”途径的非凡者，一个是久经战斗的半神，她们的心中都涌现出了许多猜测，不过都被她们按捺在了心底。
在佛尔思的私人交流时间完毕之后，“太阳”戴里克·伯格先行向着自己上首的“愚者”先生请求。
“愚者先生，关于‘白银城’之中，我想要向您汇报一些情况。”
戴里克·伯格恭敬的对着“愚者”汇报：
“现在您的神殿已经修建完成，造物主的修道院也是如此。现在在白银城之中唯一还没有竣工的就只剩下‘星空先导者、高维俯视者’的神塔了。”
“但是，现在随着信仰您和造物主的一部分人进入了白银城之后，现在白银城出产的黑面草数量已经不足以支撑白银城的居民日常食用了。”戴里克面露难色：“您知道的，即使是造物主的神使帮助我们去除了一部分黑暗，我们也无法种植太多的作物……”
可是我现在也不在城市里，没办法去购买粮食啊……克莱恩陷入了思考之中，仿佛在想怎么解决白银城的吃饭问题。
看着坐在王座上似乎对此事完全没有反应的“愚者”，戴里克咬了咬牙，对着“愚者”继续询问道：
“愚者先生，请您给我一些指示……”
克莱恩看着眼前低着头的戴里克，深吸一口气。他想到了一些解决的办法，但是那些方法都无法从根本上帮到白银城。
他轻轻的敲了敲自己手边的扶手，对着戴里克说道：
“‘太阳’。”
“如果一味的寻求神赐的丰饶，那命运的代价并非你能够承受。”
“愚者先生！”戴里克·伯格猛然站起身：“可是，白银城的居民……”
“你可以献祭一部分你们白银城周边的污染。”克莱恩语气轻松的对着戴里克说道：“我并不全知、也不全能。我在这里，现在也没有办法过多的干涉现实——但我可以给予你一定的帮助。”
“就像我之前所说的，一个尝试。”克莱恩语气不变：“我可以尝试能否干涉白银城的周边，让你们能够依靠自己种植出你们需要的食物。”
“这最少是你能够付得起的代价。”
“……”
戴里克张了张嘴，最终缓缓的坐下：“谢谢您，愚者先生……”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已经可以算得上是触怒神灵。
在之后，由于“太阳”戴里克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也没有继续求购非凡材料，这一次的塔罗会在一些小的情报交换之后就结束了。
看着自己身边的虚影依次消失，只剩下自己和以及似乎永远都坐在自己王座之上的“愚者”先生，佛尔思的心中顿时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佛尔思心中正疑惑，就听见了愚者先生低沉的声音：
“在出去之后，不要‘直接’用我之前告诉你的尊名向我祈祷。”
早在之前高维送给他的水晶球之上又浮现出了新的文字，看着这样的处理方法，克莱恩只觉得这虽然有些离谱，但又可行。
为什么？佛尔思心中顿时闪过这样的疑惑，显然是不解为什么愚者先生会这样说。
不过，下一刻她就知道了愚者先生为什么会这么强调，她看见“愚者”先生掀起了一片灰雾，灰雾在空气之中飘荡，逐渐形成了一片瘆人的景象。
在佛尔思所坐着的盥洗室外面，一个身高只有一米五二的少女正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盥洗室。即使面容有些模糊，但是佛尔思还是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她的朋友休。
但是让佛尔思感到脊背发凉的并不是因为休站在盥洗室的门口，而是休的眼睛——就连眼白也一起被熔成了深沉的金色。
这样充斥着恶意的眼神就像是远古邪灵的目光，充满了颠覆性的恶意。她的表情就像是冷漠的神灵，有着一种压抑许久的疯狂。
佛尔思相当确信，只要自己推开门，眼前的少女就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身体撕碎。
这，这绝对不是休！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不由得对着自己上首的“愚者”先生发问：
“愚者先生，休到底是怎么了？我听‘白塔’先生对我说，她是被一件封印物缠上了？”
克莱恩听着隐藏在自己身后雾气中的高维轻声说的话，用低沉轻松的语气对着自己面前的佛尔思说道：
“0-05，许愿神灯。”
“其中的邪灵缠住了你的朋友。”
在略微停顿之后，克莱恩用低沉的声音继续阐述让佛尔思等会需要执行的方法：
“点燃一根蜡烛，先用‘愚者’的尊名向我祈祷。”
“然后，无论外面的人说什么，你都不要开门。”
“顺着盥洗室的墙壁逆走四步，在走出第一步的同时念，福生玄黄仙尊。”
好拗口的语言……等等，这种我从未见过的读音，这是罗塞尔文？佛尔思后知后觉的发现了“愚者”先生口中吐出的最后六个音节正是罗塞尔文那样一个个的诡异“字母”的发音。
“然后顺着刚才的动作继续，第二步念：福生玄黄天君。”
果然是罗塞尔文！前四个音节是相同的——这是愚者的另外尊名，或者说是“愚者”先生的化身的名字？
这六个音节两两之间显然紧凑一些，看上去，是由三个单词形成的词组？前四个音节相同，意思是前两个单词修饰后面的那个词？
身为作家的佛尔思下意识的想道。
佛尔思紧张的记忆着愚者所说出的“咒文”。
“接着和刚才一样，要念的是：福生玄黄上帝，以及‘福生玄黄天尊’。”
“在你做完这些动作之后，站在原地不要走动。”
“无论发生什么。”
在佛尔思离开了灰雾之后，克莱恩看着从自己身后走出来的高维，不由得忧心忡忡的对着他说道：
“这样真的有效么？”
高维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看向了克莱恩：
“福生玄黄天尊毕竟是‘源堡’的前主人，而且根据我源质之中的记载，‘失序者’就是被福生玄黄天尊封印在了地球上，呵呵，现在祂肯定在监视着佛尔思的身体，想要解决掉自己身边的隐患。说不定当佛尔思开始念诵‘福生玄黄……’的时候，这丢人玩意就被吓跑了。”
“当然，最重要的肯定还是你的力量。我会帮助你撬动‘源堡’的力量，让你在下面形成一个依托着‘转运仪式’能够稳定存在的分身，后面的就要靠你的表现了。”
“最好的情况就是，你让失序者以为你是源堡的那位前主人，现在天尊的意识应该还在沉寂，你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知道了。”克莱恩略微闭上双眼，等待着佛尔思的动作。
他有些紧张，毕竟他等会要博弈的是一位真正的旧日。
即使这个旧日只剩位格和序列二的实力。
…………
“佛尔思、佛尔思，快开开门。啊，我要上厕所……”
听见休在外面的声音，佛尔思顿时身体一颤：如果她没有向愚者先生请求帮助，那自己大概率就会直接推门出去并且调戏休一句——按照休现在的状态，说不定刚开门就会将自己撕碎……
只是，她为什么不自己进来，休应该可以直接打碎这一扇门才对啊……
佛尔思没有回应休，只是从盥洗室旁边的柜子上取出了一根蜡烛，放在了自己身前点燃。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执掌好运的……”
佛尔思颤颤巍巍的开始祈祷。
而在外面被“失序者”控制的休听见佛尔思的祈祷之后则是眼中浮现出了一抹愠怒，祂看着自己面前的木门，却没有办法直接将其破坏。
“呵，不知道是哪个好运的家伙得到了源堡……”灯神的语气之中有着浓烈的不满：“看来诡秘之主的确是死了，要不然怎么有人能够晋升到源堡所属途径的序列零？”
“愚者？呵呵……要不是我的意识依旧受限于诡秘之主和高维俯视者的封印，我也不会需要这个人类的‘同意’才能够进入这扇门之中！”
“不，为了我能够重新脱困，我必须要清除掉我身边和‘源堡’有关的事物……该死的天尊，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我身上的封印还是这么牢固？”
“休”熔铸成了金色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嗜血和暴虐，这是被长久压抑之下产生的疯狂。祂在成为“灯神”之前是“永恒”的“失序者”，如今却被诡秘之主的封印控制了这么久，这让祂相当憎恨和源堡相关的事物。
只要佛尔思答应了灯神的话，灯神就能够将这句话“扭曲”成为一个愿望，在实现奇迹的同时将自己的上一任拥有者连带着眼前的佛尔思抹杀。
灯神已经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宿主和眼前佛尔思的关系，祂到时候可以用佛尔思的生命和自己现在的宿主休作交换。
我要将她的命运交换过来……呵呵，奇迹和愿望是有代价的，这是合理的交换……
然而，在灯神正笑着的时候却忽然听见一个让祂感到身体一僵的尊名从盥洗室之中传出：
“福生玄黄仙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