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封允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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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勒侯按照王妃的话,连夜便让人进宫请旨,结果如王妃所料想的一样。
他的好师兄同意了,原来一早便成了定局。
王命人立即准备回封地,长叹一声:“皇上对你还是仁慈的了,让你知晓了却还能放你回封地,在皇上未改变主意前,我们立刻动身回封地。”
极勒侯久久不曾平复,他未曾想到有朝一日师兄会变的这般冷血。
“皇后娘娘的死换来的,是太子殿下稳坐江山,这皇上日后定不会再立后。
还有便是出生的这位皇子,他日后无论怎么博学多才,也不会影响太子殿下的位置。”
说到此处,王妃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心中为这孩子感到心疼。
太子殿下出生当日,天降祥瑞,天姝百姓都亲眼目睹。
现在小皇子诞生,皇后娘娘却殡了,这克母名声算是被他背下了。
天姝子民虽都信佛,可若是要让一个克死自己母亲的人来继承大统,定会反对,会认为这是不祥的。
小皇子能克死自己的母亲,将来也会克了天姝国运。
极勒侯抬眸看向王妃,最后定在院外正在玩耍的侯临鄯身上。
王妃的目光随着极勒侯侯爷的目光,看向了侯临鄯。
他们的儿子现在四岁,虽不如太子但也聪慧过人,漂亮的像个女娃一样。
王妃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极勒侯:“我知道你们师兄弟情深,但你别忘了,他是君你是臣。
我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皇后娘娘的事,你不要在过问,将那夜得龙和皇上的对话都忘了吧。
皇后娘娘死于难产。”
极勒侯紧皱着眉,像是在与自己作斗争。
王妃见他如此难抉择又道:“无论你做何决定,我和鄯儿都会陪着你。”
“回封地,现在便起程。”极勒侯开口道。
拉着王妃的手,到了院外便将侯临鄯抱了起来。
整顿人马起程。
极勒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耳边回想起王妃的话,他是君你是臣莫要忘了两人的身份。
“李霜公公回来了,他势必会怂恿太子查明皇后的死因。”酆吟秋道。
“师兄你可想好,若真动了这李霜公公,太子殿下会与您如何。”极勒侯提醒道,太子殿下的为人他还是了解的。
向来慈悲为怀,但若是触碰了他的底线,那便一定会做绝。
酆吟秋嗤鼻大笑,似乎觉得听到了天大的玩笑。
这天底下那有孩子生老子气的:“师弟,这话欠缺考虑了,试问天地下,那有孩子会怪罪老子的。
朕是他的父皇,更是这天姝的天子,那李霜公公不过是一个阉人,一个奴才罢了。
为一个奴才置于和朕生气吗?”
极勒侯听完微闭上眼道:“他是皇后娘娘的亲信。”
这话让原本还在大笑的酆吟秋收了笑意,不由的沉思起来。
“你下去吧。”酆吟秋低眉沉思道。
“臣告退”极勒侯道。
酆吟秋思索良久,难道一个奴才当真能与生他育他的父皇相比吗?
这李霜公公躲藏了这般久,为何在捶死之年出现?
想到李霜酆吟秋闭上了双眸,坚定道:“朕此生做的事有对......亦有错但朕不后悔。
任何一件事都不后悔。”
言罢,心中不由长叹一声,迈着步子,秉退了所有人,独自朝着封和宫走去。
整个宫殿在长夜之下,酆吟秋抬眸看着封和宫几个大字,心中有了几分凉意。
抬手将门推开,门发出老旧的声响,酆吟秋看着殿中的一切,虽许久未住了,它的主人早就入了黄泉。
可这儿的一切都未曾改变,连一丝灰都不曾有。
酆吟秋将门关上,朝着殿中走去,心中难得的有了几分落寂。
步伐也变的沉重起来,进入寝殿后酆吟秋手扶摸过桌子。
竟然一丝灰都不曾有,酆吟秋心中慢了一拍。
自皇后去世后,他就下令禁止任何人进入封和宫。
不由的打量着四周,都干净的一尘不染,像是这封和宫的主人还在一般。
酆吟秋不由的想起民间的那句传说,死于非命的人,入不了黄泉更不过不了奈何桥。
“难道你一直在吗?”酆吟秋轻叹道。
手不由的捏紧,缓缓坐到了桌案旁:“是我酆吟秋害了你我的皇后......”
长久的静寂后,酆吟秋继续道:“若是能从头在来一次,我便不会立你为后,立她人为后......可这般便不会有如神童一般的酆翮了。
”
酆吟秋闭上了眼,长叹一声:“若是从头再来,朕依然会这么做,朕不后悔。
天姝江山只能有一个主,朕不允许任何人干政。”
说完,酆吟秋便站了起来,正打算往外走,听到了一阵扫地声。
酆吟秋寻着声音寻去,便看到一人影打扫着院中。
酆吟秋躲到了一旁,打量着这人。
瞧清才发现,是他那性格乖张的小皇子。
只见酆禹安扫着院中的落叶,酆吟秋低下了眼眸,原来这一直都是他打扫的。
见酆禹安边扫边咳了起来,暗处的酆吟秋皱起了眉,刚打算离开。
就听见酆禹安抱怨起来:“母后,疼死孩儿了,我这腰差点就被皇兄踢断了。
他那内人当真是惊人,我这一喘气就想咳嗽。
这几日一直都不曾去太子府叨扰他,唉.........现在的太子哥哥与往日不同了,做事凶狠极了。”
暗处的酆吟秋目光深深的看向酆禹安,猜不透那眼神中的涵义,那目光如在深潭中的巨眼。
叫人看了不由一颤,酆禹安全然不知,还自顾自的说着:“母后,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太子哥哥已经回天姝了,现在他便在太子府。
还带了一个小瞎子回来,母后你是不知道,太子哥哥对那小瞎子很不一样,孩儿觉得太子哥哥定会为了这女子还俗。”
酆吟秋收回了目光,看来得见一见这位思南郡主,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酆吟秋慢慢的隐了下去。
“母后孩儿想见上你一见,想看看您那怕是在梦中。
孩儿自私的希望那民间传说是真的,孩儿儿时去了解过。”
说到此处,酆禹安破涕而笑继续对着这座空荡荡的宫道:“这个传说是这般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个轮回的转变。
他们在黄泉中领到自己下一世的身份,只需谨慎的过好自己便好,不可让自己在意外中死亡,一定要按照黄泉给的时间死。
不然便算忘死,这样死的人便入不了黄泉,进入不了下一世的轮回。
因为她微到自己死亡的时间,身上残留着生前的味道。
他的眼睛也看不到黄泉,更找不到入黄泉的路。
他只能在这人世间飘荡。
母后若你真的还在这,就出来见见儿子,说来可悲孩......”
酆禹安声音落寂了几分,带着悲伤喃喃道:“我不曾识得自己的母亲是何般模样,父皇烧毁了有关于你的,所有画像,所有......一幅都未曾留下来。
孩儿从未见过您,若是你还在便出来见见儿子,那怕......那怕是梦中。”
酆禹安哽咽的抱着扫把蹲了下去:“他们道封允皇后爱民如子,举止大方从容,母仪天下兹德昭彰,国母风范。”
酆禹安待情绪平复后,才站了起来,抬手将眼泪拾去,目光变的阴郁。
“若那人不是我的父亲,我定会一寸一寸碎了他的骨头,用他的人头来祭奠母后。
但那人是宠爱我的父皇,我和太子哥哥都下不了手。”
这宫殿中的人都散了去,这封和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冷清。
那风拂过每一寸花草,将殿沿的铃铛拂的轻响。
那声音如带了冷意一般,巡逻的侍卫路经封和宫,都不由的心中起了一丝寒意。
不敢言语,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不知为何这封和宫今日这般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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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沈思南心喜的来找善衾大师为她拆布,时间已到她可以看见了。
在天月的搀扶下,沈思南进了院落,听闻太子殿下画了一个夜的画。
也不知是为何,连画数幅都不满意,昨夜侍奉的侍卫,心中打气十二分的精神,一点也不敢马虎。
左河看善衾画的几乎魔障了,才慌忙的将李霜公公请来。
李霜公公看着众侍卫手中一幅幅画,便知道了善衾这般是为何。
心中一阵心疼,低眉看着善衾正在描绘的画像,李霜公公摇着头:“不像不像,太子殿下娘娘的眼眸深处是坚韧柔和的。”
善衾止笔,他对母后的印象只有五年,时间久了,画不出母后的半分神情。
李霜公公道:“殿下你将娘娘画的极像,却不半分神韵,这不怪你,娘娘去世时你方才五岁。老奴道完你在画。”
善衾轻点着头,可这眉头却未曾散去,他苦于身为母后的孩儿,却画不出他的神韵。
李霜公公将画拿了起来:“殿下娘娘最不喜的便是这身明黄的朝服......”
李霜公公目光看向远方,似乎在回忆:“娘娘最喜的是蓝色,像湖水一样的蓝色,未进宫前娘娘平日的衣裙都以蓝为主,就连上战场的战袍都是蓝色。
进了宫后娘娘再无机会,穿这身蓝衣。
娘娘的眼眸之中永远都是坚韧,带有......野心,仿佛能将一切都看轻一般。”
直至天明才画出了令自己满意的画作。
眼中的戾气也消散了去,昨夜侍奉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沈思南到院中的时候,善衾正深深的看着那幅画,李霜公公在一旁饱含泪水。
这幅画似乎,让他想起来他的前半生,与皇后娘娘恍如隔世。
“善衾大师”沈思南欣喜的唤着,手向起摸索去。
善衾回神,伸手扶住了沈思南,知她是来找他拆纱布的。
善衾搀扶着她坐下,到其身后一手拂着她的白纱,一手轻挑解开了白纱。
“慢慢的睁开眼。”善衾声音沙哑道。
沈思南依照善衾的话,慢慢睁开了眼,视线慢慢的变的清晰无比。
也无了刺痛感,沈思南开心的回身抱住了善衾。
察觉了善衾的不同,抬眸看向善衾,四目相对善衾拉起了她的手,来到画像旁。
“这是何人,这般的惊为天人。”沈思南赞叹道,看着画像中的女子,一袭蓝衣眼眸中的野心勃勃,毫不掩饰。
“这是封允皇后,也是我的母后。”善衾薄唇轻起,这短短的话语间带着悲伤之意。
沈思南朝着画行了一礼:“原来这便是受万民敬仰的封允皇后,一直听闻大名远扬,今日得已相见,心中震撼不已。”
听完这番话,善衾深深的看向沈思南。
善衾走至桌案旁,提笔又画了一幅封允皇后的画像。
“左河将母后的画像和后院打造好的马车,送去给小王爷。”善衾吩咐道。
“是”左河接过画道。
听到马车时,沈思南反应过来,当初为了逃出来,将酆禹安的马车和商队的换了。
那马车可价值不菲,酆禹安平时都很少驾它出行,一是因为这是善衾为他亲手造的,二是因为这马车堪比黄金。
但是为了逃出来,便骗酆禹安让善衾亲手为他造一辆马车。
后来便忘了,今日听善衾说起,这才想起了这个约定。
沈思南出声小心询问道:“善衾大师那送安儿的马车,是...是你亲手做的吗?,还是旁人做的?”
沈思南瘪瘪嘴问道,声音都小了几分。
“自然是”善衾道
“那和上一辆马车比呢?”沈思南声音更小了。
见善衾疑惑的看向她,沈思南干脆不问了,自己跑去看了便知道了。
沈思南看到马车之后,不由的咂舌还真的是衾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