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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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度之塔，圣光之神；真理与星空的先导者；高维俯视者。”
这是高维俯视者全新的尊名。
首先，高维俯视者决定要更改自己尊名的原因是在容纳了“隐匿贤者”之后，祂的目的就发生了改变。在得以窥见宇宙中真理的一角之后，祂决定要继续容纳更多的源质以及更多的途径，借此来验证自己之前所得到的信息是否为真实的。
其次，就是在目的发生改变之后祂就需要更加迫切的获取非凡特性，只有将自己的实力成长到准支柱级别的旧日，才能够和上帝以及诡秘之主这样的顶尖旧日在意志之上有着相抗衡的可能。
在这个世界之中，“知识荒野”是属于最初的那位造物主所拥有的一部分源质。而“白塔”和“空想家”则是来自最初的造物主分裂出的人格侧面所持有的权柄。
这些权柄都能够帮助高维俯视者改写现实——从真正意义上的来改写现实。只要能避免最初在自己体内苏醒的隐患，祂就可以借助自己本身，身为高维者的特殊性来创造出一个与诡秘世界隔绝的“世界”。
虽然这是在欺骗自己，但这也是唯一能让高维俯视者从这令人绝望的真相之中获取慰藉的方法。
只有这样才能让祂相对于现在随时可能被上帝和天尊背刺的状态更加安全。
而且又怎么能说祂没有在自己的内心存有侥幸的心理？保留下了属于人的一部分，自然也保留了人性的弊端。即使神性告诉祂这个结果几乎不可能实现，但祂却依然希望自己在容纳了这几个与“知识”或者“规则”相关的途径之后，能够得到更多关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时的信息。
即使在高维俯视者本人看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也依旧被笼罩在迷雾之下。而且祂甚至无法借助占卜等手段来获取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毕竟占卜依托于灵界，在灵界毁灭过一次之后，就算是旧日纪元的事情也无法占卜到。
高维俯视者甚至怀疑，自己这个途径的中低序列者所创造出的世界之所以可以隔绝灵界的占卜就和自己的到来有关。
可能在自己这个高维来客到来了之后，高维俯视者才拥有着可以保持着一部分自我意志而不断容纳更多的非凡途径的可能性。
毕竟知道现在——祂其实都没有感受过“最初”在自己的身体之中复苏的感受。祂希望可以依托自己穿越者的特殊来让自己和“最初”沉睡的意志抗衡——让祂继续的睡下去。
当然，这一切都是假设。
高维俯视者就算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相当漫长的时间，但是在缺少相对领域的权柄的情况下，祂却依旧无法探知自己身上那重重的谜团。
在高维俯视者的尊名第一句之中的“维度之塔，圣光之神”，在前一句之中，高维俯视者保留了“维度之塔”的称号，这一句直接指向祂本身的权柄，也指向祂的源质。
而圣光之神则是在祂容纳了“隐匿贤者”之后在地球上留下的新的称号。同样，这个称号的前两字“圣光”出自于祂之前尊名之中的“神圣之光”。
因为在高维俯视者被人召唤的时候，就会以一种璀璨神圣而又相当冷漠冰凉的光彩降临，给予祈祷者以知识。而借助着“隐匿贤者”在地球上留下的信徒，祂在降临的时刻都会大范围的向旁边灌注知识。
不过，和随机灌注知识的“隐匿贤者”不同，高维俯视者会先行用自己的意志检索一遍信徒的大脑，然后再针对性的灌输信徒能够接收的知识，因此“隐者”途径的非凡者现在的实力已经隐隐约约有了反超在“真实造物主”的帮助下掌握了大量非凡魔法的“秘祈人”的倾向。
这也算是高维俯视者对“窥秘人”途径的一点微不足道的仁慈，对于祂来说，祂并不介意给信仰“隐匿贤者”——当然，现在是“圣光之神”的信徒来上一些恩赐。
从人性的角度上来说，这是仁慈。
而从神性的角度上来说，这些接受了祂恩赐的“窥秘人”都可以成为祂日后的化身。
而祂尊名的第二句“真理与星空的先导者”则是指向祂自己的名称，毕竟祂亲身见识了真理——虽然这真理令人绝望。
而且，祂也是当之无愧的“星空先导者”因为除了最初，没有哪个神灵比祂更接近星空。
而且在这句尊名之中也毫不掩饰祂自身的恶意，星空本就有毒，如果真的有人向祂祈求关于星空的知识，祂自然也会有求必应。当然，到时候必定将有多位旧日同时投下视线，但无论如何在自导自演之下高维俯视者绝对是那个注视的最快的。
倒不能说祂的实力强于其他旧日，只能说祂一般在宇宙中遨游的时候祂的形态通常都不是那个发光的几何体，而是一颗巨大的眼珠。
让一颗眼珠进行注视，速度定然是很快的。
如果真的有不怕死的神秘学家因为这个尊名而念诵了祂的名字，祂也不介意向神秘学家瞥上一眼，以此来借着其他旧日的影响悄无声息的在现实世界埋下更多的后手。
而在此刻高维俯视者的聚会——召集之中——相比于克莱恩的聚会，其实高维俯视者更像是强制性的召集。祂在空间之中静静的注视着每个方面，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审视感。
在自己被知识灌注的痛感消失之后，格莱林特半是激动半是畏惧的看着眼前的高维俯视者。他激动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再一次面见到了近似于神灵的存在。
——在成为了非凡者之后，不，严格上来说是成为了官方的非凡者之后，格莱林特终于知道了被神灵青睐的机会是多么的难得。
从某种程度来说，被一位神灵青睐就已经胜过其他人太多。被青睐者已经可以被称为神选者，是可以被写进故事传记之中的人物。
——虽然说这个神灵青睐的人有些多。
格莱林特向着周围看去，发现除了自己众人所站着的平台，还有着一个个平台漂浮在空间的四面八方。上面站着的生物形状长的千奇百怪，什么样子的都有，有些相对于人其实更加接近非凡生物。
只不过因为距离过远，格莱林特并没有看的太清楚。
不过一眼望去，格莱林特发现虽然每个平台站着的也就百余人，但是在天空之中的平台上，一眼望不到边的不是人，竟然是这些平台的数量。
这些仿佛无穷无尽恍若镜面的平台笼罩着高维俯视者，但是祂的声音似乎直接无视了距离、直接钻入了每个生物的耳朵之中。
“这里将对你们开放。”
“被我认可的，只要默念我的名即可进入。”
高维俯视者的话在以不同种族的语言翻译到了每个被青睐者的耳边，这些青睐者先是窃窃私语，脸上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了或是焦急或是兴奋的情绪。
高维俯视者选择的被青睐者几乎都是为着自己而活的生命，而他们相较于普通人来说更加自由，所需要顾及的事物也更加少。
“这里将会提供给你们让你们进行物品的交换。”
那冰冷宏大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回响：“伱们可以借助这里来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
“此处戒律有三：”
“其一，不得向外透露此处。”
“其二，不得在此处攻击其他成员。”
“其三，每个平台成员身份已经固定。”
这是什么意思？
格兰林特的大脑飞快的运转着，他很轻松的就想出了几个利用这里的条件来获取物资的方法，就在他在思考是否需要斗胆向高维俯视者提问的时候，一块轻薄小巧的“玻璃”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更多的内容在这里记录，你们可自己查阅。”
“并且你们可以借助此物在这个空间相互联系。”
高维俯视者倒不是不能直接将这里的规则灌输给自己的信徒和眷者们，只是能否正确的利用规则也属于本身实力的一环，就像是律师途径的非凡者，能力本身就和规则有关。这里奉行的是等价交换，但是等价交换也包含了个人能力的一部分。
比如说一个非凡途径，某个序列的主材料在这个途径的非凡者或是其他非凡者眼中的价值是不一样的，高维俯视者没有打算任性的制定一个死板的规则，而是做到相对的公平。
这就类似于非凡者聚会之间的“公证”，能够确保你在这里购买的物品和它的价值不会相差太大。
毕竟高维俯视者创造这个空间的目的并不是专门为了培养自己的眷者。
“在时间抵达正确的位置的时候，我将降临至现实、重塑这个世界。”
“每个平台代表着一颗星球，你们最终的表现则决定你们的星球能否在宇宙之中得以保留。”
重塑世界，必然会导致一部分宇宙的毁灭，高维俯视者最后的人性让祂决定给自己的眷者所在的星球留下一条后路。
祂的眷者几乎遍布整个宇宙，在每个星球上都有着祂眷者的足迹。
无论他们最终的选择是灭亡还是新生，高维俯视者都乐于承认他们的行动是在让他们真正的在活着。
至于其他人高维俯视者并不在乎——能够顾及到这么多人，已经是人性的极限。
“你们的种族是否能继续存续，这就要看你们最终的选择。”
“颓唐者过半则重塑，不屈者过半则保留——”
“为了自己，活下去。”
相当少见的，格莱林特似乎从高维俯视者的话语之中听出了一丝愤怒。
他似乎感觉眼前的神灵刚才所说的话近似于发泄。但很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的脊椎处顿时感到冰凉——因为他注意到，刚才这位伟大存在似乎去除掉了曾经定下的限制。
“不得在此处攻击其他成员，平台上的成员守恒……”
“你也注意到了？还不算太笨。”特莉丝走到了格莱林特的身边，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沉重：
“哈，事情变得残酷起来了。”
是啊，事情变得残酷起来了。他们并不知道希望世界毁灭之后再度新生的疯子有多少，也并不知道在这百余人中颓唐者是否过半。
虽说通过神秘学手段能够得知他们的态度究竟如何，但是在某些时候却依旧有办法欺骗占卜最后的结果。
更别说在有着高维存在的庇护之下，占卜是否能起效他们都不清楚。
但这是靠运气吗？这并不是。
特莉丝吞咽了一口口水，她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想要促成某一结局的强者完全可以将这里的其他人屠戮殆尽。
只剩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所占据的倾向自然过半。特莉丝猛然抬头看着旁边，她发现周围有不少人露出了和她相同的眼神。
她默默的将这些人的样貌记在了自己的脑中，因为她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是自己现在最真实的样貌，有这样心思的人也已经将她的长相记在了心里。
特莉丝在心中暗暗决定，无论如何，自己之后出门都一定要做好身份的伪装。
而且，向着序列四半神晋升也要拉上进程了，我需要去猎杀一位“痛苦魔女”……
变性是最大的伪装。
她想活着。
…………
高维俯视者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祂的眼神趋向冷漠，眼中的情绪逐渐被神性所覆盖。
总有些事情高于其他。
对于祂来说，回家比一切都重要。
牺牲并非正义的，高维俯视者明白这些本不该死的人都是因为自己而将要被牺牲。
但是祂想逃离这里。
这颗知道的太多事情的灵魂被痛苦的拘禁在这个盒子里了。
在做出了结局的最后一刻，高维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
祂成为了“高维俯视者”。
晚上更新第二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