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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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觉得,阮师妹不必太早就下断言,否则可是会失望。”
沈青玉勾起嘴角,看着水镜上称王称霸一脸嚣张的许迢迢眼里满是笑意。
许迢迢这人很神奇,总会给他意外的惊喜,搞不好这人正憋着坏呢。
阮芊儿听了这话满心欢喜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等看清说这话的人是沈青玉才“哼”了一声。
当师父的都没出面,你倒是赶着替人家说话。
实则是曲莲殊生性不喜与人争辩,如非必要他甚至根本不会出现在公众面前。
而现在他作壁上观静静的观察着许迢迢的动作,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媚术幻术一流乃是青丘狐族的种族天赋,他瞧着这幻境另有玄机。
这锦城中的一景一物仿佛有生命一般,灵动非常,不似大部分普通幻境那么呆板。
就算有仙乐幻阵的天阶法宝加成,这种真实度也不是以现在江尧的修为能够构建的出来的。
许迢迢可不知道自己十几年来在锦城作威作福滋润的小日子被别人尽收眼底。
自从时雪远嫁之后,不过两三个月,锦城的气氛一下子就由原来的热闹变得萧瑟起来了。
据说是中央在经过长久的拉锯之后终于要和蛮夷人开战了,故而当年的科举自然也就取消了。
战事眼看着一触即发。领兵的正是她的姐夫诚王,时雪一去再也没有音信,许父的头发又白了一半。
大战在即,病重的萧小姐病倒是好了,但是诚王远在前线自然也不可能去上赶着扰乱军心。
因此萧小姐依旧待嫁闺中,不过到底是准王妃了,病好之后每日巴结她的闺中小姐不知多少。
秋笙就每日上门探望,到最后二人竟然关系好到夜夜同寝。
据说是“见到萧小姐便像见到自己远嫁的时雪姐姐,无论如何请让她陪伴在身边”。
许迢迢也是看呆了,好一个替身文学姐妹情深。
秋笙如此伏小做低,一是因为巴结萧文泠的准王妃身份,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时雪出嫁几乎把整个许家掏空了。
以往许家豪富,加上她自诩才貌不输他人,养成了她自矜又眼高于顶的性子。
现在家中财产几乎被时雪全部带走,她只有依靠萧文泠的手中人脉才能为自己谋得一个好夫家。
好在秋笙的舔狗行为很快得到了萧文泠的回报,在这局势紧张之时,萧文泠竟然举办了一场文会邀请各位尚未离开锦城的举子来参加。
也就是萧文泠的身份是知府之女和未来的王妃,才能这样恣意妄为,不然早就被人骂不知民间疾苦了。
秋笙才不管萧文泠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呢,反正她是如愿以偿了,似她这般商户女,最好的结局就是贴上大笔嫁妆嫁个官宦人家。
然而现在家中被时雪掏空了,掏不出嫁妆的她只能从举子里大浪淘沙找寻潜力股了,起于微末的夫妻情分总不会太差。
秋笙盼望的文会很快就到了,那日她着一身昔日许父在异域经商为她买来的霞彩云雾留仙裙,裙摆随着她的走动闪出光彩溢目的光。
秋笙本就长的秀丽婉和,在精心打扮后更是貌如天仙,以往有些体弱的她那日出门前却明艳的让许迢迢移不开眼。
不料那就是许迢迢见到秋笙的最后一面了。
心机虽重从未将她当作姐妹的秋笙,溺死在了萧府的荷花池中。
据说有个江姓书生下去救她,也没有再上来。
许家三女,一死一远嫁,许父受不了这打击自此卧病在床。
秋笙下葬那日,空中飘飘扬扬下起了小雨,许迢迢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秋笙的坟前。
树倒猢狲散,往日时雪与秋笙虽然波折不断但是总归家里热热闹闹的还有人气。
如今眼看着偌大的许府,花销无以为继,又遣散了一批仆人,就剩她与许父相依为命了。
“许小姐。”
许迢迢转过身看到一俊美的白衣男子正站在她身后不远,脸上一片悲伤之色。
“你是何人?难道是秋笙的故人?”
许迢迢见这男子脸上的悲伤不似作伪,但是她记忆里从未见过此人。
“许小姐,笙儿死的冤啊。”那白衣男子说到苦楚之处顿时流下两行清泪来。
“你,你说什么?你说三妹是?”许迢迢不可置信的握紧手中的油纸伞,青筋毕露。
“在下云子晋,其实,我与笙儿早已情投意合,不过我家境贫寒原想着等到金榜题名便来求娶。”
“结果,今年科举又不成了......笙儿才央着萧文泠办了场文会,替我,替我扬名。”
说到后面,白衣男子云子晋似乎对此非常难以启齿。
“那三妹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迢迢将手中的油纸伞丢开一把揪住云子晋的衣领,冰冷的雨丝打在她的脸上,晶莹的水珠滑落,云子晋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她的泪水。
“那救人的江姓书生,是萧文泠的表哥,贪图笙儿的美貌,于是萧文泠就故意设计笙儿落水让江汝玉去救她。没想到当时场面过于混乱......”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多谢。”许迢迢失魂落魄的放开云子晋的衣领,跌跌撞撞的往许府走去。
许家本就一商户,侥幸得了首富的称号,现在也日渐式微,连维持现状都不能。
何况害死秋笙的萧文泠身份贵重,她又能怎么办呢?
“许小姐,许小姐!”身后的云子晋大声的唤住尚未走远的许迢迢:“虽然笙儿与我没有成亲,但是在我心里早已将她当做未过门的妻子。”
“匹夫一怒,虽不能血流千里,但是舍去我这条贱命,至少能为笙儿报仇。”
云子晋说完直接跪在许迢迢面前磕头道:“许小姐,我知道我的请求对你来说有些为难,但是请你帮我。”
“只要帮我把萧文泠约出来即可,无论事成与否我会将此事一力承担,绝对不会危及到许府。”
云子晋深深的跪伏在地上,逐渐下大的雨将他身上的白色长袍打湿,看起来分外狼狈,哪有一开始的翩翩君子的样子。
“我知道了。”
雨水顺着许迢迢纤如蝶翼的长睫上滑落,划过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