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可女人能求的就只有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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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父亲话里满是明显的埋冤，柳一一心中很是悲凉，她母亲大人这样的女人都能被丈夫抱怨，唉，女人好难。
“爸，我妈天天忙，她就休息这一天，你干嘛呀？家庭主妇不能放假啊？”
柳容海情绪一顿，又解释：“我就是说，玩一天了，该回来了。你这丫头，我说什么了，你就这么大不满？”
柳一一直摇头，“我没不满，就是觉得女人地位很低，我都不能去扫墓，现在还连出门都得踩点。”
柳容海很包容女儿的小情绪，耐心说：“这是家里的规矩，别人都不去，你跟着去干嘛？一群男人当中站着，也无聊不是？乖，回来爸介绍亲戚们给你认识，跟你妈赶紧回来。饭桌上女主人不在不像话。”
柳二夫人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路上还劝女儿：“做人老婆是这样的，尤其是当了妈之后，总要牺牲一些自我，你爸是有些传统，但是个好爸爸，对妈妈也不错。谁不说我过得好？年纪一大把了，儿子有出息，女儿有好归宿，丈夫也成功专一，还能求什么呢？”
柳一一知道这是大多数人都认可的道理，可女人能求的就只有这些吗？她不觉得。
“妈，女人是有必要为家庭牺牲一点自我，但我们也要为自己付出啊，不能总是把价值寄托在别人身上吧？妈，我跟哥都这么大了，爸是你挑的男人，你要为他负责呢，无可厚非，但不要把自己都耗在我们身上。有空就出来玩儿啊，我跟大哥都能自己吃饱，你就多玩玩儿，都逛逛。”
柳二夫人抚着女儿的脸，不由得笑起来，心里又感动又欣慰，“这丫头，要求倒是很低，你大哥可不是吃饱就行，他挑着呢。你爸，他当惯了甩手掌柜，家里这些事，除了厨房他熟些，哪儿他都不知道。”
柳容海也不是一天休息都不肯给妻子，他也知道妻子这些年忙里忙外很辛苦，可家里这摊子事也得大嫂能料理明白啊。
白良惠最不耐烦招待这些穷亲戚，看一家家都拖家带口的上门，她心里一万个不乐意，脸上也有一百个不乐意。
清明节这天是扫墓祭祖，算是柳家一年到头接待亲戚最多的一天，因此，晚上的家宴规格也不小。
柳二夫人才把管家权交出去没几天，对于清明节这天的安排早已经布置妥当，她不觉得自己晚回去一点能出什么岔子。
可就是出了，柳一一刚进门就遇上一场大争吵，前院地上一个老太太瘫在地上又哭又骂，对面屋檐下白良惠也是破口大骂。两个人一边一句，那叫一个有来有往，吵得是周围好几圈都在看热闹。
柳一一拍拍一个看热闹的肩膀，“哎，这怎么回事啊？咋吵成这样了？”
被拍的这人，一下子认出是柳家二小姐，忙笑着说：“是二姑啊，就是大奶奶嫌五婶做事莽撞，五婶不服气，说她是狗眼看人。就吵起来了。”
“啊？”柳一一懵懵的，一是为这些她还没转过来的称呼，二是为这么儿戏的吵架理由。
“这又没什么大不了，怎么能吵成这样，你们也不上去拉拉啊？”
这叫二姑的比柳一一还大不少的样子，他长得憨，挠起头的样子更加憨。
他很难为情地说：“我们都辈份小，拉，怎么拉啊？都是女的吵架，我一老爷们，也不方便啊。”
柳一一挥手示意母亲可以进去，她挤过人群往里走到白良惠面前，笑嘻嘻说：“大伯母，我去挖了很多野菜回来，特意给您送来的。”
白良惠看是柳一一这穷酸，心里的火又往上一冲，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柳一一还是个有身份的滚刀肉，她强笑着说：“还真挖野菜回来了，我吃不惯这个，你拿去厨房吧，总有些能吃得惯的捧你场。”
那地上又开始哭，“我一个寡妇命苦啊，守寡带大儿子，现在都不拿我当人啊，我苦熬几十年啊，本本分分带儿子，我，”
她还要数自己的劳苦功高，偷眼一扫，却发现柳一一正笑眯眯看着她，一下子，就忘了下文。
“这位五嫂，您带大儿子劳苦功高，今天是清明节，你思念丈夫也是情深意重，但马上就吃饭了，您吃饱之后再思念，不然我五哥泉下有知，他会心疼的。”
柳一一看她终于不唱了，才慢悠悠开口，她上前几步，拉起劳苦功高的寡妇，柔声说：“我大伯母作风是强硬些，可她毕竟是长辈，你劳苦功高更要爱惜名声，本来挺有面子的事，现在这样一闹，不白让别人看了笑话？”
柳容海在窗户里看着，见女儿一边一站，几句话功夫就把两边说和明白了，他满意地点头。是他柳家的女儿，天生就识大体。
柳一一招来一个年轻小姑娘陪这五嫂进去，又走到白良惠身边，小声说：“您是大夫人，又是长辈，还在当家作主，跟她一般见识，多失身份。别人都知道她是谁？您进去忙吧，我妈说，她就不来前面忙活了，让我给你打下手。”
林妙坐在屋子里，看柳二夫人回到屋里就闲散地坐在院子里休息，她有些担心，“一一在前面能劝明白吗？她脾气好爆的，不会吵得更凶吧？”
柳二夫人微笑起来，转头问：“妙妙，她是不是老凶你啊？”
林妙摇头，一脸思考：“也不是经常，就一天十几次吧。”
柳二夫人抬手拍拍说着又笑起来的小丫头，“她脾气是有点儿冲，难得有你这样柔声细气的能让她，阿姨很高兴她有你这样一个朋友。”
林妙摇摇头，低着头说：“没有阿姨，都是她让着我，她脾气是硬啊，那是也没人可以依靠嘛，我每次受欺负她都帮我出头。我挺不靠谱的，她不多骂骂我，我肯定要过得糟糕很多。阿姨，一一她就是自我保护意识比较强，她这人其实特别好。仗义，体贴，靠谱。她要是个男的，我肯定嫁给她。”
柳二夫人听得很是心酸，感觉心一揪一揪的，她抚着小丫头的头，笑着说：“那也不用，都是小姑娘也好啊，阿姨收你当个干闺女，以后我们这儿也是你娘家，小姑娘家，一定要有个娘家，以后累了，受委屈了，有个地方能轻松喘口气，比什么都强。”
林妙眼泪一滴滴往下掉，她快速抹掉，抬头笑着说：“那干妈，我可就当真了，您可不能嫌我哭烦，一一最烦我哭了，每次都骂得可凶了。”
柳二夫人坐起来揽着小丫头到怀里，拍着她背说：“这傻丫头，不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哭有什么奇怪？这是很好的解压方式。你等等啊。干妈给你个见面礼。”
“不用了，干妈。您都送我很多了，”林妙觉得这个温暖柔和的怀抱，就是她收到最好的慰籍。
“那怎么能一样？以前是朋友的妈妈，现在是干妈，我去给你拿。你等会儿。”
柳二夫人快速走进卧室，她打开抽屉找到保险箱的钥匙，从房间角落里的保险箱里拿出一个盒子。
“你看看，”
林妙打开红木盒子，忍不住惊呼：“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柳二夫人推回去，笑着说：“妙妙，干妈说话就直接点，你父母都不在了，叔叔婶婶又在老家，陆风对你再真心，他也希望自己的妻子能更体面。这首饰不算贵重，但也有些来历，是我父亲年轻时从一场拍卖会上买下来的，他觉得姑娘家一定要有些好首饰，以后嫁到婆家能更有自信。这是我父亲对我的祝福，也是干妈对你的祝福。”
林妙感动得又直掉眼泪，却还是往回推，“那也应该给一一，她也要嫁妆。”
柳二夫人直接塞到她怀里，板着脸说：“这是长辈给的，不能推辞。瑜菲有她的那份，这是给你的。来，戴起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