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杀将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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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功还是有些不忍。
而这时，马士英则冷哼了一声，道：“高一功，是汉子就拿出大丈夫的果决出来！”
“俗话说，慈不掌兵，今日你不杀他，来日，同他一样犯军法而要被本堂诛杀的就不只他一个！”
“真要讲兄弟情义，那就给你的兄弟们看看，你有带他们打胜仗的名将魄力！”
马士英这话一半是激将高一功，也有一半教导高一功的意思。
因为马士英清楚，高一功这种响马出身的战将，在治军方面是缺乏培养的。
而他必须对其，在战时进行适当的教导，以促使其正规化。
因为李自成起家太速，败的也太快，很多东西都没正规化，包括带兵大将也没历练成熟。
不像历史上，朱元璋时，徐达和常遇春在北伐前早已历练了多年。
高一功听了马士英的话，倒也觉得有理，也就还是咬牙指着王进才，对其他部将吩咐道：“把王进才押到堂前受死！”
刘汝魁等看了高一功一眼：“高大哥？”
“连老子的话也不听了吗？！”
高一功大声问了一句。
“是！”
刘汝魁等忙拱手称是。
作为闯军老营出身的人，在执行命令方面的觉悟还是有的，毕竟不知道听从命令的，在这之前，都基本上被官军剿杀了。
于是，王进才就被带到了堂前，且被摁跪在了马士英面前。
同马得功一样。
马士英见此立即吩咐道：“请王命旗牌！”
接着，马士英的王命旗牌就被举了出来。
而马士英也即刻吩咐道：“斩！”
唰！
黄得功和高一功也就同时拔出了刀。
“杀！”
“杀！”
“杀！”
……
勇卫营这时呐喊了起来，他们是希望高一功也杀掉王进才。
而忠贞营的见此也喊了起来，他们自然是想马得功也要被杀掉。
随着两道寒光闪过。
马得功和王进才皆被斩首。
两颗人头顿时滚落在地。
断颈处顿时飙血。
一时间，全场直接肃静下来。
黄得功和高一功皆提着血淋淋的刀，站在原地未动。
这一刻起，无论是官军还是刚被招安的农民军，皆不好再说什么，也总算服气了下来，而知道了军法的严肃性。
半晌后，黄得功和高一功才来到马士英面前，几乎同时禀道：“禀阁部，犯事武臣已伏诛！”
“很好！传令下去，若有再犯百姓者，便如此例。”
“被杀百姓之家，若还有亲人，赔其银两，被掳掠民女，愿意回去的放回，给其路费。”
“不愿意回去和怀有身孕的，编入夫人女兵营，所生子女皆送去扬州！”
马士英吩咐道。
可以说，马士英算是利用官军和受招安之农民军可以互相制衡的基础，且利用官军也犯了军法的机会，搞了一次严肃军纪的戏码，而也让两方都服了气。
接下来，无论是官军还是忠贞营、忠国营这些受招安招募的农民军，军纪皆好了不少。
马士英也因此得以开始集中精力对付建奴。
而官军自不必说，因为自有正经官军出身的骄傲在，自然更愿意服从朝廷命令，以表明自己的忠心，而积极准备着与建奴的对战。
也因为许定国、刘泽清等的下场，而让很多官军将领不敢有降敌逃跑之想，而都不得不认真备战。
而忠贞营则因为李自成之死的锅被马士英强行安在了建奴头上，也就新仇加旧恨恨不得现在就渡江去与武昌的建奴作战。
但马士英对于击退建奴有自己的战略构想。
不过，马士英其实没有击退建奴的战略目的，他其实更多的只是想守住江西。
因为江西多山，是整个江南的门户，容易守住。
而一旦江西丢失，整个东南就会不保。
朱慈烺对马士英的战略指示其实也只是让他在剿灭左良玉后守住江西即可。
马士英也就因此在自己麾下各路将领聚集起来分派作战任务就说道：“靖国公、广昌伯所部，分别负责守卫江西诸城，忠国营则分守各处要隘与负责运粮、工事营造、督造战船之事。而忠贞营渡江负责袭扰建奴。”
马士英说着就看向高桂英、高一功、李过这些人：“记住是袭扰，不是让你们去攻打坚城！”
“为何，他娘的，建奴要都躲在坚城里怎么办？不知这样的话，阁部让老子怎么杀建奴报仇？”
高一功这时问道。
马士英则反问高一功：“郧阳伯，你看看你手下那些兵马，有攻城的能力吗，有几个会操炮？”
“有几个知道围三缺一，又有几个攻坚城而打援敌？”
“本督师和你们之前交手，没有一百次也有五十次，还不知道你们的虚实？”
“在城外拼杀，你们还有些本事，也知道摆出阵势，号令统一，但是，攻打坚城是需要对整个全局运筹帷幄，是需要准确选择撤兵与总攻时间的，你们在这方面，比官军还差得远！”
“尤其是跟在辽东有攻坚打援多年的建奴比，别说八旗兵，就是那三顺王麾下的汉兵，你们也不是对手！”
“你们可以问问你们自己，自始至终，你们守住了几座坚城，又打下了几座坚城？”
“一个开封都打得那么难，去年东进，一个宁武关就挡了你们数日，差点要撤回去，而大同、宣府与其说是你们打下来的，还不如说是一个是主动降的，一个是主动弃的！”
“阁部既然如此看不起我们忠贞营，那还招安我们作甚！”
高一功不服气地道。
马士英道：“不是看不起，是为帅不同于为将，需令麾下各兵各展其长，官军善守，毕竟知道如何操炮，也知道如何判断时机出城迎战，而忠贞营，就事实而言，忠贞营更善于袭扰，犹如你们当年做流寇时一样，官军进，你们就退，官军退，你们就进，官军疲，你们就趁机猛攻，官军若猛，你们就潜伏起来，乃至官军到处跑，转战各处，让官军被拖累，到最后疲惫不堪。这是你们的长处，能吃苦，转战灵活，所以，本督师的意思，你们渡江后依旧这么对付建奴。不要与建奴硬拼，尤其是据城而守的建奴，只盯着落单的建奴和建奴的粮道袭扰，建奴大军一来，就立即撤离，让建奴防不胜防。”
马士英说后就拿出一道手谕来，说：“这也是陛下的意思，要你们不争一城一池的得失，朝廷也不会治你们失土之责，只论你们杀敌之功！”
历史上的南明时期，农民军的确不善于攻城，高一功和李锦就数次攻打荆州而不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