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两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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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婉央震惊的样子，好像在无声的控诉沈墨淮是害她和孩子骨肉分离的大恶魔。
虽然沈墨淮确实做了这样的事情，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恶魔，也不觉得他是在害那个孩子。
就夏婉央那一脑门子的歪心思，那孩子给她带，只会被带歪，没有第二种可能。
沈墨淮是讨厌夏婉央，不想搭理她不假，却不希望杨武的遗腹子被她荼毒。
那毕竟是杨武唯一留在世上的骨血，就这么糟蹋了，死去的杨武若是知道了，恐怕棺材板都要盖不住。
虽然杨武的死并非他的过错，但既已承诺了照看，他也不会食言，总不能让杨武死不瞑目。
沈墨淮淡淡开口道：“夏婉央，本王说过，看在杨武的面子上，本王会对你和孩子好，本王认为你们母子二人分开是最好的，那你和孩子便没有见面的必要。”
虽然知道沈墨淮的做法是对的，但是他说出这样狂妄得没有丝毫情感的言语来，还是让穆安歌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这段时间，沈墨淮在她的面前简直毫无形象可言，跟她相处的时候总是死皮赖脸、嬉皮笑脸，常常将她气得要命。
她一度觉得，跟她一起的沈墨淮是个假的，怀疑他是不是别人假扮的，要不然怎么和以前差距那么大？
要知道，当初她追他的时候，沈墨淮要多高冷有多高冷，跟冰山雪莲似的，看都不带看她一眼的。
有时候她赖在他身边一整天，他都不见得和她说一句话。
她跟他说话，他通常也是无视的。
所以这段时间，沈墨淮的改变在她这儿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直到此时，看到面对夏婉央的沈墨淮，穆安歌才恍惚反应过来，沈墨淮还是那个沈墨淮，不是沈墨淮变了，而是沈墨淮对她变了。
沈墨淮对待夏婉央的时候，就跟原来一样，要多高冷有多高冷。
高贵，冷漠，没有丝毫情感可言，一口一个本王的自称，从根子上就将人差距给拉开了。
可是对她的时候，一口一个我，一点架子都没有，有时候，他甚至是刻意压低了自己身份的。
对比太明显，反倒让穆安歌有些怔愣。
原来如今的他对她，真的是特殊到极致的。
只是她一直不愿意相信而已。
所以他口中的喜欢……也是真实的。
穆安歌早就因为沈墨淮的各种做法和手段领教了他的喜欢是真实的这事儿，可每一次感受到这份真实，还是感觉有些恍惚，有些……难以接受。
夏婉央眼中的泪滚滚落下，不可置信的道：“殿下怎能说出此等绝情的话语来？那是我和杨武的孩子啊，您怎么舍得让我们母子骨肉分离？”
“您这么欺负我们母子，您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杨武吗？您真的能够心安理得吗？”
被这么质问指责，沈墨淮也没有半分心虚和愧疚。
反倒是因为感受到了穆安歌不时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而心生愉悦。
尤其是当穆安歌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他的身上时，他更是无比欢喜。
这样的欢喜让他在面对夏婉央这个烦人精的时候，都看顺眼了几分。
他淡淡道：“本王有什么好心虚愧疚的？”
“以前照看你，是对杨武的承诺，也是觉得你怀着孩子不容易。”
“但本王若是早知道不过普通的照看，竟会让你生出狂妄之心，妄图攀附富贵，还搅和得本王家宅不宁，本王断不会将你带在身边带回来。”
“本王为了照看你，自己的王妃都弄丢了，你还想如何？”
“一个心思歹毒之人，杨武的孩子交给你，你又能教养成什么模样？教成你这般一无是处，只知道害人的模样吗？”
“孩子自有奶娘和下人仔细照顾着，你的吃穿用度也未曾缩减，这样的安排你还有何不满？”
沈墨淮的面色冷漠，言语中却透露出一副跟人商量的模样，态度好得简直让人无法吵闹。
穆安歌有些诧异，沈墨淮什么时候这么温和了？
不过她没说什么，她就是个看戏的。
穆安歌觉得，按照沈墨淮之前对待夏婉央的态度，不管夏婉央怎么闹腾，沈墨淮应该都不会对不管夏婉央和孩子的，所以她对结局其实没什么期待。
夏婉央心里是害怕沈墨淮的。
但是她又不甘心，想将孩子拿捏在自己的手里。
她觉得只有将孩子拿捏在自己的手里，她才会有未来和希望。
只要沈墨淮还管她孩子一天，他就越不过她这个生母去。
夏婉央想着，哽咽道：“可是奶娘和下人毕竟不是亲生母亲啊，我这个生母还活着，殿下为何偏要我们骨肉分离？”
“孩子还那么小，生母的陪伴多重要啊？这岂是其他人能够替代的？”
“战王殿下就没有想过，您现在仗着权势逼迫我们骨肉分离，等孩子长大了，您要如何向孩子解释这事儿吗？”
“明明生母还活着，母子两人就在同一个府里，可您就是不让他和生母相见，孩子到时候会怎么想您？会不会觉得您是故意如此？会不会对您心生怨恨？”
夏婉央激动的话语脱口而出，她乞求着：“殿下，算我求您了，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吧。”
“我知道以前那些事儿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是我痴心妄想，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美梦了，您把孩子还给我，我一定好好教导孩子，养育他长大。”
夏婉央不断的恳求着，保证着，沈墨淮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
“你既如此想要孩子，本王也可以给你提供两个选择。”
“第一，孩子还给你，本王给你足够的银两做路费，你自己带着孩子离开战王府，回边境去。”
“本王虽答应杨武好好照顾你，但你若自己不愿留下那便离开，届时日子要过成何种模样，那是你的事，本王也不算负了杨武所托。”
夏婉央听到沈墨淮松口的时候，心里还一喜。
她心想当着穆安歌的面闹了还是有用的，沈墨淮不想让穆安歌觉得他是个绝情寡义的人，总是会要让步的。
可是当沈墨淮第一个提议说出口的时候，夏婉央人都懵了。
她好不容易才从边境那个破地方一路来到京城，攀上沈墨淮这么一根金大腿，享尽荣华富贵，眼下要她离开战王府，她是绝对不愿意的。
过了好日子的人，哪里还会愿意再过苦日子？
要回孩子，她只是想把孩子拿在手上做筹码好接近沈墨淮而已，可不是真心多么喜爱那个孩子，非要将他带在身边照顾他，教养他。
那么点大的孩子，只知道哇哇哭，她还嫌烦呢。
夏婉央不断摇头，眼泪不断落下。
虽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了。
沈墨淮也不在意她的反应，淡淡道：“第二，就按照现在这般，孩子留在本王身边教养，本王找下人养育照顾他，你自己过你自己的日子。”
夏婉央张了张嘴。
她想问还有没有第三个选择。
可是看着沈墨淮冷淡的模样，终是不敢再闹。
“我……我选第二条，那孩子以后，就拜托殿下多费心了。”夏婉央哭了一会儿，这才忍下眼泪，轻声说着。
闹了这么一通，却没能闹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夏婉央自然是不甘心的。
可是再不甘心又能如何呢？
她若是不妥协，就要带孩子离开，她自己一个人都不想过漂泊无依的孤苦日子了，更别说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孩子了。
所以离开是不可能离开的，那就只能放弃把孩子带回到身边的想法。
只要她人还留在战王府，总归是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