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团长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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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二人，满怀心事的王天富返回团长的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付青山阴沉着一张脸，王天富知道，团长一定是因为小何一家发生的事而恼火。
“送走了？”付青山问道。
“我亲自送到大门口。”王天富回答道。
“那两个警察还说什么了？”付青山继续问道。
王天富摇摇头，说道：“就是简单聊了几句，我觉得这个王长志很不简单，头脑清晰、思维敏捷。。。团长，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付青山说道：“有话就说。”
王天富小心翼翼的说道：“您说林连长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付青山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天富，他一双洞彻人心的眼神像刀子一样让王天富感觉到浑身不舒服。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触犯法律，那就绝不姑息。”付青山斩钉截铁的说道。
王天富的心里如释重负。
付青山接着说道：“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对外不要乱说，行了，你去忙吧。”
王天富走后，付青山从抽屉里拿出了林夜风的退伍申请。
“看来这份退伍申请是时候该提交上去了。”
再说王长志和张波二人离开部队，在回去的火车上，二人就龙山镇南郊杀人案再一次进行了分析。这次部队之行，王长志本来是信心满满，觉得能够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可没想到却是一无所获，难道是自己的侦破方向有误？王长志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质疑。
他又仔细的梳理了一下这两起案子，他觉得如果这两个案子真的有关联，那么向辉作为警方的执行者，是他亲手击毙的何光南，那么他自然也会在凶手的报复范围之内。王长志对这个向辉并无好感，如果能够利用他抓住凶手也未尝不可，当然他的这个想法是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想到这，王长志沉思片刻，对张波说道：“回去之后，你和刘忠达放下手里的工作，下一步的工作重点是对南郊派出所所长向辉进行24小时的监视，既不能让他知道还要确保他的人身安全。”
张波不解，问道：“监视他？组长的意思是凶手会对这个向辉下手？”
王长志点点头，说道：“南郊杀人案，十条人命的死法都是一击毙命，这样的手段让我不得不怀疑凶手的身份，这两个案子肯定会有某种特殊的联系，所以凶手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向辉，与其让我们去找凶手，还不如让凶手主动送上门来。。。张波，专案组警力不足，没办法在抽人给你，所以只能辛苦你了，一定要把这个向辉给我盯住了。”
张波笑道：“放心吧组长，干了这么多年警察，咱们啥困难没遇见过？没什么辛苦的，保证完成任务。”
王长志笑了笑，他很欣赏张波的工作态度。
沉默了一会，他又接着问道：“你觉得今天这个付团长说的是真的么？”
张波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是真的，毕竟当时还有一个连长也在屋里，如果他是故意隐瞒什么，那就没有必要让外人知道。”
“也许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吧。”说完，王长志扭头看向窗外，天空乌云密布，随后响过几声炸雷，暴雨骤至。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王长志喃喃说道。
回到丹城市龙山镇后，专案组报告王长志一条消息，那就是向辉已申请离职，现在正在办交接手续。
向辉的反常更加印证了王长志的判断，他立刻命令张波和刘忠达对向辉进行24小时的监视，执行命令之前，王长志特意嘱咐张波二人，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务必抓住凶手的尾巴。张波心领神会，立刻明白王长志这番话的用意。
连日来的心理煎熬，让向辉不得不申请离职，毕竟有再多的钱只要花不出去，那跟废纸有什么区别，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准备跑路，不过他并不知道专案组对他已经采取了监视措施。。
一连几天张波和刘忠达都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不过这个工作着实比较辛苦，这几天下来，二人的精神和肉体都已经是疲惫不堪。
跟王长志分析的一样，林夜风也盯上了向辉，不过他敏锐的感觉到盯着向辉的不止是他自己，因为连续几天，他都看到有一辆黑色汽车总会出现在向辉住所、单位和他活动地点的周围，所以有几次下手的好时机，都被林夜风都按耐住了。
能盯上向辉的，除了自己，最大的可能就是警察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林夜风暗自冷笑。
既然警方想到用这种方式来引诱自己上钩，那就说明他们现在暂时还没有调查到自己的头上。所以这段时间林夜风像是隐藏在暗处的野兽一样，等待最合适的时机出现。
东北的春天依旧寒风凛冽，晚上十一点，向辉几个人醉醺醺的从饭店里走出来。
“辉哥，不。。。不管啥时候，你。。。你都是我大哥，我送你回去。”
“兄弟，不。。。不用送，谁都不用送我，我。。。我没事我能走。”向辉摆摆手，团着舌头说道。
他今晚喝的有点多，酒精驱散了他连日以来的恐惧也催化出他心底最原始的欲望，原来他在龙山镇还有一个情人，今晚向辉便想要找她温存一番。
众人走后，向辉踉踉跄跄的打了一辆出租车向情人家的方向中驶去。此时一直守候在饭店外的张波和刘忠达早已经冻得瑟瑟发抖。
“他妈的，他在饭店里胡吃海喝，咱俩在外边挨饿受冻，我现在倒是希望那个凶手赶紧找到他。”刘忠达有些愤愤不平。
“别发牢骚了，快点跟上，今晚你好好睡一觉，我盯着这小子。”张波安慰道。
刘忠达又嘟囔几句，还是立刻发动汽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出租车的后面。
向辉和警察都走后，林夜风从饭店对面一个阴暗的胡同里走了出来，经过他连日来的侦查，向辉乘车驶去的方向，林夜风断定他今晚是要去他的情人家过夜。他冷笑一声，不紧不慢的朝向辉情人家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当林夜风来到向辉情人家楼下的时候，他发现这辆黑色汽车再一次出现在这里，此时林夜风更加肯定向辉今晚来了这里。他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黑色汽车，他知道现在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于是他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隐藏起来，养精蓄锐。
车里，张波对刘忠达说道：“我先眯会，十二点的时候你喊我，下半夜我盯着。”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刘忠达知道这是张波不想让自己太辛苦，心里感激。张波和衣而眠，刘忠达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单元门，仔细观察进出之人。
很快时间过了十二点，刘忠达见张波睡的正香，便想着让他多睡会，就没有叫醒他，可是连日来的疲惫，让他的眼皮不由的下沉，不知不觉他也睡着了。
凌晨两点，林夜风从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他路过黑色汽车的时候，瞥见车里的两个警察已经呼呼沉睡，他冷笑一声，抽出怀里的军刺走进了单元门。三楼301，正是向辉的情人家，林夜风从兜里掏出一根铁丝，将铁丝伸进锁孔里，一番拨弄之后，防盗锁应声而开。
这套开锁的技术是林夜风在军校的时候陆炎教授的，本意是在执行特殊任务时，在不具备爆破条件的情况下，利用最原始的手段开锁，当时林夜风还开玩笑的说道，将来不当兵了，还可以当个江洋大盗什么的，没想到真的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