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莫敢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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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苓历来胆子小,又没做过坏事,她怕最后查到孟依澜身上会出大事儿,就想帮她收拾东西,在京正府的人还没上门前先离开。
孟依澜虽然心里害怕,但仍然强自镇定,抬起下巴道:“丁力不敢出卖我们,你出去守着,如果有京正府的人来,快些回来告诉我。”
“小姐……”松苓惶恐不安,没经历过这种阵仗的她此刻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孟依澜朝她摆摆手,“快去,又不是没有解决办法!”
松苓出去后,孟依澜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
不一会儿,她想出了法子,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手忙脚乱地开始翻找台子上的胭脂水粉,犹豫了下,便混了水珠点在身上。
京正府里,京正府尹都不需上刑具,丁力跪在地上便道出了幕后主使。
苏暖暖虽然有过猜想,但却没料到这人还真是孟依澜。
那日她在马场就瞧见孟依澜了,可孟依澜很快便丢下楚潇然落荒而逃,估摸着是怕触怒顾世子。还以为孟依澜彻底消停了,岂料这么快就又动歪心思。
这一次人证物证俱在,孟依澜想逃门都没有!
小半个时辰后,京正府的衙役们手拿兵刃,整齐划一的出现在孟府门外。
孟老爷刚从京西给老友送了茶叶回来,一回家瞧见这么大架势,被吓得后退了两步。
“这、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孟老爷问向身后的小厮,可那小厮也是全然不知。
为首的衙役正言厉颜,扬声开口:“孟老爷,贵府千金孟小姐现涉及毁坏苏家绣坊染料案,我们要将人带去京正府,望您行个方便。”
实际上,他们可以直接进去拿人,与孟老爷知会一声,不过是给个面子。
孟老爷脸色一变,不敢置信地道:“这不可能!小女跟苏家毫无瓜葛,怎么会做这种勾当?你们听信了谁的谣言?可有什么证据?”
为首的衙役扯动嘴角,冷笑一声,“人证物证皆在,孟老爷要是不信,大可以跟我们同去。”
孟老爷的脸色逐渐发白,看着衙役们直奔府门,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亏得身后的小厮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等他站稳后,急忙开口:“快、快,我们快去找依澜。”
等孟老爷赶到时,衙役们已经堵在孟依澜的房门口,听到松苓发出一声声哭腔,气氛陷入一片僵硬。
“松苓,依澜她怎么了?”孟老爷紧紧拧着眉,神色不郁。
“老爷,小姐她从昨夜起就起了水痘,她怕您担心,就不敢告诉您。奴婢正要为小姐去请大夫,可这些人拦在门外,不让奴婢出去。”
“水痘?”孟老爷震惊地瞪大双眼,也不管孟依澜究竟做过何事,一心为她的安全着想,急忙道:“快去,快去找大夫!”
水痘可不是小病,严重时可危及生命,他就孟依澜这么一个女儿,往常可罚可骂,但事关危急,他还是关心女儿的。
松苓连忙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两只脚正要踏出院门,又被衙役们拦下。
为首的衙役满脸写着不相信,甚至强硬地说:“就算孟小姐发了水痘,我们今日也一定要将人带走!”
孟老爷试图为孟依澜求情,可衙役们哪能因他们三言两语就给予通融,这些人最是铁面无私,刚正不阿,即便也有感染水痘的危险,也要执意奉命行事。
躺在屋里床上的孟依澜听到外面的动静,面上一阵慌乱。
这丁力竟然把她给供出来了,真是个靠不住的东西!
她妄图用装病蒙混过去,可看外面那情形,是不想让她做抵抗,早知道就听信松苓的话,收拾东西先躲躲了。
孟依澜万般后悔,她正要起身,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惊得她立马躺回床上,紧闭着双眼装作昏迷的模样。
为首的衙役捂住口鼻,进来视察一番,看孟依澜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脸上裸露出的地方长满红色斑点,他目光一深,大手一挥,“把人带走!”
“是。”
冲进来的衙役也没做防护,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孟依澜从床上拽了下来。
没有防备的孟依澜惊叫一声,立马睁开眼,对上的却是为首那名衙役满含冷嘲的目光。
“原来孟小姐昏迷都是装的。”
孟依澜哑口无言,被人拖着往前走,只能开口朝孟老爷求救,“父亲救我,您救救我,我不想被他们带走。”
孟老爷还没开口,就被衙役们推开,那为首的衙役斜看了孟老爷一眼,道:“难道孟老爷想阻止京正府办案?”
孟老爷脸色难看的咬牙,“不敢。”
随后,孟依澜就被衙役们拖出孟府,路过的下人们看见自家小姐这副丑态,站在不远处捂着嘴偷笑,有那胆子大的对此指指点点,毕竟自身难保的孟依澜也根本顾不上这些下人的举动。
孟老爷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直至他们到了京正府。
苏臣煜坐在椅子上喝茶,等的却有些不耐烦了,他时不时抻着脖子往外面看,“怎么还没把孟依澜带来,那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京正府尹脸上涎着笑,安慰道:“还请三公子再等等,估摸是路上有事被耽搁了,既然孟家小姐是幕后主使,那本官必会给苏家一个公道。”
苏臣煜眉头一挑,心道这人真是上道,殊不知京正府尹是看在顾淮景和苏和谦份上,不敢对苏家的人有半点不敬。
话音刚落,哭哭啼啼的孟依澜就被衙役们带了进来。这一路孟依澜身上蹭了不少灰尘,让她本就狼狈的模样更显滑稽。
她双膝跪地,顾不上分神去看苏暖暖,朝着京正府尹就磕头认错,“府尹大人,小女子知错了,小女子只想与苏家开个玩笑,并非真要毁坏苏家的生意,望大人能宽恕小女子的过错。”
京正府尹皱着眉,目光从孟依澜身上移开,落在她身后那名为首的衙役上,语气一沉,颇有几分问罪的架势,“怎么这么久才把人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