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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清理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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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跟着夏父回到家里,一上午心情都很雀跃,同时心里暗下决定,只要妻主一直护着他,哪怕是假的做给人看的,他都会好好回报对她好。

因为夏铷君的维护行动,一回到家,他就对夏父说:“父亲,我先回房一趟。”

“呵呵呵,去吧去吧。”夏父乐呵呵的,觉得女儿懂事了不少,心里对尚清也越加满意了起来,还不忘道:“待午时出来,我做好饭等你。”

走了不短时辰,想必新夫郎累了,让他好好休息会,待他做好了午饭吃了后,就给铷君送去。

现在新婚时期,他们多培养培养感情,他这老父亲也是高兴的。

一路上,他可是讲了不少铷君小时候的趣事呢。

尚清知道夏父误会了,以为他累要休息,他也没有解释,微笑着点头。

田家有两套房,是昨年翻新的茅草屋,总共四间房间,加一个大堂正厅,虽然简陋,倒是挺宽敞的。

两套房并列连成一片,中间是相通的,所以也可以是一套屋子,只是以前田金花父母还在的时候,两老人住那里,他们搬走后,直接把房子过继给了田金花,所以也成他们家的了。

没错,他们只是搬走了,没有死,是存在的。

因为他们跟着田金花的姐姐,过好日子去了,听说去了很远的地方,很难得才能回来一次。

他们是城里人,田金花的姐姐混得好,这些年来信总也忙,所以很少回乡里。

当然,连带家里的田地,那一份也留给了妹妹田金花。

因此,田家的屋子虽然是泥土房,但还算宽敞,只是和村长家的青砖大瓦房比,那是没得比的。

尚清嫁过来前父亲就把田家的情况给他说了,所以他记得清清楚楚,还给大姨一家准备了礼物,这算是夏铷君母亲这边很近的亲戚了,所以他一定要打理好。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婚礼是那么不受待见,妻主也就罢了,连带亲戚朋友来的并不多,因为父亲这边的亲戚几乎没来,而他以为一定会来的大姨一家,听说也是临时有事,赶不及参加铷君婚礼,给写了回信,所以准备的那些礼物,他一个也没送出去。

对于夏父这边的亲戚,尚清也从父亲口中听过,夏父没嫁成家前,虽然是家中正夫的孩子,不过他父亲死得早,死了的正夫的孩子自然不受待见,再加上夏父的母亲,夫郎小侍特别多,有十多个,是周围有名的地主婆,家族大,生的孩子也多,夏父父亲死了后,很快母亲就娶了新夫郎,新的正夫一开始还好,后来自己生了孩子,对于前面那位生的,自然也没那么在意了。

何况夏父母亲十多个孩子,后续夫郎生了两男一女,侧夫郎小侍生了八男二女,虽然夏父母亲那边大多是阳盛阴衰,但还是有三个女郎撑起门面,夏父这个没有父亲的正夫独苗苗,自然不受多少待见,吃穿不愁,但多余的是别想了。

而且农家地主家的儿子,能被田金花看上还求娶成功了,真算不得高嫁,比起来,还是低嫁了。

好歹是地主家正夫郎的儿子,无比正的那种,不是继的那种,要真有人操持他的婚事,那嫁入城里是轻轻松松的事。

而夏父嫁过来,很少和那边来往就说明问题了。

但不是夏父忘记了父母恩,实在他带妻主回去,一家人一开始做表面功夫,继夫郎还出来招待一番,后来表面功夫都不做了,他母亲更是说,嫁了人就好好生活,别有事没事回来了。

后来夏父就不回去了,田金花那个暴脾气哪里受得了热脸贴冷屁股,也不愿意去了,两家就断了来往。

只夏铷君出生的时候,做满月酒通知了那边一声,果不其然,没一个过来。

而这次闺女成婚,夏父又忍不住通知了那边,结果一点水花都没有。

所以夏铷君穿过来那天,院子里热闹的,周围忙活的,都是乡里自己村的人,和隔壁村的一些熟人。

尚清回想着父亲调查来的资料,以防万一还是给夏家那边准备了礼物,果不其然也是没用上的。

进了屋子,周围红彤彤的。

这里是他和妻主的婚房。

想到这,不由脸一红,他急匆匆的走到一柜木桌前,拿出了自己的嫁妆单子。

这单子上得真金白银并不多,父亲只给了他五百两,母亲给他添了一百两的嫁妆,而比较贵重的,是父亲给他打造的如意手环,花了重金的,听说只要自己戴上,妻主也戴上,这如意手环就可以一辈子拴住妻主的心。

只这如意手环,从百宝斋买来,就花了父亲私房一千金。

听说还是佛安寺和尚开过光的。

而这个世界,无论是男和尚还是女和尚,都被称为和尚,并没有叫道姑的说法。

一些寺庙中,尤其是佛门寺庙中,男女关系还算相对平等的,没有外面女尊男卑这么严重,所以一些绝望的,走投无路的郎君,多半会选择出家为僧。

就是尚清,也有鱼死网破的打算。

若嫁过来被打骂,日子过不下去,或被休弃,他就出家为僧。

想到这些,尚清又忍不住笑了。

嫁过来之前想了很多好的,也想了很多不好的,可如今的情况,和最糟糕的比,已经好了太多。

妻主心里虽然有别人,可……可还是关心他的吧?

摸了摸那对如意环,今天有个冲动,很想等妻主回来时给她戴上,只是看了半天,他还是把它们收了起来,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他小心翼翼的把这对如意环放进了匣子里,里面铺的红色的布,都是父亲为他铺的,想到这,他眼中又闪过一丝温暖。

小心翼翼的把红木匣放好,他又看向了其他东西。

这衣服是他的新郎服,昨天穿了还没来得及洗,这玉簪是父亲为他打的,只希望他新婚那天看起来玉树临风,这套头面是父亲为他打的,玉环叮当,放在嫁妆里,是让他嫁过来后送给妻主的。

这个世界虽然是女尊的世界,女子很少涂脂抹粉的,但对金银首饰的偏爱一点没有改,所以做饰品生意,从来就不愁没有生意。

当然,讲究的女郎也会化妆,只是没有男郎君那么浓烈,而男郎君们,自己有钱,同样会买好看的饰品讨好妻主。

所以在这个世界,生女郎就是好,哪怕没有本事,可只要生得一副好相貌,也有无数郎君想嫁给她,带着丰厚的嫁妆,而凭自己美貌发家致富的女郎君并不少,她们有些为了钱财,只要夫郎条件好,多少都愿意娶,反正正夫郎只有一位,侧夫郎和小侍,可以有无数位。

说起来,他母亲能成长发家,成为一代大商贾,少不了那么多正夫郎侧夫郎的帮助。

想到这些,尚清心里也不是滋味,一种莫名的心情涌了上来。

他嫁的妻主,相貌还好,身高在一般人眼里着实矮了,并不是有钱有势人家盯着貌的小少爷的最优人选,而他会嫁过来,也是父亲帮他选的,只因为妻主是读书人,不说她为人如何,带着丰厚的嫁妆嫁过来,至少可以改门第,以后他的孩子,就是读书人家的孩子,在不是浑身铜臭的商贾。

父亲为他长远考虑,这一点很重要,所以为了给将来孩子改门庭,父亲劝他妻主哪怕有不好的地方,能忍则忍,只要生了孩子,将来孩子长大有出息,妻主不好自己也能安享晚年。

不过事实比预想的好太多了,虽然妻主和传言的那般有心上人,但待他并不苛待,他就心满意足了。

想着妻主要读书,继续看嫁妆单子。

昨晚给了母亲百两拿出来做生活费,那时候妻主因为喝了一杯酒晕倒了,还在隔壁睡,田金花怕他多想,就进来告诉了他一声,他深感婆婆的周到,当场就给了她百两作为近一个月新婚的生活费。

至于更多的钱,他会赚。

带过来六百两,给出去一百两,身上只有五百两了,可他不担心,他会赚。

那时候田金花笑得开怀极了,虽然还是有些不满她作为商贾人家的身份,但态度好了太多。

想到这里,他又笑了笑,只要妻主的家人需要他的银子,给他个好脸色,不影响他和妻主的感情,那他每个月上交些银子,也不管妻主爹娘是不是把银子全花在生活费上了,只要他们不苛待他就成。

如果夏铷君知道,肯定会震惊,她家夫郎的想法真特么低,要求也特么的太低了。

尚清有银子能赚到银子,不是白给的信心,在这里,他最大的财富不是这些嫁妆彩礼金银首饰,也不是那对如意镯和现成的银子,而是被父亲放在夹板层的,两张地契。

这是两张商铺的地契,也是他父亲当初的嫁妆,他娘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从他爹手中得到这两间日进斗金的铺子,而他成亲,他爹毫不犹豫的送给了他。

当然,这两间铺子并没有写在嫁妆单子里,是他爹偷偷给他的私藏,让他作为私房铺子留着的,他爹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确定是不是获得了妻主的真心,不是在妻主家站稳脚跟,这铺子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妻主。

就是他母亲,都只知道父亲有两间金贵的铺子,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铺子,他爹也是把消息握得死死的,也正是因为这两间铺子,所以他在尚家,他爹在尚家,从来没吃过亏,没吃过什么生活上的苦,如此养出了他淡然事物,清风竹节一般的气质。

当然,因为他一八二的身高,并不受这个世界女郎的欢迎。

想来也是好笑,妻主因为太矮被嫌弃,他因为太高,身材不纤细被嫌弃,他们真是互补。

而他其实也是比较瘦,属于清瘦有肉的感觉,身上的肉也比一般郎君紧实,所以看起来很不郎儿,而身上的肉也是跟着父亲常年跑商跑出来的,所以他瘦得有一般女郎身上的一股硬朗,不是白嫩奶油艳丽妖娆柔弱的那一挂,自然不受欢迎。

尚清想到这些,又觉他和妻主有些缘分,把两铺子地契握手中很久,今天发生的事,他有一股冲动,把铺子的事告诉妻主的冲动。

挣扎了半天,好在父亲的教育占了上风,他还是把地契收了起来,收进了自己的玉簪里。

玉簪有机关,中间中空,这是父亲特意为他准备的,也是父亲这些年藏地契却始终没有被母亲找到的原因。

完了后把玉簪插上,他又看向了那个大木箱子,很多金银首饰都是给新婚一家人的礼物,还有那些亲戚朋友的礼物,如今妻主去读书了,妻主娘又风风火火出去了,只爹在家里,这些礼物倒是没有送出去。

他挑了两个玉核桃,一串檀香木手链,一根金丝楠木簪,用手绢绢好,走了出去。

其他东西都被他收敛好了,放在了该放的地方。

他一出去,一阵冷风吹来,他清醒了好多,因为妻主的温柔,他热血沸腾的回来收拾自己的嫁妆,想把所有都给妻主的那股冲动终于被压下了。

从厨房端进来菜的夏爹惊讶。

“啊,你出来啦,正准备叫你呢。”

“现在早午时了,你吃了饭就给铷君送饭去吧,对了,还记得路吗?”

夏爹显然很热情。

拉着他询问。

尚清一笑,“记得。”

“那就好那就好。”

“我们先吃,完了后我给铷君的盛出来,热乎着呢。”

“爹!”

今早敬了茶后,尚清就改口了,所以叫起夏家爹娘来好不含糊,看爹还要跑厨房端东西,他拦住了他。

“爹!”

“我嫁过来劳你和娘费心了,这是我家特地给你准备的小礼物,你收好。”

说完,他把白色的绢帕包裹的东西递了过去。

夏父一愣,然后一笑,“嘿,都是一家人了,那么讲究做什么!”

不过看尚清坚持,他还是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小心翼翼的把绢布打开,然后瞪圆了眼睛。

“这……”

“这太多了!”

三样东西,都价值不菲,说真的,他很喜欢,却不敢接受,这么些年来,他从来没收到过这么贵重的礼物,不由得热泪盈眶。

看着尚清,他把人拉了过来坐下,坐在厅屋的长椅上。

“清啊,爹知道你家富裕,也带了不少嫁妆过来,可你的东西,爹不能收啊!”

“我们家铷君读书,用你的嫁妆供养,爹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如果不是过不下去,实在没有办法,咱也不会……”

“不说了,不说了,你啊,就把东西收起来,好好收起来,谁来也不要给!听我的!”顿了顿,他说道:“就是铷君娘要也不能给!知道吗?”

尚清脑子有些懵,“为什么?”娶他不就是为了钱吗,为什么夏爹让他不要拿出来。

“哎!”

“你不知道……”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半天,他还是说道:“你不知道,铷君她娘啊,用钱没个把门,若她身上有了东西,再多她也给花完,所以我让你把嫁妆好好收着不拿出来,除了担心你嫁妆很快会被她娘嚯嚯光外,就是希望留着,好长期用,供铷君读书,我也是有私心的。”

说起这,夏父也有些无奈。

家里有十几亩地,其实收成并不低,供他们一家三口生活完全够了,多余的粮食还可以卖出去,其实也勉强够铷君读书生活,不过他妻主和女儿铷君都是花钱大手大脚的,每年秋收卖了的粮食,钱第一时间就被铷君娘分配了,自己留三分之一花销,三分之二全给女儿,让她自己留着交学费和平时笔墨纸砚的生活费,只是娘俩都不是节制的主,今年他们才知道,女儿把明年开学的学费钱都花完了,而铷君娘身上的那三分之一,这么短时间,更是连影都没了。

要知道,他们才卖了冬小麦没多久,家里居然一分不剩了,别说下个学期铷君的学费以及下个月铷君的考试费用,就是家里的生活费也一分没有了,尚清嫁过来前,他们家为了操办婚事和生活,更是借了村里人十两,也是到了后来尚清的嫁妆提前送了过来,银子送了不少,他们才好些。

当然,那些银子并不是嫁妆的大头,嫁妆大头是当天尚爹让人抬过来的,昏睡的夏铷君不知道,屋子里乖乖等着的尚清更不知道,也是父亲临走前给了嫁妆单子,他才去铷君母亲的屋里把嫁妆清点了出来,让抬到了自己屋里。

这一点让田金花很不高兴,后来田金花不甘,才以告诉铷君情况的方式进了尚清等的新房,没想到尚清也不含糊,直接给了她百两银子生活费。

想着这些嫁妆都是他们家的,尚清人也是他们家的,女儿娶的新夫郎还那么大方贤惠,她也不计较那些了,自然高兴得很。

而晚上田金花说起这事,是高兴了,夏父心里却只是叹气。

虽然田金花从来不亏待女儿,但她的花费,他知道,除了女儿就是外面那些蓝颜知己,她以前身上所有的钱,除了女儿和家里必须开销的部分,都花在了那些蓝颜知己身上。

但田金花没有把人娶进来,他也年老色衰了,知道了也阻止不了,所以只能叹气。

如今尚清突然给他礼物,他倒是想到了源头怎么解决。

从尚清主动把嫁妆要求放进屋里看,他就知道,这孩子不是在铷君面前那般柔顺的样子,他是有脾气的。

而他的嫁妆虽然默认了要拿出来家里用,但如果妻主想掌控大权,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田金花脸皮再厚,在尚清不同意的情况下,也是不可能主动要的,把嫁妆要过来全部自己支配的,他知道,田金花还是比较要脸的。

想通了这些,夏父突然灵机一动,就打算从尚清入手,让他好好把握嫁妆。

毕竟把嫁妆交出去是小,可要是被妻主那些蓝颜知己全部骗了去,他哭都没地儿哭去。

虽然很多时候她爱女儿的心占了上风,但就怕她哪一天突然头晕了。

所以夏父语重心长道:“我们家辛苦你了!以后你给生活费给她娘,每个月少点给,够一家人花销就成,千万别给多了。”

尚清一听,感觉这内里有事,有些急了起来。

“晚……晚了。”

夏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什么晚了?”

尚清涨红了脸,“我……我昨天给了娘一百两的生活费,不知算不算多了。”

夏父猛然起身,“什么!你给了她一百两!”

“难怪今天早上风风火火的出门了!”

“不行!”

“我不能让她把钱糟蹋了!”

“你先吃,我去去就回来!”

说完,手中的金银细软怀里一揣,直接跑了出去。

连推拒不要都忘了。

“哎,爹!”

尚清感觉不安,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想说什么,看见爹风风火火的背影,家里哪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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