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夜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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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允笙道：“今日若非是机缘巧合，女儿的衣服给妹妹穿了，那丢脸的可就是女儿了！女儿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呢！”
池图川这才想到点子上来，若是今日丢脸的是伯爵府的嫡女，那就真的丢大脸了。
嫡女和庶女是有着天壤之别的，笙儿可以嫁入皇室为他谋个前程，但是琴儿做不到！
池允琴哭着抬头，留意到父亲眼波里的云涌，心中顿时失落，暗暗握紧了拳头。
池允笙道：“女儿的礼服都是母亲交给绣娘缝制了好几个月的，这样的失误以前可是从未犯过，更何况今日盛况，礼服何等重要，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池图川眉眼冷了几分，但这属于内宅的事情，他沉声对着池母道：“夫人，此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等会我让肖刃过来协助你一起查！”池图川补充道。
肖刃是池图川的心腹，有他在，事情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池允笙见目的达到，便敛了敛眼眸。剩下的事情她就不用操心了。拉着池母便告退了。
屋内只剩下这三人，方姨娘本想拉着池图川辩驳几句，看看能不能把脏水泼到那边去，怎料池图川直接扯开了衣袖，丝毫情面也没给她留。
池父临走之前，冷哼了一声，道：“明日便让人送这孽障去寒山寺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父亲！我不去！凭什么！”池允琴嚎啕大哭起来，声音震耳欲聋。
方姨娘在房内来回踱步，手揪住帕子在不住的颤抖。
肖刃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若是此事被查出来，她……
想到这儿方姨娘心烦意乱，加之池允琴又在一旁不停地哭，她更有些六神无主。
“住嘴！你别哭了！哭有用吗！若是世间事情只要哭就有用就好了。”
方姨娘甚少对她发脾气，从小到大池允琴连重话都是没听过几句，今日受到奇耻大辱也就算了，现下连哭都不能哭。
池允琴弯曲着膝盖抱着痛哭起来，哭得喉咙都发干起来。
方姨娘见状又不忍了，忙上前抱着她轻轻拍道：“好了好了，琴儿！别哭了，阿娘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凶你的。”
“呜呜……阿娘，我不想去寒山寺，我不想去当尼姑！”
巨大的压力压得方姨娘喘不过气，她闭着眼让自己的心绪宁静了些。
哄着她道：“琴儿，你想啊，今日一事定会在京城传个遍，你与其在京城中听着这些人的污言秽语，不如去寺庙好好待一段时间，待日后风头过去了，阿娘再求你爹爹让你回来！”
“你爹爹这么安排也有道理，若是你出了这么大的丑，还继续在京城待着，日后还能给你寻一门什么好的亲事？你要为了日后的利益着想啊，千万不要计较眼前的得失啊！”
慢慢的在方姨娘的安抚下，池允琴才开始断断续续地抽泣起来。
泪迹斑驳道：“阿娘，真的吗？可是爹爹对我这么凶，会不会不爱我了，会不会日后眼里只有池允笙一人了？”
“不会！不会的！”这话不仅仅是安慰她，也是方姨娘在安慰自己。
两母女抱着哭了好久，方姨娘坐定，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嫡姐，往日我们还真是小瞧她了！平日里装得倒是一副蠢蠢的模样！”
“阿娘！”池允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轻咬娇唇，刚刚哭过的眼眶微微发红，一副媚骨天成的模样。
她眼神中布满阴霾，恶狠狠道：“今日池允笙出了风头，往日怕是风头就要变了，若是此时我们还不出手，日后伯爵府中怕是没有女儿的一席之地了！”
方姨娘点了点头，双眼眯着眼神中流露得是不掩饰的杀意。
“她娘是个没脑子的，这么多年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女儿又能聪明到哪里去？”
方姨娘一边扶着池允琴上床，一边压低嗓门道：“你明日就放心去寒山寺休养，等你回来之时，我保证那贱人再也碍不着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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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引阁内，池母先是吩咐了几个婆子去绣房查一下，再安顿好了池允笙便回到自己院子里去洗漱了。
今日虽说是折腾了些，想到留月阁出了这么大的丑，池母觉得自己做梦都要笑醒了。
过了一会儿，星儿过来禀告说让她过去难觅院一趟。
池母以为是池允笙出了什么事，连忙赶了过去。却见池允笙正站在门口迎着自己。
“难为母亲这么晚了还过来一趟，女儿是有事情跟您说。父亲歇在房里吗？”池允笙搀扶着她进来。
池母脸色一僵，顿而嘴角又微微的裂开，扯着嘴皮皮笑肉不笑地道：“你父亲呀！好久都没在房里歇息了，这会儿怕又是出去饮酒作乐了吧！”
看到池母这个样子，池允笙不禁心下一酸。
自从方姨娘入门之后，父亲和母亲的感情便越来越差，而父亲也时常出去跟着朝廷上的人饮酒观花……
两母女均洗漱好了，两人久违的坐在床上，聊着天。
池允笙躺在池母的腿上，忽而道：“母亲，我现在想学点管家的事情，你能不能把城西那间茶楼和城南的那间成衣铺子，给女儿管管？”
这两间店都是池母的陪嫁，平日里只能勉勉强强保本，但也从未有过什么亏损。
池母的母家是皇商，所以地位不算低。更何况池母的母家可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每年给朝廷纳的税，不知养活了多少将士兵马。
只是女儿以前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情，她虽然欣喜池允笙如今愿意开始学这些，但也有些疑惑，“笙儿，怎么突然想学这些？”
池允笙眨了眨眼，把玩着床穗子，表现得云淡风轻道：“女儿觉得想替母亲分忧呗。”
池母没看出她的神色，摸了摸她的发丝点头道：“你能有这份心就好了，这两家店近两年都没什么盈利了，若是明年年初还没什么起色，母亲就算关门算了，反正咱们也不差这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