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希望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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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车外丧尸愤怒的嘶吼，和砰砰的擂击。
也来不及清点人数。
只是安排卫奇，组织兄弟们，互相检查，有无伤情。
乔明自己焦急地凑近潜望镜，向着大部队的方向望去。
潜望镜传来的景象，惨不忍睹。
没有任何的奇迹。
大部队构建的临时防御圈，已经被丧尸，从几个方向，全面突进。
不忍再看。
埋下头来，喘息着，尽量平复着，悲愤欲绝的心情。
其实，山林里的几百丧尸冲出来时，就已经败局已定。
部队虽然还有几千之众，但没有重火力的掩护。
仅仅依靠手中的自动步枪，根本无法对急速冲锋的几百丧尸，形成碾压性的打击。
很快，就有十几头丧尸，冲进防御圈，并且迅速的扩散开来。
紧接着，从坝上和谷口，蜂拥而至的数千丧尸，只不过是加快覆灭的进程而已。
战车外的枪声，很快就稀疏下来，最终，归于沉寂。
失败了……
彻底失败。
乔明有一种，身体随时要爆裂的冲动，无比的憋屈。
总感觉自己，应该能够做点什么。
一种侵袭灵魂的无力感，慢慢地，演变成深渊般的绝望之意。
众志成城的英勇抵抗，最终也没能抵挡住，那吞噬一切的丧尸洪流。
而防线后面，毫无自保之力的普通百姓……
这灾难性的后果，不敢想象，只像有一把重锤，不断敲打着，紧紧揪住的心。
卫奇挤到乔明身边，拍了拍乔明的肩膀，低声报告了人员清理的情况。
这哥们儿，也不再如先前一般的沉着淡定，言语之间，已经有些明显难以抑制的焦急。
屈指算来，大坝失守，已经过去整整十多个小时。
那不计其数的丧尸，早已越过防线，四散渗透到后方各地。
那并不遥远的家乡，早就已经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
在那危如累卵的小城之中。
这车里每个人的至亲之人，都在生死的边缘徘徊，无力自保，无处逃遁！
那里有兄弟们的父母、妻子、小孩。
有陈怡、乔亮、老父亲、老母亲……
有卫奇刚刚出生不久的儿子，漂亮贤惠的妻子。
那姑娘乔明见过几次，长得好看不说，还烧得一手好饭菜。
在外面世魔王一般的卫奇，在她那里，就跟个宝贝儿似的。
好像这满世界的一切，在她眼里，就只有卫奇。
然而，这原先美好的一切，现在都变得脆弱起来。
随着那恐怖洪流的不断逼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荡然无存，灰飞烟灭。
留下的，只剩下极度痛苦的回忆。
想要挽回这一切，除了祈祷那丧尸的进军，慢点，再慢一点。
而眼下更紧要的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尽快赶回去！
越快越好！
这话说的简单，真正要做起来，却是有太多的困难和不易。
小城远在几百公里之外，如果马上出发，星夜兼程的话，不过也就几个小时而已。
但这也只是在正常的情况下。
现在的问题是，这几百公里，可能已经四处都是丧尸。
那数以亿计的恐怖丧尸，也许正充斥在各种道路、山林、河沟之间。
密密麻麻，四处侵袭。
兄弟们就算能够开着这装甲车，突出重围，一路疾行。
那沿途的丧尸，越来越多，怕是走不了多远，便会像先前那台车一样，给掀翻在地。
更何况，眼下的困局，如何解脱？
刚刚那一场鏖战，密集的枪声，引来了大量的丧尸，就在不远处成群结队，十分密集。
这边要是稍微有些动静，怕是立即会招来无数的丧尸，发动更加疯狂的攻击。
大哥，怎么办？
卫奇不停地问乔明，显得有些六神无主起来。
这个经历过生死，见惯了大世面的汉子。
在家乡的危局，亲人的安危面前，已经难以掩饰地慌乱了起来。
明显地，开始有些进退失据。
卫奇都是如此，车里的其他兄弟，更是方寸大乱，惊惶得一批。
乔明的心情，又何尝不是如此。
家乡的亲人，正面临着，随时会降临的灭顶之灾，而自己，却被困在这铁盒子里，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了去。
此时此刻，看这情形，靠不了任何人了，只能靠自己。
乔明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思维飞速运转。
还好，人员清理的结果，不算太糟。
只损失了一名叫伍跃飞的兄弟，是排里来自电力公司的三名老兵之一。
平时三人走得更近些，和排里的兄弟们，反而没有非常的熟络。
这一说起，乔明倒是记得，这个叫伍跃飞的兄弟。
人长得干干净净的，话不多，爱笑，见谁都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撤回上车的时候慢了一步，没能摆脱丧尸的追击。
好在其他人都还好，囫囵个的，连个擦伤都没有。
车外的情形，大家通过观察孔，都看得清清楚楚。
最后的部队彻底覆灭，所造成的打击，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一个个的脸色煞白，一言不发。
魏良志！
到！
乔明不再沉默，振作起精神来。
无论如何，眼下当务之急，是要赶快脱困。
赶快回家，尽快找到家人，这是目前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一番紧张的思索，乔明早就谋划的计划，渐渐成熟起来。
事不宜迟，开口便喊出了那叫魏智良的，胖兵的名字。
胖兵条件反射，应声喊到，一脸敬仰的盯着乔明。
在胖兵的眼里，乔明抬手便是几十颗人头，简直牛波依得不要不要的。
这哥们儿，是车里唯一不是滨城籍的人。
此时此刻，倒是没有其它兄弟那么多的顾虑。
只是不知道这个帅得一塌糊涂，又强悍得令人发指的少校，为毛开口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心中甚至有些窃喜，刚刚认识，这天神一般的人物，居然记得自己的名字。
驾驶这车多长时间了？
乔明问道。
啊？首长，我不会开这玩意……
次奥！
早在先前，发现坝上和谷口的丧尸，果断下令回撤时，乔明心里，便大概有了一系列的计划。
之所以选这台战车，一是这台战车最靠近江边，而且此处地形，最为平缓。
虽然战车前面，堆积了不少尸体，无法前进，那后方的场地，却是比较干净。
而且这种装甲人员输送车，一般都具备一定的浮渡能力。
只要驾驶员技术过硬，完全可以先倒退着脱困。
然后，进入水流相对平和的江水之中，离开此地。
再者，这台战车，和原先兄弟们藏身的那台型号一致。
和其他步战车相比，原来就呆在车上的胖兵，对这种车型肯定更加熟悉。
不管是脱困下水，还是江中浮渡，把握就更大一些。
盘算良久的乔明，以为自己的计划，虽谈不上滴水不漏，至少也是切实可行的。
可千算万算，却没算计到这位留守在车上，铁定是驾驶员的家伙，却不会开车！
待会儿，车辆只要一发动，那丧尸群，便会马上围过来。
如果，驾驶员没有极熟练的操作经验，胡乱冲撞一气。
那眼下这脱困的第一步，立即就有失败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