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纸命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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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
会议正式开始后，参会的地方干部才发现。
那视频联系显示标注的主会场。
居然是总参的作战指挥中心。
视频那头，清一色的将官，一个个表情肃杀，莫名地，便有说不出的威仪。
那画面的背景，甚至能看到无数平面的、全息的，各式各样的指挥显示体系。
这可是从不外宣的，整个国家战争机器，最核心的机密！
现场的参会人员里。
老刘、区长作为地方一号长官，包括武装部秦政委在内的几位军官。
还都算勉强说得过去。
乔明和三个街道办书记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这几位在这小城还算个“官”。
可在这种场合下，却是有些不太对劲。
一来是级别太低。
二来也实在和这军事上的事儿，搭不上什么界。
其他人都没通知，就叫了这么几位。
实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几个倒霉蛋也是莫名的紧张。
各自坐在位子上，满脸狐疑，一言不发。
会议主持随后宣布。
本次会议，是由国防动员局和总参作战部，联合召开的。
会议的主题。
旨在通报最新形势，传达部署接下来的各项工作安排。
根据情报机构，付出重大代价，才最新收集的情报。
发现这次全球遭遇的巨大灾难。
完全不似其外交通告，那语焉不详一般简单。
事情的源头，在一个美丽国政府资助的秘密机构。
最近几年，一直在利用超级计算机和人工智能技术。
反复计算和分析人类基因的排序组合。
谋求创造出最为完美的人类基因。
然后，通过生物技术，实现普通人的基因改造。
打造出无论在智力还是身体机能，各个方面，都具备恐怖能力的。
“超级人类”来。
然而，美丽国政府不知道的是。
主导这个机构的一帮狂人。
早已开始秘密利用诱捕来的非法移民，进行各种人体生物实验。
在这个近乎疯狂的计划中。
意在改善人类基因的，各种各样的生物制剂。
被人工智能不断推演出来。
与实验体自身的变异相互作用，产生极其复杂的组合效果。
变得越来越不可控。
这些可以主动改变人体基因的试剂，如果是正向有利的效果当然好。
但如果是反向的，或者，有正常机体无法承受的副作用。
那么这种改变能力，便变成了对正常机体的侵害和攻击。
从传染病理的角度看。
就是具有极强攻击性和危害性的。
烈性传染病毒！
事发的那天早晨。
正应该是预定的，该机构向美军汇报项目进展的时间。
而当时在那座秘密军事基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恐怕永远也无人知晓了。
但接下来，会议播放的几段视频。
却是直接将所有人的正常认知。
给摧毁了去。
在第一段视频里。
显然是一个路口的监控摄像所拍，视角居高临下。
画面里车流如织，人流熙攘。
大概是红灯已经亮起。
就近的几台车辆自然的停了下来。
而另一侧路口，则是车辆通行。
斑马线两端聚集的人群，等待着绿灯放行，一切如常。
突然间，画面之外似乎什么有什么大的动静。
视频内的人们，都不约而同的张望过去。
几条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扑进了画面，直扑人群。
几个，几十个，扑进画面的黑影越来越多。
那速度之快。
由于视频分辨率的问题，一闪而过，根本就看不清。
几乎就在同时。
黑影扑入的人群，像蚂蚁炸锅似的，四散奔逃。
这四散的身影之中一部分动作明显要快很多。
又开始不断扑倒四周的奔逃之人。
路口的几名警察见状，也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快速的冲了上去。
结果……没有结果……
本来等红灯的车辆，也开始慌乱地起步逃离。
一个身影，几乎是一个跨步就窜到了车顶。
那种敏捷和灵活。
只有小时候电视里的动物世界里，那非洲猎豹，才能与之匹敌。
以普通人的速度和力量，在那诡异的身影面前。
简直就像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被跃上车顶的小车，猛的加速，想要逃离。
却见那身影，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牢牢的附着在车顶之上。
却是高高扬起左拳，只一下，便将驾驶座的侧窗砸了个稀碎。
接下来，还顺带着把驾驶者给拖出了半个身子来。
车辆失控冲上了街边路沿。
两人扭抱着，重重的撞在路边的灯杆上。
那车顶的黑影似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丝毫也没有停顿地，翻身扑向了离得最近的另一个奔逃者……
而被拽出车来的那位驾驶员。
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滚了几下，但也就几下而已。
接下来的几秒之后。
居然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突然就像弹簧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向四处奔逃的人群扑去……
屏幕之上，字幕一个字一个字地弹出来。
“疫情来势凶猛，烈性传染病毒的肆虐。”
致使我东南沿海，各省人民群众生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严重损失。
接下来的视频，更是让人压抑得胸口发紧。
这是一段对比视频。
画面的左侧。
是多年以前，一段网络上流传很广的，霉军武装直升机战斗视频。
画面显示的是一架武装直升机。
在暗夜环境之下，攻击地面的几十名敌方步兵。
几十名地面人员。
在那强大的机炮火力打击之下，几分钟内，便全部丧失了行动能力。
然后，直升机开始从容不迫的。
对还在地上挣扎的倒霉蛋，实施一个一个的点名。
个别被直接命中的。
当场就让大口径的机炮子弹轰得四分五裂。
场面非常血腥。
在当年，这段视频。
可以说是公开出来的，最能够证明现代武器系统，对人员的杀伤效率的实际战例。
右边的画面，则显示了相似的场景。
同样是武装直升机的空中视角。
不同的是，画外机务的对话传来的是中文。
画面里，在微光夜视背景中。
一群人在拼命逃跑。
后面不远，一个更大的群体紧追不舍。
双方的距离在迅速的接近。 “拐洞幺，可以开火”
“拐洞幺明白。”
双方对话清晰、冷静。
很显然，无论是指挥官，还是飞行员。
经过多年的实战化训练。
都十分了解自己操作的，这各种黑科技堆砌起来的先进武器的威力。
对自己驾驭的这钢铁大鸟，也是充满了绝对的自信。
几乎是同时，后面紧追的人群中，腾起一片连绵的烟尘。
接下来，画面之中，出现了短暂的、令人尴尬的寂静。
烟雾稍稍散去。
画面上并没有呈现出人群四散躲避，伤亡惨重的既定场景！
追赶的人群似乎都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还在更迅速地，向着前面逃跑的人群接近！
被远远抛下的，只有聊聊几具横陈的尸体！
再仔细看。
追赶的人群之中，只是多了一些肢体残缺的个体而已。
可怕的是。
这些已经受到重创。
正常情况下早就应该丧失行动能力的“重伤者”。
却依然在快速的前进！
甚而至于。
一个被打断了一条腿的。
以双手和剩下的一条腿作为支撑。
也在快速的前进，居然还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去！
“继续射击！”
画外的语音开始急促起来。
眼看地面的两支队伍就要合并，直升机来了一个长长的连续射击。
“不要停！遮拦！遮拦！”……
视频结束前，画外传来的是飞行员无比悲愤的呼叫。
“拐洞幺弹药耗尽！弹药耗尽！”……
会议室的气氛，像是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尼玛！如此强大密集的火力，都显得这么有气无力！
这些疯狂的感染者，难道都变成了打不死的小强了么？！
一种极度的无力感，和莫名的恐惧，不断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心灵！
画面再次一转。
高空无人侦察机视角的视频显示。
在一片广袤平坦的田野上，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群。
像灰黑色的羊群一样，缓慢地向前移动。
画面的右下角。
视频里标示着一个红圈。
那红圈内的一个小山头上，几个身影，匍匐在低矮的灌木丛中。
小心翼翼。
山头下，几十米开外，还停着两辆军用猛士。
显然，这是一个侦察小组。
接下来，画面切换到地面的角度。
应该是小组成员佩戴的单兵视频侦察系统，回传的数据。
在那不断晃动的视频中。
可以看到。
这个小组由步枪手、狙击手、观察员、通讯员、机枪手和指挥员组成。
所有的人，都死死盯着前方，那一大片人群的方向。
突然间，山头潜伏观察的所有成员，似乎都紧张起来。
这时，画面再一次切换。
应该是电子观察仪的视频记录。
那画面中，人群的映象被拉得很近。
可以看到，缓慢移动的人群，衣衫褴褛。
一个个都形容枯槁，面色灰黑。
眼瞳灰白，目光十分呆滞。
所有人皮肤上，都有厚厚的一层蜡状的油脂。
那样子，活像坟墓里爬出来的干尸。
有着说不出的恐怖与恶心。
饶是在众多的电影、美剧看到过无数类似的场景。
看到这现实中实实在在的画面。
会场里的每个人，无不汗毛倒竖，冷汗涔涔。
镜头缓缓下移。
让侦察小组突然紧张的原因，终于出现。
是几个瑟瑟发抖的老百姓！
蜷缩在丧尸群行的进队伍旁，近在咫尺的位置，一个干涸的池塘坎下！
几个人有老有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家子。
一个小孩惊恐万状，拼命地挣扎着。
旁边的老妇人，紧紧地捂着小孩的嘴。
尽力的安慰着，生怕弄出些什么动静。
然而，可能已经晚了。
已经有丧尸开始转头望向了这个方向……
就在所有人都紧捏一把汗的时候。
画面里传来了观察员的声音。
“目标，十一点方向，回头那个。”
距离五百三十米，……风速……”
呼呼的风声，吹得麦克风斯斯作响，视频的声音断断续续。
嘭！
枪响了。
镜头里回头的丧尸，头部炸开。
一团暗黑的血雾，四溅开来。
整个身体像布袋子一样，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