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下大狱,送行,送钱,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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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杜蛎不是没吃过人间美食,但从来没有人可以把菜的味道做得这么丰盛的,简直出乎了他的想象。
他一边干饭,一边想着以后的幸福人生,忍不住乐了起来。
这次来的,还真是个宝啊。
太好了。
他吃得喷喷香,尚清也很无奈,一个人看着看着有些走神。
他又忍不住抚住了肚子,这是他和妻主的孩子,真好。
想到这些,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最近他的傻笑有点多。
不过……他想妻主了。
不知道妻主怎么样了。
话说尚清离开后,夏铷君也是好一番没有精神,就是过年都提不起她的热情了。
而尚父知道尚清离开后,第一时间居然没有留,没有让他留下,而是同意他远去。
其实不同意也没办法,那毕竟是圣旨,本身也不可违抗的。
夏铷君只觉得这瞬间,她个人力量还是太小了。
当然,她也是没有作死的念头去违背圣旨的。
夏铷君到了要开学之际,把筑远山处理了,还跟着田金花回了田家,去了好朋友田姯祖的家。
当然知道了这好朋友是她的堂姐,不过也没有太影响两人的关系。
田家老祖还是很倔强,要求田金花让夏铷君改名。
改名是不可能改名的,所以过去那一去,最终没有达成和解,还是不欢而散。
夏铷君很无奈,真的很无奈。
不知道田家祖母为什么对她改名这事这么执着。
不过这事她没有太放心上,因为尚清离开后,又一更紧要的事发生了。
那是在夏铷君入学一个学期后,突然有一天,有人跑来告诉她,阆家主母以及整个阆家,被牵连了。
夏铷君震惊,但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当初让曹英德去打探消息,就知道了这里面恐怕牵扯了什么秘密,还是见不得光的那种秘密,所以夏铷君没有多说,只让夏贵去了阆家几次,让他们放弃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却不想被当成了怕他们家的人往上爬超越了她,夏铷君也很是不理解阆家主母的脑回路,索性没有再管了。
而用金钱换名额,却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竟然还牵扯到一桩科举舞弊案。
这下子乐子大发了。
然后出了钱的阆家,显然被牵连,还成了其中某个人的替罪羔羊。
所以有来告诉夏铷君阆家出事,整个阆家下了大地狱的时候,夏铷君有一种果然来了,果然如此的感觉。
而这其中,居然还牵扯到了尚清。
不过尚清是嫁出去了的,再加上没有一点参与,再加上夏铷君这边有点关系,让曹大人出面了,尚清才从这件事中脱离出来。
再加上尚清自己的名声,以及他已经成了文香公的弟子,所以种种原因加起来,这才没有牵扯到他。
但阆家主母不甘心,如此下大狱被流放,她就不能接受。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明明倾家荡产了,怎么还牵扯到了之前被掩埋,被压下去的科举舞弊案。
还有人把它牵扯了出来,他们家莫名其妙成了其中某个人的替罪羔羊,这是阆家主母不能接受的。
她让人给夏铷君送信,却还是没用。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夏铷君想管就能管的了。
她之前已经劝过了,还让夏贵走了好几趟。
虽然阆家主母并不是尚清的亲身母亲,但尚清在阆家长大,她也不希望这么一个大家族,商贾富裕之家就这么倒下的。
可良言难劝,阆家要坚定赴死,夏铷君也没有办法,继续勉强,阆家主母还真以为她是在阻挡阆家孙女的前程。
这次暑假回家,阆家的发配令也下来了,要发配到苦寒的边境,沼泽虫林,离海寸草不生的地方。
今天是他们离开的日子,尚清不在,夏铷君准备代表她最后一个自由人去送他们一趟,不管心里如何想,至少表面她不能做出让人挑出毛病的事。
“哎。”
田金花叹气。
“没想到亲家母居然做出这么糊涂的事,幸好尚清走了没有牵连到他,真是想不通,是个人都看得出那是陷阱,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夏父在旁边沉默着,好一会才道:“不是看不出吧,只是想赌一把。”商人之家想改门庭,恐怕比谁都迫切,这还是能理解的。
田金花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道:“我听说枯海城环境挺恶劣的,那里的人粮食都没法种着吃,这里啊,多给他们收拾一些细软,希望用得上吧。”毕竟是尚清的娘,要真死了,尚清得多伤心,所以田金花难得的主动收拾东西,让闺女带过去,想着一般流放路上的人,跟逃荒也差不多,也就按照逃荒需要的一些东西,往里面装。
甚至一些银钱还主动的缝进的衣服鞋袜里。
夏铷君看着田金花收拾,也没说话。
她打听了,这次送阆家的官爷是大理寺少卿下的一个中将,名叫郭芙天,是一个性格有些暴虐的女子,所以夏铷君还真担心他们路上安全的。
而银子这些明显的,恐怕还真落不到人手里,所以夏铷君也用荷包单独准备了几份,以备不时之需。
收拾得差不多了,夏铷君出门,“我去给他们送行。”
田金花看着闺女,这一年居然窜高了些,是错觉吗?
看着闺女离开,心中不免还是担忧。
夏父拍了拍她肩膀,“好了,别想那么多了,闺女不会有事的。”
田金花瞪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闺女不会有事,我只是……哎,说到底都是亲家,我只是难受。”
“高兴点!”
“到了丰收喜悦的季节,闺女的沤肥之法扩张种植,如今正值要收货的季节,你看那包米长得多大,小麦多饱满,高兴点,这是大丰收啊。”
从去年冬天就开始在期盼,如今总算大丰收要来临了,高兴是真的高兴,看着结穗饱满的粮食,夏父也终于松了口气,果然沤肥的方法用在肥沃的土地上,良田上,没有出现什么奇奇怪怪不好的结果,反而一看就知道了大增产,这下跟着种的村人和周围的村民都该高兴了吧,曹大人也会很高兴了吧?
想到丰收的喜悦,夏父果然心情好了很多。
这边夏铷君去送行,却不想遇到了一个意外之人。
“爹,你怎么在这?”
看见尚父出现在路口,夏铷君挺震惊的。
尚父有些风尘仆仆,整个人还有些憔悴的样子。
而且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
“你是要去送他们吗?”
他有些干着嗓子问。
夏铷君点头,“爹,你是?”
“我和你一起吧。”
夏铷君疑惑,看向了他,尚父苦笑了笑,“好歹妻夫一场,我也去送送她。”
夏铷君默。
其实这件事尚父和离了,还是提前和离的,和他没关系了,不过他想着去送人,恐怕对阆家主母还是有些感情的吧。
夏铷君点头同意了。
她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不过比起尚父的念旧情,蓦渊好像完全没在意这么一回事,和古梅阿姨新婚燕尔好不热闹,不过想想,蓦渊叔就是一个吃货,当初留在阆家就是为了吃,恐怕对阆家主母并没有多少感情。
不过尚父就不一样了,他应该是真爱过。
一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
走了一段,尚父道:“尚清走了也好,以后他回来,希望你们能一直幸幸福福的。”
夏铷君听了这话觉得有些怪异,可还是点头,“会的,我们会幸福的,永远。”
“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他有些无措,摸了摸,又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出来,“这些是我这些日子赚到的,你收好。”
夏铷君惊,“爹,我怎么还能要你的钱呢,你放心吧,我不缺花费,尚清那些香就卖了好些钱。”尚清还没带走,何况还有几间稳定的铺子,夏铷君没有时间时时刻刻去打理,已经把它们分别交给有福和冬枝去管理了。
一个人管一头。
尚清离开有福没有走,也没办法带走,留下也好,他们都是夏铷极为信任的人,派去看管铺子,夏铷君也能安心读书。
不是她信不过其他人,只是比起其他人,有福和冬枝的信任度显然在她这里更高。
不说那些,夏铷君是拒绝收尚父的钱的。
可以说尚父赚钱是真的厉害,他一个人在城里打拼,哪怕离开了阆家,也没有留在夏铷君的家里,可很快他就把生意做了起来,还赚了不少钱,之前尚清在的时候,他就经常送钱过来,有些时候夏铷君收了,回孝敬了他一些东西,毕竟老人家跑一趟也不容易,不过大多时并没有收,而是让他存起来。
可是如今,看着他拿出来的一大叠银票,夏铷君有理由怀疑,他之前存起来的银都取了出来。
夏铷君想拒绝的,可他接下来一句话让他愣住了,“拿着吧,否则它在我手里,也是没用了。”
夏铷君一惊,“什么意思?”
可惜尚父怎么都不回答,但夏铷君心里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夏铷君皱眉,欲言又止,而这样不好的预感,在到了目的地后达到了顶峰。
而看到的一幕,也没能让夏铷君多想,因为阆家主母他们太惨了,整个大变样,哪里还有当初富贵的样子。
而阆家一群人,心如死灰,大家都很沉迷,似乎很恨阆家主母,因为当初就是她的坚持,让他们落到这一步的。
其他人也就罢了,让夏铷君震惊的是阆家主母的正夫郎,以及当初那个所得利益者,对阆家主母也没有好脸色,整个人阴沉沉的,阆家主母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
看见夏铷君的到来,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没想到夏铷君居然还会来。
这是第一个来送他们的儿郎妻主,还是其父亲已经和离了,没多少关系了的儿郎妻主。
夏铷君要靠近,一个身影拦了过来。
夏铷君笑,“官大人,我就过去看看,送行。”夏铷君指了指自己背后背的包袱,然后很有眼力劲的摸出一沓银票出来,“各位辛苦了,给各位官爷一路喝喝小酒。”
那人接过银票,十张,每张一百两,就是一千两,着实不少了。
“果然是商贾之家儿郎朗妻主,去看吧。”
那人说了一句,放行,然后凑到自己头头面前去了,把银票交了过去。
夏铷君把给人准备的包裹和荷包拿了出来,里面的衣服不少,衣服里都缝了银票,希望能看到的就看到,能发现的就发现吧。
阆家主母看见夏铷君靠近,居然一下子哭了起来,“当初我应该听你的!”她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怎么会觉得夏铷君是嫉妒在害她呢,如今他们一家没有直接被杀头,还是女帝格外开恩了,要为那什么四皇子祈福,否则他们都得死了。
夏铷君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保重好身体。”多的话她也说不出来了,
至于阆家其他人,夏铷君以前就只混了个脸熟,并不关注,此时也没有心思一一朝他们告别,只是道:“里面有我给你们准备的一些衣裳,你看着分给大家吧。”
阆家主母也没嫌弃,接过衣服,这些普普通通的衣服,是她以前看都不看一眼的,如今夏铷君送来的衣服,灰扑扑的,耐脏厚重耐磨,这些都是她看不上的,但她知道这些衣服才是路上他们真正需要的,也是最难得可贵的夏铷君的心意。
“谢谢,你要和尚清好好的。”阆家主母很憔悴,完全没有了精气神,夏铷君都怀疑她能不能走到目的地,但此时也真的帮不了太多了。
寒暄了一番,官老爷催了,不耐烦了,夏铷君准备离开了,起身要找尚父,没想到他突然说,“这是我的妻主,我理应在流放名单之内。”
他这话可吓啥了夏铷君,震惊,“爹!”
尚父疯了吧。
那边押送的官差回来,看着尚父,“你是那一家的?”
夏铷君连忙道:“官老爷,误会,误会!这是我夫郎的父亲,他早和离了。”
没想到尚父却道:“我是和离了,可那是假的,我和妻主只是闹别扭而已。”他看着阆家主母的方向,夏铷君被他操作惊呆了,而阆家主母也没想到,原本跳出了火坑的人会主动跳进来。
想到自己出事后其他人的怨恨离的离散的散,尚陵城的行为无疑让阆家主母震撼了。
那边尚父看着夏铷君,“你不用劝我了,来之前除了存的那些钱,铺子我也卖了,我是要追随她一起的。”
“以后,你和尚清要好好的。”
他身体自己知道,已经做好了和妻主死路上的准备,而这瞬间,夏铷君才看出他对妻主的深情,顿时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