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决不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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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待他们喊出求救的话，下一刻三人脸上便被糊上一层血。
三只手臂先后飞起又掉落。
阮昭抬头，看向走进来的几人。
这些人她只认识钟硕，便微微一笑道：“钟将军，按照大赵律例，不知贪赃枉法、谋财害命、鱼肉百姓、知法犯法是如何判的？”
钟硕冷静的扫了一片狼藉的堂内一眼，沉声道：“不论身份，一律死罪。”
谋害人命在各国向来量刑很重，一律死罪。
不过死罪也是明面上而已，私底下还是有空子可钻的，单看会不会被追究。
阮昭的笑容顿时更加明媚，转头看向钟硕旁边面露阴沉的中年男人，“都尉大人，都尉丞贪赃枉法，勾结商户地棍谋害人命，夺人财产，不知该如何判。”
中年男人，也就是都尉眉心紧拧，看向阮昭，又看了看缩在桌子下似被吓狠的都尉丞，沉声道：“他人有罪自有官寺来判，非是你可动私刑的理由。”
阮昭还没说话呢，阮林珏便沉着脸道：“若官寺公正评判，也不会有人受害，若我们不自保，此时恐怕也无命得见都尉大人。”
他这话可谓讽刺，让都尉大人脸色更沉了几分。
钟硕叹了口气，都尉丞做的事他们自然也知道，只是此人是太尉的人，没有他还有另一个。
好在此人虽混，但至少好控制，所以只要不闹出太大的事，便也睁只眼闭只眼。
省得给太尉一个机会再换个更厉害的人过来。
他也没想到阮昭气性和胆子都这般大。
不过想到之前那些都被一刀封喉的杀手，似也不是那么惊讶了。
他就是有些疑惑，若阮昭就是那个自小被养在深闺的唐昭，她到底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些本事。
还有这杀人伤人的利落手法，没杀上几十上百人练就，绝无可能这般。
他眸色微深，转头看向都尉道：“此事必要好好审查，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为祸的贪官污吏。”
都尉心下一动，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便是顺势把这个人废了，最好还能找到犯罪的证据，反将太尉一军，让他不能再光明正大伸手。
他抬手一摆，“把人都抓起来。”
身后的府兵立刻应声，把人都抓起。
连地上血糊糊的人都抬起来，也不顾触碰伤口，导致又是哀嚎阵阵。
有府兵正要抓阮家众人。
阮昭一笑，“怎么，原告也要随同被告入狱审问么？”
府兵动作一顿，转头看钟将军和秦都尉。
刚刚那一幕，让这些府兵对这看似无奈，却手段狠辣的小娘子颇为忌惮。
秦都尉看着面带浅笑的阮昭，眉头就皱起，似有些头疼的看向钟硕。
钟硕转头，一脸‘这事不归我管’的模样。
秦都尉叹气，摆摆手。
要抓阮家人的府兵立刻退开。
钟硕这才轻咳了声，对阮昭道：“今日之事都尉府定然会查清楚，还你们一个公道，现在便先行回去吧。”
谁料阮昭只是丢了手上染血的刀，而后轻轻摇头，“那可不行。”
钟硕一愣，看向她。
阮昭微扬下颚，神色冷下，目光森寒。
“今日事今日毕。”说着看向脸色更沉的秦都尉，淡淡道：“非我信不过都尉大人，只是今日此些人行为已有损山居味的名声，若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还山居味清白，待谣言传出，山居味造成的名誉损失谁来负责！”
秦都尉听她是为钱，顿时眉头皱得更紧，便也冷声道：“待查清后自会还你们一个公道，该有的赔偿也不会少。”
阮昭闻言，认真的看了他一会，然后掀起嘴角，笑了。
“若他们还不起，都尉府可会代其赔偿？”
秦都尉表情更冷了，似有些不耐，“只要合法合理，即便抄家也会赔偿于你，可满意了？”
阮昭轻声一笑，点头，“只要他们合起来的家产能赔偿我们十万两银子，我自无话可说。”
秦都尉闻言眼眸微睁，随后以为阮昭是在胡搅蛮缠戏耍他，不由浮起几分薄怒。
可阮昭却冷下脸，先发制人。
“昨日山居味一日入账一百二十多两，今日吃食数量翻倍，至午时已满号，入账不低于三百两。今日的损失先不算，若山居味因谣言而顺失大部分客人，甚至传出潼关城，大人觉得每日会损失多少，而这种名誉的损害我们可能需要十年，二十年耗费庞大的心力去挽回，大人觉得十万两多了？”
秦都尉面色微变，不由看向钟硕。
若真按她这般算，十万两还真不多，甚至血亏。
即便折中算每日200两的营收，十万两也不过就是一年多的收入而已。
他也没想一个小店营收竟如此高。
那小孩来报时他听地方便只以为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铺子，每日盈利再好也就几两银子。
抄了都尉丞这些年贪的钱财，哪怕都当作赔偿至少也有上万两。
上万两银子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三代都花不完的数目，哪会弥补不了一个小店。
所以他觉得阮昭就是借着钟将军的势胡搅蛮缠，狮子大开口。
只是没想到……
钟硕轻咳了一声：“三娘做的吃食极为美味，无人能轻易抵抗，连大都督都称赞不已，多次令我与三娘购买吃食。”
秦都尉错愕。
他以前就是跟着大都督打仗，深知他并不重口腹之欲。
竟连大都督都如此，那是有多么味美。
他复又抬头看向阮昭。
见此女目光坚毅，知今日之事不了，她是绝对不会罢休了。
秦都尉倒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没有为了面子执拗下去。
他吸了口气，沉脸扫了诸人一眼，“擂鼓，升堂。”
“喏！”卒吏与府兵应和一声。
而后都尉府外惊雷鼓鼓声传至五里，立刻吸引了不少人。
都尉府正式开堂审案是允许群众栏外围观的，以显公平公正。
这也是阮昭坚持今日审理的原因。
有句话叫辟谣黄金期。
别说48小时，她连24小时都不愿。
阮昭轻吐口气，抬手把一直抿着唇沉默不语的苏锦辰招到身边，柔声道。
“小辰，这边有我们来解决，你可先回医堂照料你阿姐，不过我需你记住一句话，不论任何人说什么，你只需知道，我必能保你阿姐平安无事，恢复如初。”
苏锦辰这才抬眼，双眸红肿，覆有不少红血丝，想来这一路他极是不好受。
想到刚刚所见的场景，苏锦辰吸了口气，“我相信三姐，所以我要在这里等，帮阿姐看恶人绳之于法。”
阮昭见他目中露出坚毅和信任，没有任何埋怨的阴霾，眼底闪过一丝赞赏。
她也没再劝，点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