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人性之宽度,在她身上堪称广袤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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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过一地残片碎渣,柳一一看邹家老两口在屋里收拾,邹老太不断哭骂,她只觉得惊悚。
没错,就是惊悚。在她印象中,柳老夫人是个有身份优越感的人,一般很端着的人都很顾忌形象,没想到这老太太居然还能一边满口大义,一边还能如此社会。人性之宽度,在她身上堪称广袤无际。
她本来还以为白良惠就是挑拨离间,没想到她才犹豫了一会儿,到这儿都已经是事实了。
“叔叔,阿姨,你们这儿?”
邹老太扫她一眼,又怕又凶:“你还来我们家干嘛?还嫌我们不够惨啊?走走走,以后我们家就在国外了,你们别阴魂不散的!”
柳一一也憋屈,还得赔上笑脸:“叔叔阿姨,我是来跟你们说,邹雪姐这段时间有点忙,她让我来看看。你们怎么这么大火啊?”
邹父看孩子似乎不知情,就拍拍老伴,说:“没什么,邹雪她忙什么呢?是不是跟你们家又撞上了?你不用瞒我们,她已经说过了,以后我们出国,不会跟你们家有粘黏了,你们家也别太过分,再有下次我就报警了。”
邹老太忙扯着老伴,“你胡说什么!柳家丫头,我们家小门小户,也不想跟你们攀扯,回家告诉你爸妈,我们家女儿我们会管好,让他们也做做人,别打量我们好欺负,总有能治你们的人!”
柳一一还想留下来帮忙收拾,结果老俩口立场非常一致,就是赶她出门。
回家路上,柳一一又给狗头军师打电话,“喂,关亦诚,老太太真是颠覆我三观了,她居然还真把邹家给砸了!她到底是不是大家闺秀,她混黑道的吧?”
关亦诚也不分析了,直接说:“可能只是事有凑巧,你别听什么是什么,他们都没什么事吧?”
柳一一摇头,“没事。”又不服:“哪能都那么巧啊?我也是看到才说的,你别什么都秀智商。再说,是不是那也肯定是柳家干的,不然邹家那样的,他们还能自己砸自己啊?也不能去得罪谁啊。”
这话关亦诚倒认同,又叮嘱道:“不管是怎么样,人没事就行,东西砸了就砸了,也不值什么钱。现在一堆事儿,我跟邹雪说一声,她应该是能理解的。”
邹雪非常不能理解,她低吼道:“为什么?凭什么他们去砸我家?我爸妈都那么大年纪了,我也受了伤,我女儿还没醒呢,他们怎么这么狠毒?那老太太,她怎么就那么能活?她才最该死!”
关亦诚叹气,他不明白这邹雪怎么也一口咬定是柳老夫人,但根据他的判断,柳老夫人不至于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毕竟邹家是外人,他们那种家庭不该不知道这种手段的负面影响。
劝了邹雪几句,关亦诚又到病房外站着,他也开始沉思,为什么邹家只是攀附而已,他们会几次三番受打压呢?柳静和并没有那么叛逆啊。
他二叔是从草根升上去的,手段有些还比较符合底层的行为逻辑,可柳家几辈子都是贵族,不可能做出这么没顾忌的事。柳老夫人又不是柳大夫人,她怎么能用打砸这么落把柄的方式去惩戒邹家?这更像是黑柳家。
柳二夫人看完老太太回来,听女儿说起邹家的遭遇也十分肯定:“胡说!你奶奶是大家闺秀,她怎么能做出这么失身份的事?你别听风就是雨的,那是你亲祖母,瞎说什么呢?没规矩。你听谁说的?又是你大伯母来搬弄的吧?”
柳一一被猜得一愣愣的,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柳二夫人没好气道:“她跟老太太就没和过,说些胡编乱造的话有什么奇怪?你少跟她凑在一块儿,尽听些不着调的话。”
柳一一被母亲拍得头往后一仰,又正回头说:“妈,你最近越来越粗暴了,老动手。”
柳二夫人又一巴掌拍过去,“我原来看你是个大人,现在看你还是个小孩儿,你奶奶都病了,你也不知道去看看,还跑出去乱晃。看你堂姐,一回来就在老太太跟前照顾,你能怪你奶奶疼她不疼你吗?”
柳静雅一直尽心服侍着,等老夫人沉沉睡下,她才从屋里走出来。看着深沉的夜色,她心中不忿至极,居然能那么巧,车都开出去了,柳瑜晟也能临时有事。
她侧头笑了笑,心中又有一阵愉悦升起,大哥因为二房的车出了事,他们二房更加没理由不让他们大房了。
柳一一确实觉得很愧疚,但不认为她欠大房的,她只是觉得柳静和替她大哥挡了一灾,应该对邹雪母女多些照应。
入院第二天小丫头弯弯就醒了,虽然说内脏有轻微出血,但医生检查后说恢复情况不错,住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妈妈,爸爸呢?他又在忙吗?”
弯弯低垂着眼睫毛,看床边只有一个妈妈,小丫头情绪明显低落。
邹雪侧头抹眼泪,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说,好好出去玩儿,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柳一一凑在床边,轻抚着小丫头额发,笑着说:“你们车飞出去,爸爸也受伤了,等弯弯好了,去看爸爸好不好?”
弯弯赶紧抬眼,“我爸爸也受伤了吗?他都不能起来吗,那是不是好严重?”
柳一一点头,“嗯,好严重。所以弯弯好好听医生的话,早点好起来去支持爸爸好不好?”
弯弯用力点头,又看妈妈,很懂事地安慰:“妈妈,你不要伤心,我们一起去支持爸爸,他会好的。”
邹雪心中一片凄寒,她怎么去支持?难道让家里再被砸一次吗?她父母都年纪大了,她再也不能为自己的事让他们担惊受怕了。
昨天得知家里的事后,邹雪就没再往柳静和那边去,她因为柳静和已经付出太多代价。
“他现在都躺在病房上,能不能醒,都说不好。我要再怎么样,我们一家子真连个依靠都没有了。”
病房外,邹雪惨淡着脸,很坚决地拒绝去看柳静和,也不同意女儿过去看爸爸。
“可他这种情况最需要亲人在身边鼓励,你不去我理解,可弯弯是他亲生女儿,也许有孩子在旁边,他就能醒来呢?”柳一一看看病房里面,还是小声劝。
邹雪摇摇头,笑容淡漠又悲苦,“你也不确定,万一醒不来呢?弯弯才七岁,我们也做好移民的准备了。他现在这样,我知道我这么做很自私无情,可我有孩子有家,现在不是我不想去,是你们家人不让去。我爸刚做完手术,我妈身体也不好,一一,你别再劝了,我也有我的苦衷。”
柳一一点头,叹道:“理解。”转身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头,“如果我能劝老太太答应你来看他呢?医生说情况不太好,就当是陪他走最后一程。我想他如果还有意识,他肯定希望是你们陪在身边。”
邹雪忙捂着嘴,眼泪汹涌而出,她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难?每次,都在她刚开始有期待的时候,就会突然一片黑暗。
好一会儿,邹雪的情绪才平复下来,她惨笑着开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