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便宜夫君是朵高岭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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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琬琰瞥了她一眼,打趣她,“可不是么,将军府里谁不知道你是个泼皮的。”
丹云也不怕,反倒笑嘻嘻的说:“咱们命好,跟了好主子,自然是不敢给小姐和将军府丢面儿的。”
丹霞点了点她的眉心,轻笑,“惯是个会说好话的,赶紧收拾收拾,伺候小姐沐浴歇息吧。”
丹云利落的收拾好床铺,瞧见自家小姐坐在一旁发呆,丹霞不在,便小心翼翼的说道:“这院里的丫鬟畏畏缩缩的,奴婢瞧着有些不放心。”
说罢她又瞧了瞧门口,本该守门伺候的丫头早跑的没影了,那里空落落的,门上连个投影都没有。
心里暗自恼怒这院子里的奴才忒没规矩了些,如此轻待小姐,却也无可奈何,饶是她再能说会道这会子只能自己生闷气。
“别瞧了,今日侯府热闹,就让他们出去沾个喜气儿。”陈琬琰并不在意这些,以后不犯了她忌讳便是了。
“你今日也累了一天,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我没事,不用这般操心我。”说罢便独自走去了盥洗间。
丹云心疼的看着她,大喜之日姑爷便这般下了小姐的面子,做奴才的惯会踩高捧低,往后的日子只怕是更难熬。
她兀自生了会儿闷气,也不敢去打扰主子,跺了跺脚便出去打探消息了。
陈琬琰刚进浴桶就感觉胸口又闷又疼,腥甜破口而出,她抹了抹唇,猩红的鲜血似嘲似讽的躺在掌心,双目流下带血的热泪,心中悲凉一片,曾经满腔赤诚的爱意都化作了悔恨。
便是再不愿娶她,也不该这么迫不及待的取她性命!
若有来世她一定亲手将凶手碎尸万段!
她想呼救张嘴便是一口血柱喷涌而出,喉咙里只发出两声难听的哧哧,软绵无力的靠在浴桶上,歪着头再也没了气息。
陈琬琬坐在去演出的大巴车上玩手机,一阵天旋地转就人事不省了。
等意识回笼才发觉自己泡在凉水里,掀开沉重的眼皮,入目影影重重的看不清,她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复又睁大,不禁喃喃自语,“我这是眼角膜脱落了,还是颠出散光了?”
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未开始就被半瞎的眼弄崩溃了。
“嘶……”
昏昏沉沉间接收到陌生的记忆,让她脑子完全转不动,头脑胀痛,忍不住磕上浴桶边缘。
钝痛让她稍微清醒,复又睁开眼睛,口腔里浓烈的血腥味让她难受的想作呕。
“呕……”她趴在桶沿吐了个昏天暗地。
好不容易止了吐,掬了一捧水拍打在自己脸上,粘腻腻的水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一个没忍住又趴在浴桶边上吐了个撕心裂肺,直到口中泛苦,再吐不出东西才软软靠在浴桶上。
身子疲软无力胸口又闷疼的厉害,她放缓了呼吸,感觉好些了才爬出浴桶,用浴桶旁的清水将自己冲洗干净,强忍着难受穿上一旁放置的大红色寝衣,扶着墙穿过厅堂回到内室。
闭眼躺在床上缓了好大一会儿,等眼睛不再昏花才认真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良久才一脸茫然的呢喃,“我特么的穿越了???”
还被盲婚哑嫁了?
明明是喜庆的红,她却怵的止不住颤抖,一颗心突突乱跳,脑海中全是班车滚下山崖时的画面,车厢里的人和行李箱乱撞,尖叫声此起彼伏,血腥气充斥着整个车厢,记忆里最后的画面尽是猩红。
龙凤红烛燃了一半,新房里就她自己,还摆了一桌酒菜。
她稍稍定了定神,忍着恐惧颤颤巍巍的走到桌边,抖着手倒了杯水,漱掉口里的血腥味,赶忙做了几个深呼吸。
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惨叫,她伸手拿起筷子,刚准备吃两口垫垫肚子,突然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女声,“莫动,有毒。”
“谁!”陈琬琰拿筷子的手一抖,筷子应声落地。
“女鬼!”
陈琬琬吓得差点掀翻桌案,她僵硬的坐着,脸色苍白的听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半晌才心有余悸的转转眼珠子,骂骂咧咧的四处看了看。
“狗R的,有病啊!”
她看着桌上的菜,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认命的躺回了床上闭目沉思。
正胡思乱想间,脑海里有个女声语气平缓的对她说道:“桌上的妆匣里有个暗格,里头放了一块铭佩,日后或许能保你一命。”
女声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再开口时声音颤抖,听的陈琬琬心里也涨涨的难受,嗓子眼也紧的厉害,发不出一丝声音,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出来,“若你愿意,替我这不肖女为父亲尽孝。如果有来生,琬琰定当结草相报。”
陈琬琬似是入了魔障,半晌才捂着胸口呐呐的回了句,“好。”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有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穿着火红的嫁衣,头上钗环摇动,朝自己挥了挥手,就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再瞧不见了。
陈琬琬心里害怕又悲伤,害怕的是自己未知的命运,悲伤的是那年轻女孩的逝去。
也不知道新郎知道自己李代桃僵会不会难过。
躺在床上等着自己那个便宜的夫君,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心狠毒死了这倒霉姑娘,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开门声让她从睡梦中惊醒,房中一片黑暗,她怔了怔道:“听说龙凤烛是不能灭的,谁先灭了谁先走。”
来人站着没动,一声不吭的立在桌边,似是有些犹豫。
陈琬琬等眼睛适应了黑暗,这才撑着下了床,走到那人跟前,似笑非笑的问他,“方才是哪一根先灭的啊?”
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对上那双闪着戏谑的眸子,淡定的从袖中摸出一方帕子,利落的蒙住她的眼睛,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就往床那边走去。
她僵硬着身子,突然陷入黑暗让她整个人都慌了起来,伸手想去扯眼睛上的布带,就被那人在手背上打了一下!
“怎么你也是来要我命的?”陈琬琬心中气闷不已,冷笑一声壮着胆子说道:“怕是你晚来了一步。”
那人身形一顿,一言不发的将她放在床上,自己规矩的坐在床边。
陈琬琬见这人好像对自己的小命没什么兴趣,才堪堪稳住心神,琢磨着自己可能被那小姑娘吓住了,一时脑补有点多。
试探的喊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