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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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来了……
借助失乡号帮自己延展的五感，克莱恩微微吐气，思考了一下之后该如何应对莎伦的询问。
无论如何，自己不能将自己其实是愚者的这个事实暴露出来，这样的话会让他一来在莎伦面前社死，二来也会变得相当危险。
在明白了自己所掌握的灰雾到底是什么之后，他就知道如果自己暴露了愚者的身份那阿蒙就一定会像追逐“错误”途径的非凡者一样向自己追过来。
根据之前和高维对话的时候，克莱恩得知阿蒙现在只知道“愚者”并非“门”先生，而并不知道他就是扮演成“愚者”的人。这对于克莱恩来说是一件好事，能够在他拥有和阿蒙对抗的能力之前赢得相当多的喘息和发展的机会。
“咚咚咚。”
听见敲门的声音，克莱恩有意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和灰雾之上的愚者做出了区分，而特意让自己的坐姿更偏向于塔罗会上的“世界”。
在面对半神的时候，克莱恩不能不全力以赴，在已经拥有神性的半神面前想要保守秘密就必须要小心谨慎。
“请进。”克莱恩用低沉的声音对着自己面前敲门的人说道。
莎伦动作轻柔的推开门，就像是一个真正的人偶一般。
扮演的真好啊……克莱恩注视着眼前的莎伦，抢先一步开口：
“什么事。”
莎伦给了自己身边的马里奇一个眼神，马里奇顿时会意的关上门，向后退了两步走了出去。
眼见整个船长室之中，现在只有自己和对面的格尔曼两人，莎伦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我加入了‘愚者’先生的塔罗会。”
莎伦可以确定眼前的格尔曼·斯帕罗就是愚者先生的眷者，她刚才在环顾周围的座位的时候发现，愚者先生左右手两边有着数量不等的刻着符号的座位，而在愚者先生的正对面却又有一个刻着“世界”符号的座位。
这无疑是相当不对劲的一件事，如果“世界”仅仅只是一位普通的成员的话，那么他的座位不会和其他成员不同。如此看来，眼前的格尔曼·斯帕罗大概率也就是塔罗会上的“世界”，而“世界”则恐怕是愚者先生的眷者。
“没想到你通过了‘愚者’先生的考验。”克莱恩轻轻拍了拍手，眼中流露出一抹“惊奇”，就好像将莎伦拉进塔罗会的不是自己一样。
“是‘愚者’先生让你来找我的吗？”
克莱恩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像是一位虔诚的信徒。
莎伦略微沉默了一下，由于之前的经历而突然怀疑愚者是真实造物主的马甲。不过她连忙停止了自己这个有些渎神的想法，脸上表情不变，向着自己面前的克莱恩发问：
“‘愚者’先生告诉我，你要去猎杀‘血之上将’。”
莎伦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话更加简洁。
“没错，追查玫瑰学派是‘愚者’先生交给我的任务，我准备从身为‘怨魂’的塞尼奥尔身上开始调查，找到调查玫瑰学派的切入点。”克莱恩完全不避讳的顺着莎伦的话向下讲去，他本来就想让莎伦协助他一起解决掉塞尼奥尔：
“‘愚者’先生给了伱任务？”
“‘愚者’先生跟我说，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去猎杀血之上将。”莎伦用双手捏住裙摆，后退了一步，双脚并拢，鞋跟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哒哒”声。
和一个自己无法分辨出真实实力的强大存在敌对无疑是相当危险的行为，莎伦不会这么去做，如果刚才让自己瞬间进入了那片神秘空间的伟大存在和玫瑰学派的神灵敌对，那莎伦也能借此完成自己的目的。
现在整个南大陆都在玫瑰学派的肆虐之中，莎伦认为自己有着打击玫瑰学派的必要。更别提之前一直是玫瑰学派先追杀他们的，两者之间的仇怨必定无法挽回。
莎伦朝着自己面前的格尔曼·斯帕罗微微鞠躬，虽然她能够看出来眼前的格尔曼并没有抵达半神的层次，但是对于莎伦来说，眼前的格尔曼并不仅仅只是一个低序列的非凡者，而是愚者先生的神使、愚者先生的眷者。
而一般来说，神灵的眷者就等同于神灵在人间的代言人，而面对神灵，充足的尊敬是所必要的。
看着眼前的莎伦，克莱恩做出了略微沉思的样子，以此来让自己身为愚者先生眷者的事实在莎伦的眼中更加明确。
毕竟身为神灵的眷者，你当然是要遵循神灵的指示的。不过也不能没有自己的判断力，这样会让“格尔曼·斯帕罗”这个人设产生割裂。
——这是克莱恩总结出来的扮演守则。
在故作犹豫之后，克莱恩略微点头，用着低沉的声音对着自己面前的莎伦说道：
“遵循‘愚者’先生的旨意。”
“等到下午的时候，‘愚者’先生会召开塔罗会，到时候你在船上将房门锁好，不要让别人发现你的异常。”
“不知道‘愚者’先生有没有提醒你，但是我有必要再强调一遍：没有经过‘愚者’先生允许的，不得擅自念诵他的名。”
克莱恩话语之中的意思是，不要让马里奇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念诵自己的尊名。
莎伦略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克莱恩在略作休息之后，向着在外面监督着“活尸”工作的马里奇发布了指令。
当他进入了灰雾之上，现实中的身体就没有了保护。也正是如此，克莱恩需要让马里奇将“失乡号”向着安全的地方开。
而对于克莱恩来说，在“无面人”魔药的消化进度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最安全的地方自然是向着黑夜教会圈养美人鱼的教堂。
毕竟这艘船上有着一位黑夜女神的神眷者，和一位黑夜教会的执事，前往教堂、自然比在属于其他神灵的地方安全。
克莱恩打算在自己晋升为序列五的“秘偶大师”之后，就带着嘉德丽雅这个炸弹迅速赶往南大陆。
等到成为了序列五，克莱恩也就要对向更高序列晋升进行准备了。半神的非凡材料可不好找，就算有着黑夜教会的支援，克莱恩也不可能完全依靠教会给他提供的非凡特性。
毕竟这些特性也是要花功勋才能够得到的，而且在黑夜教会之中的竞争相当的激烈。
当然，还有达尼兹。克莱恩忽然想起自己船上还有一个海盗俘虏，回头得去把这家伙也交给他家的中将，别让这家伙继续在船上吃自己的粮食。
毕竟把达尼兹换给冰山中将的话，可是能换到1500镑啊……
克莱恩摸了摸自己瘪下去的钱包，不由得感到有些忧伤。
怎么我在当了海盗——海上冒险家之后还是没钱呢？
在向马里奇发布完了命令之后，克莱恩顿时逆走四步，提前进入了灰雾之上。
然而就在这时，克莱恩却听见了一连串的向他祈祷的声音。这让克莱恩不由得有些震惊，他并没有将“愚者”的尊名透露给其他人，因此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之多的人向着自己祈祷。
难道说我的尊名被泄露了？是谁？
克莱恩的心情有些沉重，伸手触摸向了那一片向他祈祷的人，准备查看一下究竟是哪些人在向他祈祷。
然而，首先出现在克莱恩眼前的却是一个正在哭泣着的女孩。这个女孩的身上仅仅只蒙着一片单薄的睡衣，胸口处就这么敞着，而这个女孩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克莱恩透过画面，大致弄懂了这个女孩为什么而祈祷。
严格上来说，这个女孩并非祈祷，而是正在咒骂这位尊名的所有者。这让克莱恩先是感到一阵莫名其妙，接着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弄懂了事情的来由去脉。
说来也可笑，这个女孩是在恩马特港所居住的一名普通人。而在前些日子，自称愚者的神眷者的一个年轻人，不，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个骗子欺骗了她。
现在这个骗子已经将她家中的财物卷走，自己也被那骗子骗上了床，而这也就意味着财色尽失的她后续的生活可能就要落入相当悲惨的境地。
——对她来说，她已经跌进了深渊。
而克莱恩也大概知道了这个女孩为什么之前如此的相信那个名叫艾德希兰的骗子，现在又如何敢辱骂拥有这个尊名的“愚者”。
首先是艾德希兰之前在恩马特港纠结起信徒的时候就用赫密斯语读过“愚者”的尊名——少女在之前教会的非凡者的祭典上听到过这种语言，因此没有多少神秘学知识的她认为这是专属于“神的语言”。
也正是如此，在被骗之前她认为“愚者”是真实存在的；而在谎言被戳穿了之后，现在在她看来，“愚者”可能只是一个骗子用来欺骗别人所编出来的名字，她又没有能力去寻找那位骗子，只能借助这个尊名来进行发泄。
毕竟她仅仅只是一位涉世未深的少女，没有什么能得以复仇的能力。
竟然敢用我的名义骗取财物、玷污女性……克莱恩坐在自己的王座上皱起了眉毛，他用手轻轻抓了抓，借助这位少女面前的镜子，让自己更清楚的看到了这位少女。
在面前有镜子的情况下，又多次的诵念出了他的尊名，只要神灵回应，完全可以将这面镜子作为魔镜占卜的媒介。
之前的那位骗子已经逃窜，这也就意味着克莱恩需要使用媒介来进行占卜。而以眼前这位少女的精神状态，也为了愚者先生展现出来的位格，克莱恩也不准备去和这位少女沟通。
少女丹妮斯正在反复用赫密斯语一遍遍读着让自己深入骗局的尊名，眼中流出了悔恨的泪水。
但是丹妮斯没有注意到的是，她眼前的那面小镜子上面就涌现出了一团团的灰雾。克莱恩借助自己面前的那颗水晶球，控制着源堡上的一团灰雾，伸出手捏起了之前那个骗子留在丹妮斯家中的东西。
克莱恩收回灰雾，将那件东西也带到了源堡之上。在得到了占卜的媒介之后，他略微向后靠去，借助着这个媒介准备占卜这个骗子的位置。
呵，现在他已经上了船，准备从恩马特港逃离鲁恩是吗？
克莱恩看着就在不远处的艾德希兰，发现他也诵念过愚者的尊名。借助灰雾和自己尊名的联系，克莱恩冷笑一声，伸手毫不犹豫的抓向了他的灵体之线。
…………
有了这些钱，我又可以快活的活上一些日子了，哈哈，这次要不要去贝克兰德换个身份？听说贝克兰德现在正在重建，要不然我在路上再去骗些钱，恐怕我在贝克兰德也能去买一个爵位了……
可惜，我不能留在这里，呵呵，不过昨天的女孩真是“美味”啊……
想到这里，艾德希兰不由得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看上去分外恶心。
正在艾德希兰美滋滋想着如何享受这笔钱的时候，他忽然感到自己的动作开始变得滞涩，连眼珠转动都相当困难。而随着被秘偶化的同时，这个骗子的思维也变得断断续续了起来。
这是……为什么……
艾德希兰不甘心的想着，不知道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秘偶化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让他将自己人生中所能想到的恐怖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在精神上饱受折磨之后，他终于被转变成了克莱恩的秘偶。
虽然克莱恩现在还没有到序列五，但是借助着提前撬动的源堡力量，在灰雾之上的时候，他可以控制着秘偶进行相当远距离的移动。
秘偶带着自己的手提箱从船上一跃而下，克莱恩完全没有顾及秘偶的腿上那些因为剧烈冲击而碎裂的骨骼，迅速的向着丹妮斯的家中跑去。
秘偶推开了门，看着自己面前的丹妮斯。
丹妮斯顿时尖叫一声，就像是发了疯一样看向了自己面前的秘偶——相比于因蒂斯，鲁恩人是相当保守的，也正是如此，这个骗子昨夜的所作所为现在已经成为了丹妮斯的梦魇。
但是，还不待丹妮斯反应，秘偶就僵硬的将手提箱放在了丹妮斯的面前，然后身体就像散架的人偶一般倒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大惊失色的丹妮斯下意识的向后挪了挪，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自己的镜子。上面灰色的雾气一闪，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这，这是什么情况……”
被玷污的少女看着这一幕顿时愣在了原地，在鼓起勇气之后才走到倒在地上的骗子旁边，检查了一下。
“已、已经死了……”
见到如此诡异的一幕，眼前的少女的眼眶之中顿时盈起了一朵泪花，她连外出的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急匆匆的裹紧身上的单薄衣物，向着远处跑去。
她已经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不轻，现在孑然一身的她只想着去教会寻求帮助！
因为这一幕像极了邪灵作祟！
这种骗财骗色的骗子就像是兰尔乌斯一样，是让人唾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