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也还算是个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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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团团还不懂什么叫最痛苦的甜蜜，他趴在垫子上，看爸爸还伸着手，又瘪着嘴爬起来，吭哧吭哧往前走，五步之后，他终于顺利扑到爸爸怀里。
关亦诚搂着儿子亲亲额头，“团团真棒，休息会儿，我们继续走，等明年，爸爸带你滑雪去，可美了。”
柳一一无声叹息，真好，总算他又有个学生了。苍天啊，她被期许了那么多年，总算可以安心躺平了。
“一一，你也要学，别孩子都会，就你不会。”
柳一一笑容僵在脸上，“孩子会是青出于蓝，我就是蓝，青不了。团团，让你爸教，学完滑雪学别的，妈生你不容易，你就尽点孝心吧，别让你妈都这把岁数了还跟个小奶娃一起学习。”
柳容海跟妻子在过道里看，忽然都笑起来，他小声说：“这小子，也还算是个好父亲。”
柳二夫人笑着说：“很不错，这几天他公司也忙，可一回家就教孩子走路，你看团团，才九个月，就走得很稳当了。都是他爸肯耐心教。”
喝了点水，关亦诚又开始训娃，在全家人的鼓励下，团团的小短腿又开始迈起来，虽然还是会跌撞，但知道爸爸真不会扶他后，小团子也知道自己爬起来了。
直到关亦诚认为差不多了，才抱起新收的小学生给他洗澡，柳容海看外孙这么勤奋，也撸起袖子打算去做点好吃的给孩子加餐。
外面的天渐渐黑沉，柳一一把孩子活动区里的玩具都细细消毒，再抬头，就见窗外飘起雪来。
“爸，妈，今年第一场雪哎，总算下了。”
站在阳台前，看着窗外洋洋洒洒的雪，柳一一觉得这个冬天真的很暖，她真正有个家了。她和关亦诚都不再是完全独立的两个人，他们在婚姻中完成了夫妻向父母的转变，真是再妙不过的体验。
柳一一推开阳台的移门，站在阳台上咔咔拍了好几张夜空，发到朋友圈时，她写：今晚很美。
“你外套也不穿一件，在外面干嘛呢？”关亦诚抱着孩子出来，一看到柳一一穿着件薄毛衣就在外面晃荡，当即大声训了一句。
柳容海听见也转头往外面看，“赶紧进来，这外面多冷。”
柳一一还没陶醉一会儿，关亦诚就把梦幻给打得稀碎，她进来关上门，没好气看着关亦诚，“这么美的初雪哎，你就不能浪漫一点？走，我们出去走走，这叫白头到老。”
关亦诚哼笑一声，“这么无知的话你也信？你有没有脑子？”
团团还学舌：“脑子！”
柳一一又气又笑，她用毛衣裹着手去挠儿子的小脖子，“什么脑子？啊？你也学你爸损我是不是？”
团团格格笑，趴过去躲在爸爸怀里，“妈妈，痒。痒！！”
柳容海很惊讶，“这孩子会的词挺多啊，说话都顺当了，真不错。”
柳一一扬声回他：“他可爱说话了，就是嘴巧，像我。团团，过年要怎么说啊？”
关亦诚抬手抚额，就听儿子大声说：“发财，红包。”
不只是说，他还像模像样地拱拱手，看得特意走出来看外孙的柳容海都哭笑不得，说女儿：“你怎么尽教他一些不着调的？瞧这孩子让你教的，跟多缺钱似的。”
柳一一搂着儿子往怀里一抱，笑着说：“这怎么不着调了？马上就过年了，就指着他发财了。团团，等我们穿上红衣服，你见谁都这么说，妈妈能不能发财，就看你了。”
团团拍拍手，也很开心：“发财！”
关亦诚只想叹气，他是真不想一下班就往家赶，可柳一一成熟的，它太有限了。没事就教这些，他都怕少在家里待一会儿，儿子就得跟着老婆一起歪。
“这怎么是歪了？他小，又萌，靠卖萌挣钱，他最适合了。”
晚饭桌上，柳一一把喷香的肉粥轻轻吹凉，给孩子喂一口，又说：“小孩子就是要接地气，经常端着，他以后大了不会笑怎么办？像他爸似的，笑一下跟要他命似的，他得少多少快乐啊？是不是啊？团团？”
团团举起小肥手，指着旁边的蛋羹，“妈妈，蛋蛋。”
柳容海看孩子还挺能吃，又笑：“这孩子是乖，能吃能玩儿，团团，姥爷做的蛋蛋好吃吗？”
团团啊呜一口吃完，大声说：“好吃，姥爷，棒棒。”
柳容海哈哈大笑，“这孩子随他妈妈，嘴巧。团团，姥爷明天给你做别的，可多好吃的。”
晚上柳二夫人问：“你这回来也没回家一趟？”
柳容海不在意地说：“回去做什么？孩子都大了，我又管不了，还不如在外面躲清闲。你这哪来的这些账啊？你这生意做的还蛮大。”
柳二夫人收拢起桌上的账目，说：“这都是家底，你可别管，跟你也没关系。”
她走进卧室，靠在床上说：“老大说的也对，最近越来越不像话，给我们二房才多少？这也能克扣了。没脑子。”
柳容海也皱眉：“连我们都克扣？那其他人呢？这马上就要过年了，闹起来可不好收场。”
柳家一年最重的就是两个节日，一个中秋，一个过年。可今年中秋因为大房婚礼在即，家里人人除了以往的福利还都涨了一个月工资。但之后，就不知道能有多少了。
白淑香接手管家后，她又用起了柳一一之前的那些表格，一开始大家都以为这大夫人是跟二小姐一样懒，可人家这表格金贵，一次填错就得扣钱。填得多了，家里人就都看明白了，她根本不是为省事，就是为扣钱。
柳家的工资并不算高，来这儿就图个杂七杂八的油水，和一些过年过节的福利，以及偶尔能占到的便利。现在好，工资被扣得七七八八，油水也不能想了，过年过节的福利现在也不敢指望了，就剩个偶尔能占到的便利。
“你说二少爷什么时候能结婚啊？二夫人一向大方，二少爷要结婚，指定能有一大红包。”
“还二少爷，就怕他还没结婚，咱俩先卷铺盖走人了。看看，又要垫底了。”
“垫底垫底，我看她能熬，还是我能熬！”
这气哼哼的男人转身去看屋檐下几个晒干货的年轻厨娘，调笑着说：“要我说，你们这些年轻姑娘做点什么不好？大爷那人就不挑，随便伺候两回，说不定就能生一儿子，以后就是上去当夫人，在这儿厨房耗什么？白耽误功夫。”
其中一个厨娘看了眼她们当中最美的那个，笑着说：“你就知道胡说，大爷再不挑也长着双眼睛，咱们这儿，除了蔷丫，还有谁好意思接这话？”
那个叫蔷丫的个子小巧，身材窈窕，主要是一张脸，水盈盈的大眼睛搭配着一张瓜子脸，又朝气又妩媚。
“你们少拿我取笑，我有男朋友了，在这里学点手艺就出去跟他一起开店去。大爷是有钱，可他都快七十了，我又不是穷疯了，做什么，谁呀！”
她正说着就被一把拽得转身，紧跟着一个大耳光就狠辣地招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