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陈情令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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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声声只虚虚坐了圆凳的三分之一，忽而拿出自我放到桌上，自我有些兴奋，剑身不断轻颤，似乎在与主人共鸣。

“四年了，自我已经许久没有出鞘过了，人的脑子不用会生锈，名剑不见血则会发钝。”吕声声轻声叹息，自我在烛光的照耀下剑身泛着寒光。

吕寂枫挺直的身子弯了下来，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几岁，两鬓生出了几许白发，吕声声目光望去时，差点控制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您......付出了什么代价？”嗓子仿佛在寒冬腊月天涤荡了一番，出口才发现竟是如此不堪。

吕寂枫眼神渐渐凄厉了起来，煞气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吕声声恍若未觉，丁点儿移动都没有，任由煞气席卷全身，脚踝、小腿、腹部，直到蔓延到致命的心脉处，吕声声眼帘微动，随即一声轻嗤想起，所有的煞气都骤然消散。

“你还是如此胆大。”吕寂枫语气嘲讽。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吕声声缓缓转动酸涩的眼球，死死的盯着吕寂枫，慢吞吞却又坚定道：“所以，我想听实情，我不想被瞒在鼓里。”

“棋子是不需要知道棋手的想法的。”吕寂枫轻飘飘说道。

“那我是吗？蓝涣与蓝湛是吗？”

吕寂枫漆黑的眸子看着吕声声，又仿佛透过吕声声去看另一个人，认命般幽幽吐出一口浊息，“以前是吧，现在不是。”

吕声声乘胜追击，一字一句说道：“我想知道。”

四个字用尽了吕声声全身的力气，身后的衣衫已经湿透，黏在后背之上，额头上的汗水无一不昭示着主人的不平静。

“从什么时候说起呢？”吕寂枫视线漂移，落在掩着的门窗上，“从你悄无声息出现在言山上说罢。”

“因果循坏，报应不爽，我避世在言山之上，哦，或许应当叫做招摇山，时常思索，什么是因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都不是，人真复杂，一点都没有妖兽简单。”

“我这双招子能窥伺过去，却不懂人心，后来有一天，一个婴儿能悄无声息破了言山周遭幻阵，杀阵，出现在我面前，而我却看不透她的过去，也许能看清吧，一片漆黑的空间里，漂浮着一个模样奇怪的东西。”

吕声声低着头，右手微微蜷曲，安安静静的听着，一句话也不插嘴。

“你当时很好奇，吕寂枫这个名字为何这般凄凉，我却要执意用这个名字对吧？这方世界运转了多少次我自己都数不清，哪怕是躲在山里，我也能陆陆续续听到外界的消息，看到外界翻天覆地，最后却在某一个时间点戛然而止，推翻重来。”

饶是早有准备，吕声还是心尖一颤。

吕寂枫自说自道：“像什么呢？像是一本刻意写好的话本，按照既定轨迹重复，按理说应一个故事的结束，会催生下一个故事，当会继续发展下去的，而不是一直循环颠倒。”

“因为此间无轮回。”吕声声闭着眼睛，声音颤抖，说出此方世界诡异之处，没有轮回，便一直无法建立完善的机制，人死去后魂魄飘荡在世间，却不知什么时候投胎。

“是啊，无轮回。”吕寂枫毫不诧异，“原本已经有了轮回的模型，天道也在日趋完善，天生地灵之物诞生，假如再过二十年，便会衍生轮回。”

“可惜，天生地灵之物沾染了阴气，无法发挥作用了。”吕寂枫目光恍然，“本来还有一点救济的可能，阴铁先是被封印，再是被毁去，无人能用生机之力度化阴铁。”

说到此处，吕寂枫眼角染上一抹猩红，语气癫狂：“你，就是最好的容器，一个命运奇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