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怪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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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哪里见过这么清纯漂亮的妹娃,口水都快要流出来,招呼也忘记打了。等他回过神时,罗耀祖已和夏莲分头走去。只好在那里空羡慕,这军师怎么就这么招妹子喜欢啊。
话说那夏莲,今天下午老师欧阳萧汉找到她,问了一些共党的事,说当局已经注意到了有共党分子混进了师范学院,准备明年开学后展开清剿行动,让她远离共党分子。
其实欧阳萧汉是喜欢上了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但意志力无比坚强的学生的。只是年纪相差太多,不好意思表达出来,便在生活以及其他方面给予帮助。
欧阳萧汉不知道夏莲其实就已经是共党,只是知道她平时爱接触一些共产方面的事,所以在知道当局的决定后,就立刻找到她。
夏莲呢,当然也知道老师的心,不过她没考虑过这事,但刻意保持着若聚若离的态度,从欧阳萧汉那里得到不少情报。上次当局要端她们在修仁城的几处联络点,就是欧阳萧汉泄露出来的,当时她紧急通知了其他同志,才避免了一场悲剧。当然,那一次罗耀祖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今天在小馆遇到罗耀祖和黄元梅,回去后就立刻与章立仁分析,黄元梅到底有没有知道罗耀祖的底细,又或许罗耀祖有没有走漏过风声。两人都拿不定主意,她决定去单独会一会罗耀祖,用女人特有的第六感来判断一下。
都说在慌乱之中最容易看出一个人的内心,于是便有了她潜入罗耀祖的住处,以及那一番话了。
再说罗耀祖,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回头寺,也不敲门,因为根本不用敲,那门本来就是虚掩着的。
进到佛堂,那怪尼背对着他,柔声的说:“你是唯一杀气不那么重的人,收手吧,回头是岸,阿弥陀佛。”
罗耀祖愣了一下,看了看周围,问:“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那老尼不再搭话,咚咚咚的敲起木鱼来。
罗耀祖自讨无趣,穿过佛堂,来到后面小屋。看到老大九干狸已经睡下了,想要上前把他摇醒。
没等罗耀祖的手伸到,闭着眼睛的九干狸却发出话来,“说吧,有什么事这么急来见我,是不是章立仁要来运粮了?”
“你怎么猜到的?”罗耀祖心里暗吃一惊,老大真是料事如神,这么晚了躺在这里还没睡着,似乎就是在等着这事。
九干狸翻了个身,把竹床弄得吱吱响,背对罗耀祖,淡定的说:“不用猜,借粮的是他们,粮到手才是真,粮还没到手就是空话,我们是土匪,他也怕我们改变主意不借,所以才不会年后才来拿粮食。”
“那他们为啥昨天还来那一出?”罗耀祖挠了挠头,搞不清楚里面的事。
“他们是办大事的人,办大事的人疑心都重,就像曹操。你上床睡觉吧,不用管他们。”九干狸说着把身子向里挪了挪,空了个位置给罗耀祖。
夜已深,在这山村又怪冷的,罗耀祖也不客气,脱鞋上床钻入被子底下,“曹操是谁呀?”
“三国的一个人物。”
“三国?鼓上蚤时迁是不是三国的。”罗耀祖还记得黄元梅说他像时迁,只是不记得黄元梅说时迁是水浒里面的。
“这哪跟哪啊,一个汉朝,一个宋朝,相隔近千年了。”九干狸不仅是戏迷,而且也是书迷,各种正史野史,看了不尽其数。
“哦,那时迁是不是办大事的人?”罗耀祖也不尴尬,当老大的比他懂得多,那不是正常吗?
“啥大事啊,时迁就是一贼,和我们一样,名声不好,在书里提到他也就是寥寥几句,不过野史里面却写了他和母夜叉孙二娘的一些花花事。”
什么?只知道母夜叉是个恶鬼,没想到还真有这个人物,而且还和时迁有上花花事。罗耀祖笑了,笑黄元梅把他比作时迁,笑他称黄元梅为母夜叉。
没多久,小房间里罗耀祖和九干狸安静了下来。而外面却传来了骚动,那是章立仁和夏莲带着一帮人来了。
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而且还蒙着脸。仅露出来的双眼有些清秀的就是夏莲,她点了一炷香,插到香炉里,然后退到老尼身旁,并排着跪下,对着佛像拜了三拜。
其余人也不说话,在章立仁的带领下,直接到后面的一间房间里搬粮。昨天九干狸就已经把粮食放在哪个房间告诉了他,并且说了这个老尼爱清静,不能打扰。所以明知道九干狸在哪个房间还没睡着,也不去交谈。
老尼眼睛微闭,转着手里的佛珠,轻声说:“施主,女人本该相夫教子,为何走到绿林这条道来?”
夏莲暗自惊讶,这老尼都没看她一眼,竟然知道她是女的,但这世上高人多的是,便镇定的回答,“那是在天下太平的时候,现在兵荒马乱,国破家亡,别说是女人了,就算是孩童,应该挺身而出,尽自己的能力,重整山河。”
老尼眼睛微张,斜瞥了一下夏莲,随即又立刻闭上。她原以为这位散发着香气的女子,是和老四他们一样打家劫舍的土匪,没想到却说出如此的话,看来不一定是土匪,就算是,也应该属于杀富济贫的那一类。“阿弥陀佛,世道变换,群魔乱舞,人将不人,鬼亦不鬼,谁又能置身度外?”
夏莲不明白老尼的话,但看到她已经嘴唇微动,应该是在念经了,便不再打扰,起身离去。
这时章立仁他们已经把粮食搬完,在外面装车了。二十四麻袋的粮食,沉甸甸的,至少有三千斤。
他们总共来了十个人,两辆木板车。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找那些轻巧的小推车,既灵活又跑得快。但是这大晚上的,小推车容易引起别人怀疑。大板车直接拉到码头,就算遇到盘查的,也可以说是商贩运输。
还是布潭码头,一艘小船停在偏僻处,一位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中年人,不时的走上码头,焦急的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