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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甄嬛传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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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惠贵人有孕,皇上如流水的赏赐进了闲月阁,日日都要陪着惠贵人用膳,一时间后宫人人侧目,对惠贵人专宠十分嫉妒又不敢造次。

与静常在那处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里,不敢讥讽惠贵人便想着法的挖苦静常在,从出身、恩宠、身份以及将来龙裔的归处。

就算静常在他日诞下阿哥再次晋位,也不过是贵人,养不得阿哥的。

惠贵人向皇上谏言,一辆马车将紫禁城中无宠的安答应接来行宫,甄嬛一党在宫中愈发得势,华妃恩宠都在她二人之下。

吕声声命内务府准备温宜公主周岁时,听姜忠敏来报华妃私底下让人按照莞贵人身形缝制舞衣,吕声声顺水推舟,让绣娘按照纯元皇后常穿的舞衣仿制,只求有五分相似便可。

如此既可以让皇上对莞贵人盛宠,而内务府做工也不会引起皇上的疑心。

温宜公主生辰之日,丝竹之声在九州清晏响了一天,妃嫔与亲贵、命妇的宴桌东西相对,规矩谨然,今日温宜公主生辰是家宴,少了两分拘束。

临开席时端妃苍白着脸才来,皇上询问一二,端妃将自己陪嫁的项圈送与温宜贺岁,十分珍贵,曹贵人欣喜万分。

端妃入席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莞贵人,笑道:“皇上又得佳人了。”

皇上笑了笑,很是满意,吕声声瞟了一眼端妃,亦是含笑不语。

莞贵人虽不知端妃目光何意,虽端妃话突兀也只以为是打笑不放在心上。

舞姬美目流盼,衣带蹁跹,腰肢如水般摇曳,费尽心思一舞,只为博得贵人一笑。

酒过三巡,曹贵人提议想一些轻松玩意,免得歌舞刻板,便提出将妃嫔所长之处写于纸上抓阄,以娱宾客。

曹贵人首抽到了便是吕声声双手同写一个“寿”字,不得不说曹贵人真是人精,再怎么也不会坏了规矩,给人留下话柄。

吕声声含笑看着曹贵人,“既如此本宫就写一幅字,以贺公主生辰之喜。”

已有宫人准备好书桌以及上好的笔墨纸砚,吕声声提笔婉通优雅,外露舒缓之相。

玉砚墨尽寿始现,剪秋将洒金红纸提起,以供欣赏。

皇上赞道:“皇后书法愈发精进了。”

端妃体力不支告退,吕声声回坐时瞥见曹贵人趁乱将原本抓的纸条在袖筒中调换,微微侧目,只当看不见。

曹贵人素手一扬,弯眉浅笑将纸条面着众人,“这是莞贵人的,请莞贵人作惊鸿舞一曲。”

转头对着皇上说:“莞妹妹姿貌本是‘翩若游龙,婉若惊鸿’,臣妾又偏偏抽到这一支,可见是合该由妹妹一舞了,妹妹可千万不要推却啊。”

吕声声听着下面的妃嫔各心怀鬼胎,一直提及纯元,转头看眼皇上,皇上似怀念又似痴怔。

“惊鸿舞易学难精,还是不要作了,换个别的什么罢了。”

皇上凝视着莞贵人,“宫中许久不作惊鸿舞,莞贵人,你随便一舞即可。”

皇上金口一开,此事再难以有回旋之地,吕声声端庄坐着,袖袍下的素手微微弯曲,已有了汗意,一时不知是天热还是紧张。

惠贵人抚琴,安答应高歌相和,乐起,舞起。

吕声声斟了一杯酒,将中央的莞贵人渐渐与记忆里昔日纯元所舞重叠起来,莞贵人所作惊鸿舞动作体态皆与纯元如出一辙,加上五分相似的舞衣,宛如纯元在世一般。

微微侧目,皇上的目光已经有着依恋缱绻,口中轻呼“菀菀。”

只是声音低微,除了吕声声、曹贵人也只有身侧的奴才听见的,苏培盛面上依旧是一派谦卑之样,皇上当着视线,吕声声也不知曹贵人心思百转,是何神情。

吕声声一直若有若无的瞟着门外,莞贵人这一舞虽美却还缺少灵性,门外一缕笛声响起,初闻只觉婉转动听,几个音调一转,已跳出惊鸿舞之曲外,更加悠长舒缓,莞贵人随曲而舞,云袖破空,已完善惊鸿之舞,不逊于纯元当年一舞。

吕声声慢悠悠的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耳边回想起来的却是剪秋所查之事,“娘娘,大小姐生前颇负盛名,果郡王又醉情诗书,或是仰慕一舞动京城的惊鸿舞,果郡王立府后寻了舞姬作惊鸿舞,只是他人所舞,不得梅妃真传,后来便不了了之了。”

“奴婢几经周折,找了在果郡王府中服侍的奴才,听得他说,果郡王书房中藏得一幅画,果郡王十分爱惜,就连最亲近的阿晋也从未见过画中是何人。”

若真是如此简单,只怕吕声声还要再费一番周折。

既要成为唯一的太后,纯元柔美纯善的形象必定是要剥落下来,还得是由皇上亲自动手,否则后来者都会因为一个“孝”字,追封纯元为太后,这就不利于吕声声了。

一舞毕了,笛声绕梁不绝,莞贵人盈盈一礼,看着台上的皇上,嫣然一笑。

皇上回神拍手称赞,“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莞贵人低眉含笑自谦,“雕虫小技,博得皇上一笑罢了。”

华妃轻咳一声,曹贵人起身笑道:“皇上看臣妾说的如何?莞妹妹果然聪慧,能作寻常人不能作之舞,怕是不逊于纯元皇后所作惊鸿舞呢。”

这话对着纯元就有些不敬,身为纯元的妹妹,吕声声只得说道:“本宫记得纯元皇后作惊鸿舞之时,曹贵人还未入王府,你怎知纯元皇后之舞如何?又怎么拿莞贵人一舞与之相较呢?”

曹贵人面上一讪,急忙请罪,“臣妾冒失,臣妾亦是耳闻,不能得见纯元皇后之舞姿是臣妾之憾。”

皇上蹙眉不搭理曹贵人,看着莞贵人柔声,“跳了这么久累不累?坐到朕的身边来。”

宗亲之中已有人凝眉,苏培盛亲自搬了一椅子安放在皇上右下侧,莞贵人坐在此处,婉如白鹤立于鸡群,莞贵人适才一舞,并未更衣,现下坐在此处到底不伦不类。

吕声声弯唇无声的笑了笑,爱而不藏,自取灭亡。

之后宴席风平浪静,皇上虽盛宠莞贵人,不曾忘却华妃,时不时询问一句,将自己桌面上的菜赏给华妃以示恩宠。

华妃虽因没有打压甄嬛而生气,可皇上的关怀让她心中郁气散去,娇艳明媚,竟比满头珠翠宝饰要耀眼炫目。

一时宴毕,吕声声回到殿中抚了抚笑的有些发僵的面容幽幽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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