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他是个矛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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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留着仙气飘飘的道士皇城惶恐应道：“是的，陛下。”
“这是老道在祖上流传的古书上寻到的办法。”
“古书？呵。”拓跋明右手搭着龙椅的扶手，斜靠在椅背上，“怕是禁书吧。”
“这……”那道士满头是冷汗。
明明上面坐着的帝王没有说什么责怪的话，但那道士就是下意识的恐慌了。
可见这位帝王的一举一动都是带着某种威慑，就算是他现在面上是一种松懈的状态。
拓跋明搭在扶手上的右手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唇角扬起的笑意莫名的有种压迫感，“具体说说。”
“你这祖上流传下来的禁书描述的到底是什么个长生的流程。”
那拓跋明说的话是和底下的道士说，但视线却是在看向阿辞所站着的位置这里，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趣味。
“是。”
“陛下，这长生之法实施前，需寻到一处得天独厚的风水宝地修建陵墓，还需在天狗食日那日进行血祭。”
“老道观天象算到两年后的七月中旬便是天狗食日之时。”
“风水宝地？天狗食日？”拓跋明收回望向阿辞那个方向的目光，眼神犀利的看向底下的道士，“这国都算不算风水宝地？”
“！”那道士都没想到这位帝王竟然这么疯狂，“陛，陛下，国都确实是极好的风水宝地。”
有龙气庇佑的帝王宫殿更胜一筹。
“不错，孤就喜欢你这么诚实的人。”
“去白山，孤让林将军带你去那里看看，孤选的明帝陵墓位置。”
拓跋明毫不避讳的把为还正值壮年的自己修建陵墓的事说出来。
反倒是底下的道士先腿软跪了下来，“陛下您洪福齐天！”
帝王可以咒他自己，但他们这些臣子庶民却是不能够真顺着应了。
“行了，下去吧。”拓跋明对于底下变得胆小的道士不耐烦了。
“是！”
宫殿内除了照亮的烛光，就只有坐在高台龙椅上的帝王平缓的呼吸声。
他深深的看向阿辞所在这个没人的角落，然后站了起来走下台阶，往阿辞这边走来。
“孤向来相信孤的感觉，你是什么人？”
阿辞站立在原地没有动，直视对上朝他走来的那位明明没看见人，却是极为肯定这个位置有人的帝王。
“阿辞。”
阿辞回答的这一声，那位帝王并没有听到。
好似此时就是过去和未来时空的交汇点，但有一方的人明明能感觉到有人，却是看不见也摸不着，同时也听不到声音。
那位帝王拓跋明沉思了一会儿，便露出了然的神情，“看来这就是【管子】里说的空间不同啊。”
阿辞这刻是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位在百姓口中暴虐无道的帝王是有多聪慧了。
“虽然孤看不见你，但也说明孤与你有缘。”
“你在这待太久也有害，快离开吧。”
背对着阿辞重新踏上高台台阶的拓跋明最后一句话也传进了阿辞的耳里，“长生啊，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决定……”
这句话了了，阿辞就发现周边的场景开始崩塌溃散，又变回了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不过这会儿手电的光线却是恢复了。
在他正前方不到三米的位置起，不算太宽的通道两边的墙壁上都插满了铜镜碎片。
每一片铜镜碎片都有十几厘米长，要是阿辞刚刚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往前走的话，估计就会因为五感一时消失而撞上这些铜镜碎片受伤。
也还好阿辞没有摘下鼻梁上的防风墨镜，在手电光一开始照射到那些镜片上时反射出来数道刺眼的光线。
阿辞从左手小臂上拿出一把飞镖朝一侧排列整齐有序的镜片扔了出去。
顿时通道内全是铜镜镜片‘噼里啪啦’破碎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回荡着。
而那一侧的墙壁上只余下不到两厘米长的铜镜碎片，空出来的路正好供阿辞走过去，也不会被镜片划伤。
阿辞一边踏着地上零零碎碎的铜镜碎片继续往通道内走，一边思考那位拓跋明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和瞎子查到的信息有些出入，以他在那短短几分钟的目视下，他对拓跋明的印象是可谓是聪慧过头了，而且还非常冷静，对于长生还带着某种为了满足自己的趣味才兴致满满。
并不像是资料上说的那般，觊觎长生。
但用数万人命血祭却也是一个事实，也说明了这个帝王骨子里带着的疯狂和冷酷。
他是个矛盾的人，既能文武安定并治理天下，又能够轻飘飘的就决定了数万百姓的性命。
“长生……”阿辞走出这条通道后，他低声呢喃的话还回荡在通道内。
通道外是正对面是一扇石门，两边很窄，基本只有对面那扇石门大小宽度。
就在阿辞踏出通道后的第一步，那石门也跟有感应似的自动向两边打开了。
石门打开的那一刻，里边传来恢弘的古乐器敲击声，这音乐声听起来像是古时候的打击乐器——编钟。
阿辞听着这声音，脑海里闪过一副画面，那位帝王拓跋明站在尽显奢华权势的龙椅前，身穿黑色绣有九爪金龙的帝王衣袍俯视底下跪拜的臣民。
踏进石门内，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地面和四周墙壁上摆放着成千上万副红杉木打造的棺材，每副棺材前都挂着一个牌子，以及棺材前方都点着长明烛火。
阿辞走进后，他先是闻到了一股海水的气味和看清了距离他最近的那副棺材上的牌子写的什么，李氏二郎，禁卫军小队李方。
其他的阿辞都不用看了，他明白能用得起禁卫军这个名号的，就只有守卫皇宫和帝王的军队了。
阿辞猜测这里是那些禁卫军跟着陪葬的墓室，而那位拓跋明也是个大手笔的人，这些棺材前面点燃的长明烛火是由号称万年燃不尽的鲛人炼制而成的灯油。
而他所闻到的海水气味就是从这鲛人炼制而成的灯油里传出。
阿辞从地面上放置的棺材中间流出的石子路走出里侧，那里的石门也同样是打开的场景，好似里面有活人在迎接阿辞这个过五关闯六道的贵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