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追谥卢象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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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下道诏旨,奉国将军以下的宗室子弟,准予带爵从事别业,也可以来淮安参军入仕!”
“既要兴复我汉家基业,且又是为大明能再次中兴,身为朱家子孙,自然责无旁贷,而岂能只让天下四民出力乎?!”
朱慈烺又下达了新的旨意。
首辅范景文、次辅方岳贡、三辅倪元璐皆拱手称是。
朱慈烺说后就没再下达新的旨意,而是看向了船舱外滚滚东流而去的长江水。
他不知道接下来的历史发展会不会也如这长江水一样,依旧以原来的方向滚滚向前,而在自己的干预后,不会转向,不会发生改变。
让整个华夏的文明史依旧会出现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然后就是全民剃发,随即就是三百多年的沉沦,到最后,被西洋舰炮打开国门,以至于到后世都还要受洋人的气。
可谓是一切都难说。
朱慈烺只能尽量用一切办法去扭转乾坤。
这不仅仅是为保住他自己,也是为了不让整个华夏的文明史在未来的几百年内以悲剧的方式上演。
无论如何,他总算是强行用掀桌子的方式,把自己身后的这帮明廷的地主官僚们扭合在了一起,达成了一致的战略。
这无疑就已经是一个改变,是一个好的开始。
“突然想饮酒!”
同在御舟上的祁彪佳突然走到杨廷麟身边来,也眺望着碧绿的江面,看着两岸大量长满杂草的荒田,而对杨廷麟说了一句。
“弟也有此意!”
杨廷麟也笑着回了一句。
祁彪佳因而笑问道:“想必也是为陛下总算定下联寇灭虏的方略,也逼得百官接受了这一方略?”
杨廷麟点首:“是的,连史公也接受旨意去苏松杭等地筹粮,朝廷总算开始备起战来了,只可惜卢公已未在。若他还在,至少朝廷不用担心缺驭将指挥之人。”
祁彪佳也跟着喟然一叹:“是啊!”
然后,祁彪佳又安慰杨廷麟道:“伯祥也不必太过遗憾,好在圣君当朝,元辅也算公忠体国,愿与陛下同心,兴复之功是可图的!”
“公所言没错!”
杨廷麟说着就道:“说实话,弟自亲眼目睹卢公因内部小人拖累而战死沙场后,就再也没有希望国朝这些内外臣僚能够齐心协力,挽救国家于危难,甚至包括当年为天子的太上皇!也没敢奢望如今的陛下真能让只有自己朋党私利的臣僚们能够达成一致,愿意让陛下北上,愿意接受联寇灭虏的战略,而使国朝将来几年乃至十年的方略能这么快定下来,不至于一直内耗下去!”
“还不是因为当今陛下的确有中兴之象!不惜抛弃群臣乃至直接不要皇位去做流寇的方式逼得百官让步妥协,这是大魄力,非心存天下之帝王不敢为!”
“而百官们就算再不事君以诚,也不敢彻底与陛下翻脸,扯掉自己脸上那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忠君知廉耻的面具!”
祁彪佳说道。
杨廷麟点首:“兄所言极是。”
接着,杨廷麟笑道:“接下来,就只等练兵备战!吾当上言,请陛下尽快练新兵、垦荒田、浚河道、通驿站、理赋税。”
祁彪佳点首。
“还有给卢卿追谥的事!卿为何独独忘记此事?”
朱慈烺不知何时来到了杨廷麟和祁彪佳这俩文臣身后,且笑着说了一句。
原来,朱慈烺因见祁彪佳和杨廷麟在一起聊天,又想到这两人是之前最先选择追随自己北上联寇灭虏的朝臣,便有意想听听这二人聊什么,也就没让人通报,而悄悄地走了过来,一时也就听见了杨廷麟说要上疏言事的话,便笑着回了一句。
杨廷麟和祁彪佳一听是朱慈烺的声音,便转身拱手行礼。
“免礼!”
接着,朱慈烺就道:“卢宜兴(卢象升)乃国之干臣,卿当为其言!”
“臣谨遵陛下旨意!”
杨廷麟一时两眼含起热泪来,因为朱慈烺主动提到要给卢象升追谥。
要知道,卢象升自六年前战死于建奴之手后,到现在还没被追谥,也没被追封。
杨廷麟虽然想提,但又碍于前君主崇祯的颜面,也就不敢主动向朱慈烺提为卢象升追谥且抚恤其家人的事。
而如今朱慈烺能主动提起,自然让杨廷麟很是感动。
接下来,杨廷麟就真的上了奏疏,为卢象升请谥,且建言练兵备战十事。
朱慈烺也准予其奏,将卢象升追谥为忠烈,恩荫卢象升之子为锦衣卫千户(虚职),且起用卢象升之弟卢象观为兵部赞画主事,且将杨廷麟宣到御前,吩咐道:“你亲自去卢家宣旨,且顺便替朕查看沿途民情,募集乡壮,让卢象升之弟卢象观配合你募集乡兵子弟。”
“臣遵旨!”
杨廷麟听后立即拱手回道。
朱慈烺则又道:“通过官衙的奏报,朕难以看见江南真正的民情,只怕江南官绅也不想让朕知道。所以,你务必要替朕查看明白,另外,对于募集乡壮,不可招揽市井游民,只招揽乡村子弟和工坊做工的子弟,以避免使将来新军混入地痞流氓,知道吗?”
“臣明白!”
杨廷麟点首。
朱慈烺听后便让范景文把追谥卢象升和抚恤优叙卢氏族人的圣旨递给了杨廷麟。
杨廷麟便告辞而去,准备换小船直接去宜兴。
而朱慈烺这里则继续带着大部分人往淮安而来。
数日后。
淮安。
路振飞和唐通此时正并立站在城头,望着南边出神。
突然,唐通问着路振飞:“路公,殿下现在想必已经登基了吧?”
路振飞听后点首:“自然是的,想必不久后就会有登基改元的诏书急递送来。但本堂其实更希望陛下在登基后能北上来淮安,而不是留在南都。”
“公为何这么说?”
唐通问道。
路振飞道:“南都繁华,脂粉气太重,非太祖这样的雄主不能镇得住!”
“一旦在那里久了,就易被酸文腐儒们影响,而起苟安之心。”
“且按照目前建奴的进军战略,只怕,建奴在击溃李自成后,就会分兵来灭我大明,且会一路驱赶李自成顺水从湖广来,而一路则分兵虎牢关,从河南这个残破且无多少险要可守的地一路过来,威胁扬州,牵制住江北诸镇兵马,进而造成两面夹击南都之势,则到时候陛下除避战杭州,别无他法!”
唐通听后点头:“公说的是。”
路振飞接着就叹了一口气:“但让殿下北上谈何容易,只怕朝中诸公皆不肯让陛下掌兵,乃至不肯让陛下联寇灭虏?”
“联寇灭虏?”
唐通惊讶地问道。
路振飞点头道:“没错!我想了很久,如今兵锋正盛的是建奴,而国朝元气未复,不应在备战建奴的同时还要剿寇。要知道,当初国力尚在时,剿寇与平虏同时进行尚且未做到,何况现在?所以,国朝要想恢复河山,需联寇灭虏不可!只是何其难也,朝中诸公不少都是恨流寇入骨的,只怕连陛下也是,所以这根本不可能。”
路振飞说到这里就道:“除非殿下即位后真是能一位能有大魄力胸中只有大韬略的雄主!”
“报!登基诏书到!另,陛下已过扬州,将北上淮安,特命淮安官绅候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