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两个人总要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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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迢迢被迫听了全程,暗道要糟,纪泫之全然不避她,看来是不怕她把他的图谋抖落出去,不会是打算杀人灭口吧。
原以为曲莲殊已经是幕后大boss了,没想到这还藏着一个这么深的。
“纪泫之,我们合作。”
出乎她的意料,萧药竟然软了语气:“你想成就仙器之身,我帮你,我们本就有契约约束,你替我将朝露骗来,等我夺舍她的身体再将这妖丹吞了,我重归合欢宗宗主之位,飞升指日可待,无论如何总比你从头开始培养一个修士要快。”
“晚了,我原是很看好你的,只是没想到你蠢到意气用事为了一个男人不管不顾,大意之下连肉身都被毁了。”
跟错人的结局,看风月画鉴的下场就知道了,纪泫之不想走它的老路。
“今日说的有些多了,倒让小辈看了笑话。萧宗主便好好在此候着吧,等你改了念头我自会送人过来任你夺舍。”
纪泫之语速不缓不急,眼看就是不愿与萧药多说,许迢迢提起心神知道马上要轮到自己了。
“纪泫之!!你送来的皆是没有灵根无法修炼的凡人,你当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吗?!”
萧药心中大恨,就差一点点,她就能夺舍朝露。
百年前她不慎被朝露的本命符篆击伤,朝露神魂也被她起了大半,纪泫之却突然出现将朝露救走。
她才发现了纪泫之根本不是真心在帮她,而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将她神魂困在此处。
她失去的肉身之时便急需一具身体,是纪泫之口口声声劝她可以先在养魂地养住神魂,再慢慢寻求强大美丽的身体,亏她竟信了他的鬼话!
萧药心知,今日让纪泫之带着那个叫时雪的女修离开,下次他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百年前她被朝露击伤,神魂受损,若是一直拖下去,拖到她的神魂持续削弱,真要如了纪泫之的意进到凡人的身体里。
不能让他们离开!!
纪泫之的决绝让她有了鱼死网破之意。
萧药冷笑一声,“我不要旁的身体了,将你身后的女修留下。”
“看来萧宗主是还没认清楚情况,如今情势可由不得你挑三拣四。”
纪泫之挡在许迢迢额头前的手一转便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肩,许迢迢沉下眼,知道不依靠他就无法离开此地。
但是单独面对纪泫之的危险不一定就比萧药低。
她已利用传送符趁纪泫之不备在他眼皮子底下逃了一次,难逃第二次。
还未等她想清楚,面前的男人身上灵光一闪手中法诀一现便要将她一同带离这不祥的黑暗中。
然而就在此时,变故陡生,在二人说话间隐没的妖丹再次出现,就在妖异的光芒出现的一瞬间,恐怖阴郁从神魂深处爆发的威压向二人碾压过来。
“不知死活!”
纪泫之动作被打断,怒骂一声,这不胜楼如暖春阁一般也是他本体内的一处盛景,萧药现在依托他而活,竟敢挑衅他。
萧药正是仗着这主仆契约的约束使他无法噬主,“纪泫之,你既想拖死我改投他人,就别怪我狠心了。”
许迢迢眼前出现无数光点将黑暗照亮,那金色光点汇聚在一起,一团一团的游移着构建出一个又一个小型法阵。
她细看之下才发现那些小型法阵将曲莲殊的妖丹围在正中间形成一个铺天覆地的大阵,叫它根本挣脱不得。
这正是琢心要寻的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阵眼。
萧药竟然为了对付纪泫之催动了阵眼?
许迢迢倒不是担心他们狗咬狗,而是二人万一以命相搏,处于风暴中心的她焉能不被波及?能捡回一条命就算不错了。
纪泫之衣袖翻卷,面对曲莲殊被锁住的半颗妖丹丝毫不惧,冷然道:“萧药,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蠢。你想借由这妖修的妖丹杀我?”
繁复的阵文虚空闪烁着,光芒流动,暗藏杀意,直指纪泫之而去。
二人对阵一时顾不上许迢迢,她趁此机会离开跑开一些与他们拉开距离。
她暗道此处没灵气,萧药是怎么催发的阵法?纪泫之看着也能动用灵力。
难道此处有灵气?
许迢迢只见被萧药催动的阵眼,构成它的阵文似有生命力一般,竟然慢慢伸展如无数金色的蔓条呈猎食姿态,向纪泫之攻去。
她看不到萧药的身影,只能看到纪泫之一身黑衣在那金色的阵文中以极快的速度穿梭着,他身形敏捷,那阵文构成的蔓条轻易近不了他的身。
许迢迢眼睁睁的看着他直逼曲莲殊那半颗妖丹,她提起了心。
就在这呼吸之间,那蔓条似有意识,由金转黑,变为锁链,一齐收拢,结成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大阵,将纪泫之整个拢在其中,甚至还在持续不断的收紧。
不等许迢迢细看纪泫之状况,一道迅影将她从后扑倒,虽无实体,但是这阴郁怨毒的压制她已明了萧药的目的。
萧药是故意的,故意激怒纪泫之,将他引开,然后乘机夺舍她的身体。
一股尖锐的像针扎一般的疼痛没入识海,痛意剧烈蔓延像是在撬开她的脑袋。
许迢迢知道,萧药来了。
萧药在她识海中的攻势十分迅猛,打定主意要在纪泫之脱困之前夺走她的身体。
她闭上眼,忍受着识海边沿传来的被刺探的剧痛。
她曾感受过用朝露的身体与萧药对抗,知道此地是萧药的主场,除了用神魂与她拉扯再无其他办法。
但是,她识海还有最后两道护身符。
许迢迢忍着深入骨髓的疼痛,眼神一凝,如霜雪寒凉,今日不是她死就是萧药死。
萧药一喜,感觉到这女修抵抗的意志力慢慢变得薄弱,修为低的修士夺舍起来果然不费吹灰之力。
她入这女修的识海如探囊取物,萧药的神魂轻松闯入她的识海,惊喜的发现这女修的识海比之常人拓宽不少,竟有常人的数倍大小!
可是,这也说明她的神魂强于常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
不好,中计了,原本已经开始准备开始虐杀对方神魂的萧药察觉不对立刻便想从这女修的识海中撤出。
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许迢迢识海深处的圣阶符篆依然被催动。
一股气势如虹的金色强光自符篆本体喷涌而出,盈满了她整个识海,涤荡着她识海的每个角落。
原是陈蔺微作为恶作剧留给琢心的符篆,因着萧药没有肉身,开始反向绞杀被视作侵略者的萧药的神魂。
“啊!!!!!”
女人凄厉的嚎叫从许迢迢颅内传出,音波似浪,几乎要震碎她的识海,她咬紧牙关乘胜追击收紧识海试图延缓萧药逃跑的速度。
陈蔺微的符篆附在她的神魂之上,如今被萧药触发须得物尽其用,一旦让萧药逃脱,再想用这符篆伤她就难了。
乾坤逆转符爆发出的灵光无声的滋养着许迢迢的神魂,缓解了她被异物侵入识海的疼痛感。
于此相对萧药来说,那符篆的光好似软刀子磨肉一般,又蕴含浩然符意涤荡所有邪气,她的神魂仿佛在遭受比凌迟还要痛苦的折磨。
持续不断的灼伤与穿透神魂的痛苦比百年前朝露本命符篆一击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药咆哮着想要逃出许迢迢的识海,可是她进来时畅通无阻的识海此刻却如同牢笼一般强行拖住了她。
萧药终于崩溃了,她的神魂在陈蔺微的符篆的绞杀下有了开始溃散的倾向。
眼见着逃脱受阻被符光逼到角落无情绞杀,神魂所受的伤害越来越大,她忍着魂飞魄散的疼痛,无比歹毒的朝识海核心狠狠的扎了下去!
既然无法突破这道符篆夺取她的身体,那便毁掉!!
一切只发生在几息之间。许迢迢一察觉到萧药的意图,便立刻着手抵抗她的攻击。
识海被两股力量拉扯着,陈蔺微的符篆持续不断滋养保护着识海,预想中的疼痛大幅降低,但是识海被硬生生搅乱,头昏脑涨的感觉还是叫许迢迢差点吐出来。
而因着萧药神魂受损,束缚住纪泫之的阵文变得萎靡虚弱,简直不堪一击。
纪泫之轻易的便从里面脱困,接着飞身到了趴在地上脸上痛苦扭曲但仍有意识的许迢迢面前。
“萧药,这些年你真是越来越废物了,满脑子情情爱爱,现在连个筑基的修士都夺舍不了,你也就只配用凡人的肉身了。”
纪泫之毫不留情的嘲讽道,在许迢迢识海里忍受折磨萧药差点骂人,谁能想到这女修识海里有道比朝露本命符篆还要毒辣的符篆!
纪泫之说完,许久也不见萧药还嘴,才终于意识到不对。
他一手将趴伏在地上的许迢迢揪起,就要探入她的识海。
许迢迢心道不好,不敢赌乾坤逆转符还能否对纪泫之起作用,连忙头一歪朝纪泫之身上做出一副要呕的模样。
纪泫之脸色大变,手一抖差点将手中的许迢迢丢的老远,接着压下心理上的不适,冷冷的威胁道:“敢吐在我身上,就别怪我下死手了。”
萧药还不能死,他们之间自有天道法则约束,他不但不能伤害萧药必要时候还得保护她,故而这些年他只能以保护为名将她禁锢在此地慢慢削弱她神魂的强度。
纪泫之强忍着,先向许迢迢施加了记忆回溯之术,等她眼神迷离之后,才伸出手轻轻探入许迢迢的识海试图将萧药的神魂拨出来。
他本就是器灵之身,又为半仙器,进入她的识海毫无阻碍。
原以为许迢迢不过筑基,识海大不到哪去,没成想一下竟找不到萧药的踪迹。
等到半身入内纪泫之才发现许迢迢的识海内有乾坤,只见她识海内是一片金灿灿的暖色汪洋,汪洋中央有一缕黑气,那黑气正不断的试图攻击突破着她的识海。
那黑气中隐约可见一张狰狞的女人脸,娇艳的美人脸上满是痛苦。
纪泫之伸手将萧药的神魂抓起,他这一举动被识海中蔓延的符光视作是萧药的同党,将他一同纳入被绞杀的范围。
然而他本体绝泫瓶乃是防御性极强的半仙器,合体期修士的符篆攻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让萧药生不如死的符光扫射在他身上也不过是一层密密痒痒的微痛,根本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尽管如此,这符篆强横的攻击力还是勾起了纪泫之的注意。
这道符篆绝不是许迢迢识海中应有之物,她果然另有奇遇。
不过这并不难让纪泫之满意,他要找寻的是关于风月画鉴的踪迹。
纪泫之原就打算查探她的记忆才会降下记忆回溯之术,此术无需搜魂便可从许迢迢的视角查阅她的记忆。
索性一手拽住萧药的神魂,一边循着符意的来源长驱直入向着许迢迢的识海深处探去。
当他一直追踪到她识海的中心,看到了那道悬在识海正上方将她识海护住符意浩荡的符篆。
竟是圣阶,看来许迢迢背后除了那妖修至少还有个符修大能在保她。
要想查看她的记忆必先突破这道符篆,纪泫之一眼就看出其中关窍。
就在他逼近那道圣阶符篆之时,就要翻开许迢迢的记忆之时......
一道孱弱的气劲直扑纪泫之而来,他漫不经心一抬手想要将它弹开,知道这是许迢迢的负隅顽抗。
万万没想到,那股孱弱的气劲在触及他的一瞬间,立刻气势凛然携吞天之势比之那圣阶符篆还要凶猛万分。
纪泫之脸色大变,立刻将探入许迢迢识海的灵识抽出,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那气劲已经撞上了他的灵识。
“噗......”
他外界幻化的肉身因着灵识受到重击,变得苍白而又扭曲。
灵识硬生生被那气劲驱逐出许迢迢的识海受到了不小的伤害,纪泫之不但不恼,脸上反而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他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原以为许迢迢是机缘所至藏了美人图的其他残画,结果却比他料想的还要好。
“纪月之,你果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