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脱不下的破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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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招待所宿舍，马苏让我脱衣服。我有些为难：“马姐，咱们刚认识没几天，还不太了解，别这么心急好不好？”
马苏一听，给了我一杵子：“你想啥呢，臭不要脸的，长得不怎么样，想得还挺美的。”说着她就从屋角扯出一个大衣服袋子，里面满满的都是新衣服，“看你一天天的太可怜了，我给你买了几件衣服，快把你身上的糟烂棉袄和破裤子换了，都什么季节了，还穿成这样，丢人不？难看不？”
看着衣袋里这么多的好衣服，有阿迪、耐克，还有乔丹篮球鞋，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一个是感动的，另一个是气的，这么多的好衣服要是早给我几天多好，那时候雮尘珠凤凰胆液还没有浇灌在我的身上，金色道衣也尚未加身。现在张老道的破棉袄已经成了我的护身神器，我怎么可能为了几件新衣服就把它换下来。
但我的心里是真的想要这些新衣服，爱而不得是真的太难受了，我眼中的猫尿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马苏见状问我：“马如龙，你怎么了？就几件衣服而已，至于这么感动吗？”
我一抹眼泪，恨恨地说道：“我感动个屁，我是心疼呀，我身上的这件衣服是一件法宝，要不然我怎能从丘祖殿逃生？”但我是真喜欢这些衣服呀，这可咋办？
马苏扑哧乐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你不懂吗？这都什么年代了，和平盛世，哪有那么多鬼怪危险。快把衣服脱了吧，来，试试合不合适，姐给你换上。”
说着，她就要扒我的衣服。那我哪能干，就跟她拉扯。不得不说，张老道的这件破棉袄经过凤凰胆液的洗礼简直就是坚不可摧，原来能被轻松扯破的衣袖，被我和马苏拉扯了半天，啥事没有。
正当我俩互相拉扯的时候，王剑冰突然进来了，见到这一情形，立马用两根手指假模假样的挡住眼睛，然后起哄般地喊道：“哎呦喂，这大白天的，你俩这孤男寡女的干嘛呢？也不说关门。”
他来得正好，我说道：“还能干嘛，跟你想的一样！”
马苏不乐意了，伸手就抽了过来，被我敏捷地躲了过去。马苏生气了：“你再胡说撕烂你的嘴！”气呼呼地把衣服往衣袋里一装，转手就塞给了王剑冰，“就是给狗也不给你！”然后抹头走了。
王剑冰可高兴坏了，白捡了一兜子衣服，但马上反应过来，冲着马苏远去的身影喊道：“你骂谁是狗呢？”
此时，国振江不知从哪儿风风火火地冒了出来，冲我拱手：“见过小师叔祖！”
他这么一叫，我就头大。我把他俩叫到屋里，看了看外面没人，关上门窗，说道：“全真龙门派弟子听令！”
他俩一看我变了脸，急忙下跪，齐声说道：“弟子在！”
“我以师叔祖身份命令你们以后不得对任何人宣称我的师叔祖身份，也不可再叫我小师叔祖！”
国振江皱着眉，说道：“这……不好吧。”
我又开始胡诌：“师祖丘处机托梦于我一项重大任务，此事万般机密，必须隐藏身份。你二人若是走漏了风声，视与通敌论处！”
“得令！”二人齐声回答。我上前将二人扶起，总算是了了一块心病，要不然天天太别扭了。
“那我们以后怎么称呼？”王剑冰问道。
“跟以前一样，我还是张景慧的徒弟，你还是我的师兄，振江师叔也还是我的国师叔。”
“对了，有件事告诉你们，佳凝的家属来了。”国振江说道。
一听冯佳凝，我的心中一颤。要不是人家，我的小命早就交代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去向人家好好感谢一番，而国振江很明显不太想去。不解其意，我问他：“国师叔，怎么了？”
国振江脸上布满了愁云，默默地点燃了一根烟。只抽了两口，然后好像下定了是什么决心一样，将剩余的烟往地上一扔，踩灭，说道：“走吧。”。
我们俩跟着国振江来到会客室，有两位妇人和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正在里面抹眼泪，林局和罗天宝在旁边安慰。一个妇人是典型的农村家庭主妇模样，双手宽大粗糙，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眼睛跟冯佳凝的长得非常像，哭得通红。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她应该是冯佳凝的母亲。而另一个妇人是道姑打扮，四十多岁左右，剑眉英挑，满脸怒气，手持一个串珠，油光锃亮，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王剑冰偷偷地告诉我，这就是佳凝师姐的师父静怡师太。
见我们进来，静怡师太一把抓住国振江的手：“静心师兄，你怎么照顾的佳凝？”未语泪先流，国振江的眼泪“唰”地滑下，哭道：“师妹，我对不起你们。”
国振江一哭，我的眼泪也绷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在冯佳凝妈妈的面前：“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该死的是我。佳凝姐是因我而死，要不是我，她不会死。”
“什么！无量天尊！”静怡师太一听是因为我害死了佳凝姐，松开国振江的手，“啪”地一掌，直奔我天灵盖而来。国振江手疾眼快，伸手一探，将静怡师太的手拨开。虽然改变了掌势方向，但师太的掌心还是重重地拍在了我的肩上。要不是有道衣的护佑，这一巴掌能直接给我拍散架了。看来，这件破棉袄打死也不能脱了，就是睡觉的时候也要穿着它。
“师妹，不可冲动。”国振江制止他，王剑冰也赶紧挡在我的身前，劝她：“静怡师叔，佳凝姐是为了救马师弟而死，您要是再把马师弟打死了，佳凝师姐不是白死了吗？”林局和罗天宝一看，也赶紧上去说和。
他们正在拦着静怡师太，我也顾不上哭了，揉着略显疼痛得肩膀赶紧躲到小女孩一侧。这个小女孩长得眉清目秀，打扮干净利落，一身道童的打扮，灵气十足。见我靠近了她，冲我乖巧一笑，煞是可爱。
脸上虽然还挂着泪水，但小姑娘对我那么友善，咱不能冷落了人家，就在她身旁蹲了下去，然后硬挤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示好。不防备间，小姑娘突然一指，直戳向我的眼睛，好在我反应够快及时躲开，要不这一指头非得给我戳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