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对父亲已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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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众人显然是被吓了一跳，没人料到这婢女会如此极端。
肖刃连忙手疾眼快地捂住小玉的脖颈，但也是无济于事。
星儿连忙上去往小玉嘴里喂了一颗什么东西，解释道：“这是止血散，看能不能有用。”
过了一会儿，肖刃探了探小玉的气息，摇了摇头，道：“回主子，人没了。”
池母也不愚蠢，看了一脸神情慌张的方姨娘，虽说没有证据，但是心中也已经有了几分猜想。
“小玉是笙儿的贴身婢女，跟了笙儿这么多年！况且笙儿一向待下人宽厚，这贱婢怎么会跟笙儿有什么深仇大恨？想必是受人指使的，想要陷害笙儿！”
池母越想越愤怒，上前一步抓住方姨娘的手腕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指使这贱婢在衣服上动了手脚！想要陷害笙儿！”
池母是谢国公府的独女，从小也是舞刀弄剑的，这才用了三分力，变差不多要将方姨娘的手腕给掰折了。
方姨娘连忙叫喊道：“啊！姐姐！姐姐这是做什么啊！姐姐空口无凭不要冤枉妹妹啊！川郎~”
这一句川郎叫得池图川的心瞬间软化了。
“住手！”
池图川怒喝道，“你瞧瞧你！哪有半点儿当家主母的样子！难怪笙儿跟你学的如此……”
“学得如此什么？”
池允笙再也忍不住，打断父亲的话，“养不教父之过，女儿固然跋扈，但只是母亲一个人的不是吗？父亲可曾教导过女儿？”
池父一听更加来气，操起家伙就要上去打。
池允笙一把抓住了池父手中的棍子，她一个习武之人内力深厚，还真不是一个整日里只会吟诗作对的文官能比的。
肖刃皱了皱眉头，在旁边劝诫道：“四小姐，您快放开，大人也是为了您好。”
池母见状也连忙上前劝解，池允笙这才放开了手。
正当池图川想要接着骂她时，池允笙一脸怨恨不满道：“父亲您到底关不关心女儿？难道母亲说的没有半分道理吗？”
池图川眼中波涛汹涌，想起先前肖刃偷偷跟自己汇报的……
这贱婢前阵子确实是莫名其妙的，开始频繁出入留月阁……
但池图川不愿意相信，眼前娇滴滴的小娘子，怎么可能是那种心机阴沉之人？
池图川一把将棍子甩在地上，发出了一身闷响。“人都已经死了，你还要为父怎么样？”
池允笙咬牙不说话，只是怒目瞪着池图川。
这个父亲，可曾有对她尽过一丝为父的责任？
池母不想两父女剑拔弩张，忙上前打着圆场，吩咐下人来清理现场。
池允笙脸色越来越冰沉，对这个父亲，她是彻底没指望了。
正当池父搂着方姨娘准备走时，池允笙朗声朝着他们的背影道：“父亲，女儿今日有急事禀告，还请父亲留步。”
今日，可是有一份大礼要送给父亲呢。
池图川一脸不耐烦道：“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池允笙对他的态度充耳不闻，反正这么多年了，早就已经习惯了。
前世或许她还对自己的父亲抱有一丝渴望，但死过一次的人，有一个好处，就是什么事情都看淡了。
对于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从来不奢求了。
池允笙拍了拍手掌，“带进来。”
大厅中，王鲁二人瑟瑟发抖地跪在大厅中央，浑身跟不听使唤一样，像筛糠似地抖来抖去。旁边摊着的是一地的账本。
池图川跟方姨娘脸色明显变了。
听着池允笙口中蹦出的话，池图川紧皱着的眉心就没松开过。
“笙儿，你说他们二人做假账中饱私囊？”池母最先开口道。
池允笙的眼底漫上一丝淡薄的笑意，冷淡道：“是！”
池允笙将自己查出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又在大厅中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围着王鲁二人悠闲地走了走，似乎像是在散步。
“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觊觎阿娘的嫁妆！真是不要脸！”
这话是说王鲁二人，还是另有其人，各人心中自有数。
池允笙抓起地上的账本，又是敲在了王鲁二人的头上。
“枉费父亲如此信任你们！多年前你们二人走投无路，是父亲给你们找了这个差事。你们不禁不感恩戴德，反而还要做假账欺上瞒下！”
池允笙一边一本正经地数着二人的罪过，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池父的反应。
果真，池图川一脸阴霾，那胡子被气得哧呼哧呼地，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若非池允笙早就知情，怕跟池母一样以为，池图川是被这两人做假账的事情给气得。
池父一个月的俸禄没多少，而且他自诩清流之派，从不贪污受贿，也从来不屑于与那些贪官为伍。
更加看不起商人，平日里家业也从不过问，因此伯爵府的家当还真没多少。
要是安安分分地过也是能过活下去的，毕竟还有个空有虚名的伯爵之位在呢。
但池父偏偏在朝堂上结交了一群‘臭味相同’的同僚，跟着他们附庸风雅。平日里喜欢赏名画、鉴古物，对风雅文物之类的爱不释手。
一边觉得墨香铜臭，一边又要附庸风雅。
可这些东西，偏偏贵呀！附庸风雅也是要掏钱的。就他每月的那些俸禄，怎么够花呢？
但谢家有钱呀，池母母亲的娘家可是富甲一方的皇商，更何况池母还是谢国公家的嫡女，她的嫁妆自然也不会少。
可是，花妻子的嫁妆这是多么丢脸的一件事？一向自诩清流的池图川，更加不可能公然地将手伸向妻子的嫁妆。
这时候，王鲁二人送上门来了……
“你们二人辜负了父亲的信任，我今日只是略略查了今年的账目而已，便有几千两的银钱有出入！你们也忒贪了些！”
池允笙一边骂着一边仔细观察着池图川，果真，刚才还一脸正气骂她的父亲，此时脸涨红的跟个猪头一样。
她这是在指桑骂槐。
池母听完一把将茶盏摔在他们的头上，姣好的面容被气成了紫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