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只是合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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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到曲终人散，柳一一从老太太院里出来，立刻就是一阵快走，真是气死她了，什么玩意儿，还在她面前宣示主权？老娘不噎死你！
柳瑜晟两三步追上疾走的柳一一，“瑜菲，你慢点，你跟亦诚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是说就小时候认识吗？怎么火气那么大啊？”
柳一一猛地停住脚步，做一个深呼吸，转头看着她大哥，微笑说：“没关系啊，就小时候认识，有一次跑出来见世面，嗯，他亲亲女朋友还带我到处去玩儿呢，就这么点关联。”
柳瑜晟皱眉，问：“就这么简单你说话咬牙切齿的干嘛？你又跟她一句句的顶什么？小时候认识的关系，这么做合适吗？”
柳一一冷笑一声，火又唰的一下窜上来，“什么我跟她顶？我有主动开口说话吗？是不是每一句都是她先挑起来的？而且我说什么了？不都是好话吗？谁心里有鬼才觉得那话不对劲！”
她转身，又气呼呼往前走，“我觉得这里根本就不适合我！一堆人坐在一起吃饭，话都不能说一句，能说了吧，又都阴阳怪气的，这哪是什么一家子，跟客户吃饭都比这真诚！不说了，想起来我胃都难受！”
柳瑜晟听着不是滋味，追上去说：“我也没说你什么啊，你怎么这么大火气，你平时脾气也挺好的。怎么，”
柳一一胸腔一阵起伏，嚯得转身，抬头看着自己刚认的哥哥，压着嗓子一顿吼：“因为我不像你们有钱人，看上什么就有什么，我仇富。这个答案你满意吗？很抱歉，我不是符合你期待的妹妹，我长这么大就没人叫过我小公主。我听着就觉得别扭！对，我也粗俗，没有教养，没规矩没体统，反正你们大户人家认为我应该有的东西我都没有！这就是我，我真的不是柳瑜菲，我是柳一一。”
柳瑜晟一个深呼吸，又笑着哄： “好，一一。我不是对你有要求，我只是关心你，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反常。好，大哥尊重你，你如果不想说，那就不说。”
柳一一抿抿嘴，“不好意思，大哥，我不该对你发火，但我也不想说。”
“行，不说就不说，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谁都有过去嘛。”
柳瑜晟伸手搭在她肩膀上，直接转话题：“走，这边，妈给你布置了一间小院，从你十岁起，她就在布置了。”
柳一一跟着大哥穿过挺大的一个花园，又走了好一段路，才到一座匾额上写着容显院的院子。
“这是爸妈的名字中各取了一个字，妈的名字叫玫显。”
柳一一点点头，心想父母还挺会秀恩爱的。
走进大门，又往右拐，就在回廊尽头看到一道精致巧丽的门户，上面也挂着块匾，写着梧乡院。
“这是爷爷给你写的，凤栖梧桐，说你是咱们家的小凤凰。”
柳一一心中触动，她明显能从中感觉到这些亲人对柳瑜菲的爱，可惜，她一离开就是将近三十年。
院子并没有很大，一圈回廊围着一处小花园，里面精巧地布置花草水石，北边是一排三大两小五间房。当中是客厅，左边是卧室，右边书房。
看到卧室边上那间里一排排柜子，和一个巨大豪奢的洗手间，柳一一相信，这些年估计是外面有什么时兴的装修，她母亲都会往里面搬。
“这院子去年刚翻新过，妈说卫生间这种地方经常有新风格，现在年轻女孩喜好都变得快，基本每年她都要给你这儿重新布置一次。”
柳瑜晟理解这种愧疚，自从妹妹走失，家里所有人都觉得心里空了一块。爷爷临终前还让父母再好好找。没想到，一晃十几年，到今天这座院子才等来它的主人。
“瑜菲，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哥以后会好好补偿你的。”
柳一一也很感动，但还是转头说：“不用，我又不是让谁丢掉的，有什么好补偿的？”
她左右看看，又说：“哥，我这几天也闲够了，明天我就想去上班了。那个云澜我觉得公司还挺大的，总裁这种职位对于我来说，还有点难驾驭。你能跟妈说说，就给个普通职位行吗？小管理层也行，我以前也是小组经理来着。”
柳瑜晟只觉得妹妹想法很怪，说：“这才刚回家，那么急着去工作干嘛呀？家里还有很多亲戚你还没见呢，要不再等两天？”
“不了，”
柳一一挠挠头，“我这，就挺不适应的，而且我也失业好几天了，再不上班吧，挺难受的。亲戚早晚都能见，再缓缓呗，我也不想一下子好像谁都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
“行，听你的。”
柳家前院小路上，气氛又截然不同，关亦诚语气有些冷淡和烦躁：“为什么没有按照计划说？”
“你也没告诉我柳一一就是二房要找的女儿，”
柳静雅走在他身旁，嘴角勾起，冷笑道：“我以为你这么做是为帮我卖二房一个人情，原来是为了帮她，关亦诚，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痴情种子。”
关亦诚压下情绪，平淡地笑了笑，神色淡漠，说：“我以为你早该想到的，除了柳一一，我还认识别的什么小女孩吗？静雅，当年是你主动提出要跟我合作，这些年我也尽力在配合，到谈婚论嫁这步，也是配合你的计划。但不管怎么样，当年的事你也很清楚，我跟她，早就不可能了。”
柳静雅从中听到了不舍，顿时有些不忿：“可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你眼里只有她，为什么？关亦诚，我对你不好吗？”
关亦诚瞬间冷了脸，“你对我好不好是你的事，我懒得深究。这些年我也没少帮你，柳静雅，我们只是合作。你不用经常一副牺牲奉献者的姿态对着我，这很没意思。”
看着男人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柳静雅心中悲苦，低喃道：“她一句句不让你好过，我才说了两句而已，你怎么就不能说句软话？”
“柳瑜菲，你真是我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