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太虚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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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事乱七八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好久才沉沉睡去。梦里，我再次回到了大金门前，顺着门缝往里看，竟然有一位白衣少女在花丛中赏花。
少女的面容姣好，身形优雅，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我大声喊她：“天仙姐姐，天仙姐姐，你是什么人？你从哪里来呀？”
我的嗓门很大，但白衣少女仿佛是聋哑人一般，既不看我，也不理我，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我的呼喊。我一着急，又开始用力地推大金门，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大金门仍纹丝未动。等我再想用力的时候，酒店的电话铃声将我从睡梦中拽回了现实。
明媚的阳光从飘窗中洒进来，一看手机，下午两点半了。我懒散地从床上爬起接起电话：“喂，谁呀？”电话那头传来酒店前台客服的声音，通知我房间的租期到了，需不需要继续住，如不住了，需要在三点前把房间腾出来。
这帮唯利是图的家伙，真讨厌。本想退房，但一想到这里有吃有喝，床也舒服，张老道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有可能用得到，就暂且留下房间。这么好的房子，可不便宜。挂了酒店前台的电话，我给风飞沙挂了个长途，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让他继续付账。风飞沙倒是敞亮，告诉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房钱的事不必担心，科里给报销。他还想跟我啰嗦几句，但我没有那个心思，随手挂掉了电话。
简单洗漱一下，出去吃了个饭，又买了点酒菜，打包后往麒麟扳指里放好，然后就晃晃悠悠地向终南山走去。时间我有的是，也不着急去参加那个好多人都在乎的精英弟子选拔，游山逛水才是我的目的。至于张老道，生命再脆弱也不差我这三两个小时的工夫。
我的记性很好，脚力也不错，穿过闹市，越过郊区，很快就来到了昨天藏身的竹林处。终南山是着名的旅游景点，都下午四点多了，尽管工作人员不断提醒晚上6点关门，买票进去参观的人依然络绎不绝。没票是不可能买票的，这辈子都不会买票。向偏僻人少的地方晃去，一个大跳我就翻墙而入。
找到了记忆中的岔路，顺着山势一路攀升，没多久我就来到了破道观前。与昨天来时不同，今天的心情略显压抑，还捎带些腼腆。好久没见张老道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认出我。刚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人语交谈的声音，我赶紧屏息退入丛林中。以我的听力，几十米内放个屁都能分出来他们晚上吃得什么。
“师父，她又回来了。”
“嗯？怎么可能?我可是天天让知儿和了儿去描画《灼日飞升图》，到今日已经是五十二遍了。”这是张老道的声音，听起来更苍老沙哑了，然后又听他说道，“知儿、了儿，你俩每天都有好好描画吗？敢骗我的话，还把你们送回那个小黑洞里去，别说成人，连鼩鼱也做不成了！”
我这时才明白，原来知儿和了儿是一对鼩鼱精，只是跟老鼠特别相像而已。两只鼩鼱精赶紧说道：“真人，我们不敢！我们每次都是将您的精血用尽为止，一次都没有偷懒，不信您可以去酒店里亲自查看。”我一听心里一咯噔，莫非张老道在拿自己的精血封印
“谅你们也不敢！”张老道言语间颇具威严。
“师父，是不是你的血不灵啊？我罪孽深重，但已诚心悔过。要是让天罚降到我的身上，咱们随山派恐怕永无翻身之日了！”
“放心吧，好徒儿，你只要安欣跟着静怡师太好好修炼就好。师太的符箓法术本事远超我之上，你在这方面多加练习，必有出头之日。今夜我跟他俩一起下山，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纰漏。对了，我教你的《太虚剑法》练习得怎么样了？那可是咱们随山派的看家本事。”
太虚剑法？我心里一乐。昨天夜里看张老道那个样子，已经虚得不能再虚了，没想到还教徒弟练习呢。
“徒弟每日勤加练习，一刻都不敢耽搁！”
只听张老道满意地说道：“走，力儿！咱爷俩出去晒晒太阳，然后你顺便给我练习一遍。”
“谨遵师父法旨。”
一听他俩要出来了，我往草丛深处又隐了隐，看看随山的太虚剑法到底虚到什么程度了。
随着木门“吱嘎”一声脆响，力儿搀着张老道从观中走了出来。与昨夜相比，张老道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而他身旁的小伙倒是精神异常，一席道袍，个子高挑，白白净净的，看着挺阳光帅气。两个鼩鼱精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顺势还帮张老道叼了个破蒲团让他坐着。
待张老道坐好，力儿走入空地当中，拔出佩剑就刷了一套剑法。此剑法飘忽不定，软弱无力，似公园里老头耍的太极剑一般，有招式无气势，果然够虚。谁知，我看着不咋样的剑法，张老道却拍手叫起好来，还直夸他剑术精进很快，然后又指点了他几处需要注意的地方。
力儿很开心，但我的心里却是极不舒服的。张老道一定是老眼昏花、老糊涂了，就这个破剑法，哪里看出好来？
“力儿，你左手画符，右手舞剑试试？”
“好的，师父！”
力儿在张老道的指点下，又练起了《太虚剑法》，这次的剑法捎带些阳刚之气，顺眼多了。与上一遍不同的是，力儿边练剑边用左手凭空画符，每画一笔，剑法的威力似增加一分。待符咒画成，整个周边的空气都似乎被压缩，让人呼吸起来都会感到困难。
再看张老道本来就病恹恹喘气就费劲，现在满脸憋得通红，更是呼吸困难。但他的眼里透着光，像是吸了五斤冰毒一般异常兴奋。而力儿也似着了魔，越练速度越快，越练越亢奋，完全进入了忘我的境地。
空气被压缩得越来越紧，眼瞅着张老道就要断气、知儿和了儿也开始翻了白眼，力儿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抄起一块大石头就冲他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