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军功分田,清算士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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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说的是，这倒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法子。”
“只是如此一来，北方已投附建奴的汉人士绅只怕会对建奴更加忠心了，他们应该会因此更加不惜一切代价的支持建奴。”
方岳贡这时赞同了朱慈烺的意见，但也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朱慈烺淡淡一笑，看向方岳贡：“卿觉得他们现在对建奴还不够忠心吗？”
方岳贡道：“这个……”
朱慈烺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要想既能重振大明又能让天下士绅体体面面，是不可能的事！”
“大明如今要想真的摆脱国运难过三百年的桎梏，就只能涅盘重生，而要涅盘重生，就得有一场轰轰烈烈的土地变革才行！”
“否则，我们就无法与建奴对抗！”
“因为建奴没有皇明那么多积弊，只要有一部分汉人士绅与之勾结，我大明如果不涅盘重生，就只能被其耗死！”
“陛下说的是，如今时局，要么牺牲天下百姓，要么清算一批无耻劣绅奸贼，或者太平盛世就不可能到来！”
“而若选择牺牲天下百姓，则皇明已不能和有自己新兴钱粮之地的建奴对抗。”
“所以，我大明只能选择后者。”
这时，李邦华附和起来。
他也不得不承认，如今大明想要不严格要求士绅是不行的，只知道要求百姓多为朝廷着想坚持忠诚，明显是行不通的。
崇祯朝的失败就是典型的例子。
路振飞也是这样的看法，且跟着道：“没错！何况，我大军如今北上，之所以士气高昂，之所以愿意同心协力，之所以那么多士子愿意从戎，实质上就是因为陛下已许诺会在北伐成功后按军功分田，会赐世袭生员功名，这对普通士子与百姓而言，是最能策动人心的恩旨！也是如今陛下亲征北上，而南方并未大乱，军心仍在的原因。如果陛下不清算北方失节士绅，只怕田都不够从军者分。”
“如此一来，若不清算失节士绅，军心必乱！”
“此言有理！”
朱慈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方岳贡：“卿对此可还有什么担忧？”
“回陛下，担忧归担忧，臣如今也已经不得不承认，本朝的确已无别的良策，不能苦百姓，只能苦士绅，而苦士绅又不能苦为国尽忠的士绅，只能让为国失节的士绅多吃些苦！”
“至于因此导致的北方士绅会对建奴更忠心的情况，本朝也只能接受。”
方岳贡这时拱手回道。
朱慈烺颔首：“没错！所以接下来还是要继续赈济饥民，且同时开始清理失节士绅！”
“另外，为避免因为清理士绅与赈济灾民导致南方士绅不满的情绪蔓延军队，引起军心不稳，也要开始着手准备分田一事。”
朱慈烺说着就看向方岳贡：“方卿负责赈济饥民，且利用赈济饥民和分田的机会，对饥民进行动员，动员他们参与驱除鞑虏这一大业，让他们明白，要想也有自己的田，要想自己也能过太平安生日子，不再被人当牛马一样对待，就要为自己抗争，就要为朝廷驱除鞑虏！”
方岳贡拱手称是。
然后。
朱慈烺又看向了李邦华：“李卿兼右都御史、刑部尚书，且提为东阁大学士，总督清算士绅之事，该问罪的问罪，该抄家的抄家，该宽恕的宽恕！”
“朕知道卿是不怕得罪人的，昔日若不是卿敢整顿京营，也不会有勇卫营，有靖国公、宁武侯这样的股肱之臣辅佐朕。”
“所以这得罪人的事就由卿来做！”
李邦华也拱手称是。
接着，朱慈烺看向了路振飞：“分田的事就交给路卿，另外，路卿也负责屯田的事，先以工代赈的名义组织饥民在南阳、汝宁等府垦荒屯田、修补驿站；然后再将重新垦荒出的田按军功分下去。”
随后，朱慈烺看向马士英和吴麟征：
“路卿这边一分田，军队这边就要广做宣传！”
马士英和吴麟征皆拱手称是。
于是乎，接下来，朱慈烺和他的大臣就在北伐期间正式开始于河南南阳、许州等地进行屯田分田、赈灾清算等事。
首先是赈灾。
许多饥民被集中起来重新编了户，每天靠着屯田和修路等活换取吃食，同时也接受着朝廷官员的动员。
“告诉本官，是谁给了你们活命的机会？”
“是大明皇上！”
“告诉本官，是谁让你们还像个人，不用像畜生一样被打骂凌虐？”
“是大明皇上！”
这一天，一队干活的北方逃民就于领饭前，在负责赈济他们的文官的询问后，而开始大声回答了起来。
而这些北方逃民在回答后才开始领到了饭，而吃了起来。
王阿牛就在领到饭时哭了起来。
因为他想到了自己饿着肚子被收税的差役毒打的日子，也想到了自己父母因为交不起租子不得不吊死自缢的场景。
在赈灾的同时，就是清算。
李邦华为了让清算更能顺利完成，倒也没有很粗暴的去清算，而是先求得朱慈烺的旨意，以圣旨的形式，要求北方这些失节士绅交出自己的田和粮食给朝廷统一分配，以助国家养民兴社稷。
如果大明新收复领地的士绅能够主动配合，就以助国有功为由，不再问前罪，直接免刑。
但如果不主动配合就要被从重处置。
这相当于逼着北方士绅们主动抄自己的家。
北方许多士绅自然不愿意干，他们在和平时代，连税都想规避，哪里还会愿意把田地和粮食给朝廷。
所以，许多北方士绅没有响应这一政策。
于是，李邦华就采取了强制手段，直接调兵去清算这些失节的北方士绅。
临颍士绅房氏一族这一天就被李邦华派来的官兵围了起来。
房氏一族的族长房可志这时愤怒地问着来抓他们的大明官员：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还讲不讲礼法，竟这样对待士族！”
“你一个失节而不愿意南下效忠的汉贼，也好意思跟老子讲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