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大闹舞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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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凤楼，永安城繁华的另一面重要标志。坐落在县城的中央，一共三层，二十几个房间。每个房间都住着一位女子。每个房间又都是一部血泪史。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住在三楼最右边的叫殷翠，三十出头了，长相嘛也还算可以，她就是江林的老婆。

最初被送到这里时，也是整日以泪洗面，觅死觅活。老鸨也不强迫她接客，而是数落起她的老公，说江林那么殷实的家业都输完了，留在那里还不是受苦受累，不如在这里安下心来，哪天要是遇到哪位好的客人，把她赎了出去。就算没人赎出去，自己攒多点钱，不照样比和那江林好吗？

殷翠想想也是，也就慢慢接受了。这个年纪在舞凤楼，已经不吃香了。不过她是新来的，是良家妇女。不少人就好这口，所以客人还不少。

那老鸨在这一行里摸爬滚打这么久，深知这是一个卖点，于是一般普通客还不让她接，专门安排一些有些头脸的人，那些人就喜欢玩别人的老婆，给的钱也多。

漫漫的冬夜，大多数人已经早早进入梦乡，就连舞凤楼这种声色场所，也已经把灯笼收起，关门闭客了。

英妹、香儿和阿珍三人，摸到了舞凤楼的后面。这里有个后门，专供下人帮忙倒各房间的垃圾屎尿出入的。她们白天已经来踩好点，知道这个门稍微用刀子一拨就能开。

老鸨和一些打杂的住在一楼，二楼住的是那些比较红的妓女，三楼则是一些年老色衰，或者相貌平平的。

不过殷翠是个例外，主要是因为三楼比较安静，符合她的客人所需的环境。

英妹和香儿在前面，直奔三楼，阿珍断后，观察有没有什么突发情况。一段时间以来，她也参加了几次行动，胆子大了许多，不再是个弱女子。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第一个就是解救殷翠，然后再看看其他的姐妹，有没有要逃离这魔窟的。

香儿撬开了殷翠的房门，里面一盏小台灯还亮着，和英妹一起窜进去时，殷翠坐在床头，用棉被捂住身子，瑟瑟发抖。

英妹快速走上前，压低声音说：“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快穿好衣服跟我们走。”

“救我？你…你们是…”殷翠看到这伙人黑衣蒙面，手里尖刀恍恍，早已吓得话都说不清了。

“别管我们是谁，先走再说。”英妹说着把桌子上的衣服递给了殷翠。

这时，看到了桌子上还有一根皮带，皮带上有个枪套，里面是把乌黑的手枪。在鲤鱼坪时，朱板油就是用这枪打死阿爹的。她拿起问道：“这是谁的？”

“客…客人的。”殷翠哆哆嗦嗦，也不敢隐瞒。

也许是客人落在这里的，这可是上天送给的礼物啊，英妹把它带在了身上。

出了门去，香儿已经在撬第二间房门了。没一会工夫，整个三楼的女人，就已经全部到了楼道上。她们有的惊慌失色，有的一脸茫然，还有几个是按耐着内心的喜悦的。

虽然有些响动，但也不至于惊动到其他楼层的人，即使有些人被吵醒了，也以为是正常的起夜，也就没管。

只有转角处的一间厕所里，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这一切，不敢出声。这人就是，永安县监狱狱长曹良根。

曹良根没想到，他竟然会碰上男人们谈之色变的女飞贼，为了保住命根子，大气都不敢出。

曹良根这人有个癖好，就是爱偷别人的老婆。这段时间看上了上司刘局长的夫人，可这并不是那么容易搞到手的。听说刘局长喜欢来舞凤楼找新来的殷翠，便也抓个空隙来玩玩。搞不到局长夫人，那玩玩局长的相好，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嘛。

这不，出了两个大洋过夜来了。只是运气不好，碰上了拉肚子。这一夜就起了三四次，上小号可以在房间的浄桶里，大号就不行了，太臭，就要到外面的厕所里了。

天气太冷，每次出来，都要把衣服穿上。因为急呀，那配枪也自然的就扔在了桌子上了。

等他在厕所里舒服的拉了一通之后，发现外面蒙面人已经进屋了。哪里还敢走出来，只好躲避在厕所里。

过了许久，一切安静了下来，猜测人已经走远。曹良根才战战兢兢的回到了房间，这可不得了啊，配枪不见了。连忙跑下楼来，把老鸨叫醒。

一检查，三楼的十二个女人全都不见了，老鸨嚎啕大哭，这些女人虽然已经不是摇钱树了，但每个月也能给她带来不少的收入啊。

曹良根连夜冲到了警察局，把上司刘局长叫醒了，顾不上羞耻，把事情汇报了。不过，中间编了一段故事。说自己和女飞贼搏斗，最终因寡不敌众，败退了。当然，配枪嘛，也丢失了。

鹰嘴岩下的山林里，英妹生了一堆火，众人围在一起烤火等天明。鹰嘴岩陡峭，这么多人全部是女的，不适合晚上攀爬。

“姐妹们，我叫覃英妹，就是大家平时听闻中的女飞贼，大家平日里都受尽了男人们的凌辱，还要被老鸨压榨，今晚我们把大家救出来，重新过上不受人欺负的日子，大家乐不乐意？”

一个叫做月姑站了起来，“乐意，在舞凤楼里，为了活下去，我们强颜欢笑，那些臭男人，还不把我们当人看，今天能逃出来，上山当土匪也比在那里强上百倍。”

“早就听说你们女飞贼的故事，那是作恶多端的人才叫你们飞贼，其实我在心里叫你们女侠，今天能加入你们，我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另一个叫做美玲的也站了起来。

殷翠还没怎么缓过神来，也跟着众人喊：“对，我们再也不回那魔窟了…”

“那好，那我们以后就以姐妹相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天亮了一起上鹰嘴岩。”

鹰嘴岩洞是蛮大的，容二三十个人睡觉生活完全没问题。只是这天冷了，人一多，晚上睡觉盖被子就有点麻烦。

原来三个人时，她们准备充足，一床棉被垫底，一床盖，下面还有厚厚的稻草，睡起来很温暖。

现在人多了，被子一分，稻草平摊，只能两三个人共盖一床被子，下面还是薄薄的稻草，晚上冷得睡不着，有的姐妹干脆起来烤火到天亮。

这也是英妹没有想到的，以为最多只能救出两三个姐妹，没想到一下子来了十二人。

“姐妹们，上山也有三四天了，说好了不再受苦的，今天我们下山购买棉被，顺便再买些粮食。大家到香儿那去，每人领两块银元，顺便买点自己的私人用品。还有各种打扮一下，不要被人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