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危机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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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美丽国政府，处在旋涡的中心。
倒是在危机来临的第一时间，向各国政府，发出了通报沟通。
力求避免军事误判。
联合国总部，也在失联的最后关头。
向全球，通报了疫情的一些初步细节。
有些情况，无法对外公开，但超乎想象的恐怖。
而政府，也只能立即依据这并不全面详实的信息。
迅速地展开各项应对工作。
没来参会的公安局长和交通局长，已经赶赴一线。
公安交警和交通运管，联合行动。
第一时间，冻结了所有道路交通。
路上的车辆人员，全部被就地集中，并控制了起来。
而出入境管理部门，也是梳理出近一个月入境的所有人员。
一个一个地，“请”到指定地点。
每个部门，都领受到自己的任务。
一场空前广度和深度的总体行动。
在接下来不到一个小时时间里，一项一项的，布置下来。
强大的国家机器。
正以最快的速度，全速的运转。
乔明的部门，领受了三项任务。
一、立即将所有在建工地的施工单位，就地组织起来。
作为预备力量，编组待命。
二、十五天之内，选址建成可容纳万人的收容营地。
三、除技术部门和综合协调部门以外，所有人员，成建制补充到指定街道办。
下沉到社区，划片开展工作。
会议开到最后。
台上的老刘，极其罕见地站起身来。
向着台下的所有干部，深深地鞠了一躬。
高度近视的乔明，也大致能够看到。
这位一向稳慎的老者，极力控制着极度浓烈的情绪。
说这次的危机，比以前的那些最为严重的情况，还要危急万倍！
现在，我们所有的人，都必须先忘掉小我，立即投入到工作中。
全副身心。
与时间赛跑！与生死赛跑！
老头子眼含泪光，在台上灯光照耀下，灿灿闪烁。
那有些涨红的脸色，却是一改平日的文儒，变得十分的坚毅和果敢起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放亮。
会议室的所有人，陡然便变得沉默而匆忙起来。
几乎没有人说话，大概也没人想说话。
没有了相互间的招呼，所有人都埋着头，三两下，收拾好笔记本，扭头就走。
一个个的神色凝重，心事重重。
乔明直接将所有工作，通过一通电话，给布置了下去。
尽量表现得沉着、冷静，和有条不紊。
心中，却是慌得一批。
单位上一大堆的事情，家里还有老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现在根本就无法预料。
这次危机的烈度，前所未有。
一切都无法预见的未来，从来没有这样不确定过。
家里怎么办？
老人怎么办？
“明哥！留步！”
急匆匆出门的乔明，听到有人招呼。
回头一看。
却是会前那位，让人无比难堪的地中海。
心乱如麻的乔明，并没有立即就忘记刚刚的不快。
站定了，望着对方，没有表情。
“是这样，”
地中海有些尴尬地搓着手。
“按照任务要求。”
我们市政，得以最快的时间，将城市的交通清理一遍。
为了确保重型装备运输的条件，涉及的桥梁，都要做相应的评估。
现在这个情况，咨询机构是指望不上了。
呃……能不能……支援一两个技术人员过来？
地中海神情扭捏，满脸尴尬。
“唔，没问题。八点以前，给你安排过来。”
乔明几乎都没有犹豫。
双方当着面，就交代好了对的接科室和人员。
如此的配合，多少有点让人感到意外。
地中海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深深的看了乔明一眼，便匆匆告辞离开。
虽然，会前对方还表现出极其挑衅的姿态。
但事关大局。
乔明的配合，不讲任何条件。
小城的大街之上，更多的警察，已经出现在每个街角路口。
三人一组，全副武装。
其中，还有不少熟识的面孔。
明局，早！
乔明的兄弟乔亮，警校毕业后便在刑警支队工作。
公安系统也有些熟人。
刚刚的几位中，打招呼的，便是乔亮队里的内勤。
平时都是坐办公室的角色，此时也是被外派了出来。
脖子上挂了一把七九式微冲。
乔明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满脑袋的事情，一时间，有些理不清头绪。
那七九式微冲。
应该在很久以前，就早已被淘汰。
现在，挂在这文职人员的脖子上，重出江湖。
足以判断，公安系统今天应该是倾巢而出，动了老家底了。
区政府到住建局，就一个街区之隔。
乔明来到办公楼下时，天色已经放亮。
门口的“包面王”，早已是是顾客盈门。
忙了一夜，肚子不争气地，咕咕直叫。
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得店来。
管他的哟，先吃饱再说。
凭经验判断。
这一忙起来，下一顿啥时候再吃，可真就说不定了。
老板姓顾，与乔明彼此熟悉，有空的时候还聊上两句。
看见老客进来，老顾扬了扬下巴算是打招呼。
一脸老规矩的会意表情，继续埋头忙活。
不一会儿，一晚热腾腾的的包面，便送到了乔明的面前。
包面，类似于南方的馄饨和西南的抄手。
牛肉、榨菜沫、葱姜混合为馅。
外包软糯的面皮，再配上牛大骨香料炖熬的高汤。
本地人，喜欢再加上点热油溅过的干海椒渣，放上少许木姜子。
味道醇厚，香辣可口。
特别是那一丁点的木姜子。
飘散出一种奇异的芳香，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饥肠辘辘的乔明，埋头专心的对付着眼前的美食，差点没把舌头给吞下去。
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
在突然间，就由原先的嘈杂，变得安静下来。
直到有人在旁边，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一脸懵逼的乔明，抬起头来时。
老顾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旁边，指了指墙上的电视，一脸的诧异。
这才发现，店里的食客，全部停止了动作，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那墙上的电视。
那电视里，没有惯常的主播影像。
偌大的荧屏，单纯的显示着蓝底、白字的画面。
播音员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传来，像是在宣读什么文件。
电视里，画外音，已经在开始宣布，各种注意事项。
从老顾口里，乔明得知，就在刚刚，国家宣布进入紧急状态了！
这显然和刚刚结束的紧急会议比，又大大地升级了一步！
信息更迭如此之快，简直有些应接不暇的感觉！
等不及看完这冗长的通告。
乔明明白，自己必须马上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放下还剩下的半碗包面，付完账，乔明急匆匆的往外走。
“乔局！”
回头一看，却是老顾跟了过来。
“乔局啊，这个到底是啷个回事哦？你们当官的应该清楚嘛。”
老顾这人，四十出头，一手包面的好手艺。
在乔明他们住建局门口开店，也有好几年了。
这一来二去，也混成了熟人，有空闲的机会，还会聊上几句。
看着老顾焦急的神情，乔明实在是不知道如何作答。
从昨夜到现在。
所接受的信息，无一不是这辈子活到现在，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
且不说内部会议的信息，不能对外透露。
这事情的发展，到底会是一个什么局面。
饶是他乔明自己，目前也无法判断。
拍了拍老顾的肩膀，乔明也只能温言安慰。
“放心，老顾。那美丽国隔着个太平洋呢。传不过来的。”
“而且，我们的动作也快，早就有了对付，没事。”
走了两步，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又补了一句。
“最好，还是要按照电视里说的，尽量做好准备”。
也不管对方的惊惶，便转身匆匆离去。
准备什么？
怎么准备?
他乔明自己，也没有任何底气。
住建局的大楼里，早已是一片繁忙。
虽然还没到上班时间。
乔明从会议室出来的一通电话，已经让整个系统，都迅速的运作了起来。
几个副局长，科室负责人们，召集齐了人人马马。
人，是全部到位了。
但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些心神不宁。
尽管如此，一切的工作，却都还是在有条不紊的，往下推进。
对于乔明来讲。
老刘交代的三大任务中。
原以为手到擒来的事情，却没有一件办得顺利！
不管是控制和组织施工单位，还是人员下派街道，应该都是小菜一碟。
毕竟住建局是这建设行业的主管部门。
对建设领域的管控，威信和手段，都足够。
但那通告一出，消息便迅速地扩散开来，伴随着各种各样的解读。
所有的施工现场。
从工头到班组。
全部都在收拾行李！
几乎所有的人，都想赶在交通完全封锁之前。
四散而逃，跑回家去！
就一会儿的功夫，所有施工单位，便基本失去了，对下面队伍的控制能力。
准备集中控制和组织起来的施工力量，一片混乱！
“马上调整工作重点。”
“调集所有力量，分组行动，直接下到工地。”
“帮助企业，稳住人员！”
狠劲儿上来的乔明，以极快的速度，发出一连串的调整指令来。
没有任何犹豫，亲自带了一个小组，转头直奔小城最大的施工现场。
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人手给重新组织起来。
确保后面，不知道多少的艰难任务，能够得到保障。
陡然间，便如打仗一般，忙得不可开交起来。
手机，却在这个档口，再次响起。
看来电显示，是老婆陈怡。
正在忙碌的乔明，有点不耐烦。
抓起手机便讲。
“我很忙，待会给你打过来！”
电话那头，却是一片沉默，没有回应。
正要挂断电话，那边传来的，竟是妻子轻轻地啜泣声。
“爸爸、大哥、嫂子、还有小隽……他们……可能遇到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