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小孩子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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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姑娘的哭声，惹得周围已经有许多人看了过来。
那个砸人的窦永，却在此刻突然大喊大叫了起来：“快来人啊！有人欺负人了！有人把蒋妹妹砸哭了！”
与此同时，阿暖也看到蒋姑娘身边伺候的一个丫鬟，匆匆地就要往前头跑，大约是去叫人的。
阿暖没好气地白了那窦永一眼，然后忙蹲下身子来，将蒋晓衣拉了过来，轻轻地用手中的帕子给她擦着脸上的沙子和泪水：“可把我们砸疼了吧？没事没事啊，姨姨给你擦干净，擦干净之后还是还是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呢！”
蒋晓衣平日里娇生惯养，在京中何曾受到过欺负？
可也不知怎地，她分明委屈的心，在阿暖软软糯糯的柔声安慰之下，竟然奇迹般地真的不想哭了！
她好奇地睁大了眼，打量着温柔地给自己擦脸的阿暖，奶声奶气道：“你不是姨姨，是姐姐吧？”
“嗤——”
阿暖被这小小女孩给逗笑了，轻轻地点了点蒋晓衣的鼻尖：“你这小家伙，怎么这么会说话啊？”
“你放开我们家小衣！”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她们的背后响起。
阿暖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人一把从蒋晓衣的身旁扯开。
阿暖回头，发觉是蒋晓衣的母亲，右相大人的嫡长女梅若云。
她比阿暖大不了几岁，却半点儿不饶人一般，将蒋晓衣一把抱了起来，然后警惕地盯着阿暖：“你要对我们家小衣做什么？！”
蒋晓衣也不知是被母亲的气势给吓着了，还是被拽疼了，本来都不哭了的她，此刻却突然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阿暖记得，这梅若云在京中，也是个名声不错的大家闺秀，怎地今日这般厉害？
而没等阿暖说话，“始作俑者”的小窦永就指着阿暖开始对梅若云告状：“就是她，把小衣妹妹给砸伤了！而且她刚才还威胁小衣妹妹，不许将这件事说出去呢！”
阿暖翻白眼：这窦永小小年纪，还是个小男孩，怎么生出了这么多腌臜的心思？
“哼！”
梅若云一边护着蒋晓衣，一边对阿暖横眉冷对：“今日若不是瞧着宁大人的面子，我是不会带着孩子过来的。前头的院子里还在夸你历亲王妃此次的寿宴办的不错，没成想后院里头你就做这种事情。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这话说的让阿暖觉得冤枉极了。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忽而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啊，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是齐历泽？
阿暖回头，果然看到了一脸冰霜的齐历泽，正负手走向她们这里。
今日人多，所以阿暖没有设置男女不同席，自然齐历泽也能出现在后院。
右相在朝中也算是一个忠贞之臣，是朝堂之上为数不多和齐历泽关系还过得去的文臣。
所以梅若云看到齐历泽走来，眸色也变得没有那么厉害。
齐历泽则是径直走向阿暖，伸出手抚了抚阿暖的脑袋，然后抬眸看向梅若云：“为什么欺负我的小朋友？”
我的小朋友？
这个称呼，让阿暖的心跳简直都顿了顿！
这是齐历泽第一次这般称呼她，其实阿暖的年纪早就和“小朋友”扯不上什么关系了。
但她还是不由地红了脸低了头，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不少。
梅若云一向都听闻，说历亲王不大喜欢自己的新王妃。
没想到猝不及防地被他们二人给“秀了恩爱”，她即刻想到了自家那不解风情的夫君，眸色愈发晦暗了几分：“王爷，我们小衣都被砸哭了，难道王爷还要偏袒王妃不成？”
“呵——”
齐历泽没有多言，反而直接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窦永，对着窦永扬了扬下巴：“你手心还有残留的沙子，到底是左相的孙子，怎么连认错的勇气都没有？”
窦永低头一看，自己的掌心果然还带着沙子，而阿暖的掌心则是干干净净的。
窦永年纪虽小，在家中也没少听大人说齐历泽的不好。
知道自家的家世卓越，他竟是不怕齐历泽，或者说……表面装作不怕的样子。
他梗着脖子看着齐历泽：“我手上有沙子就是我了吗？她刚才拿了帕子，把自己手上的沙子擦干净了！我没有冤枉她！”
说真的，阿暖被这么一个小崽子给“坑”了，她心里头简直恼火至极。
于是她二话不说，突然就蹲下了身子，抓起了一把沙子，朝着窦永的面门砸了过去——
阿暖的力气大，旁人是不知道的。
这一把沙子看上去不多，却直接砸得窦永的头都“嗡嗡”作响！
沙子落地的瞬间，窦永的额头上也起了被沙子砸出来的红印子，看着好笑极了！
窦永甚至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愣愣地站在原地，又痛又难过。
阿暖则是拍了拍自己的手，得意地瞪了一眼窦永：“好了，现在我的手上有沙子了！”
她又转头，看向了同样瞠目结舌的梅若云：“瞧见了吗？若是被我砸得，只怕小衣这细皮嫩肉都要起一个大包！”
梅若云咽了一口唾沫，看着圆脸大眼的阿暖，竟发觉自己的心里头怎么有些想笑，而不是想生气呢？
与此同时，蒋晓衣也总算是不哭了。
她伸出小手，轻轻地扯了扯自个儿母亲的衣袖，指了指阿暖：“母亲，不是大姐姐砸我的！”
阿暖也喜欢这个小女孩，她走上前，轻轻地点了点蒋晓衣的脸颊，笑的温柔又可爱：“那你告诉你母亲，是谁砸了你呀？”
阿暖的模样，简直就是“小孩子”在哄小孩子。
偏偏蒋晓衣十分喜欢阿暖，方才还在哭，现在她的嘴角就被阿暖影响一般，也微微笑了起来，对梅若云说：“母亲，不是大姐姐砸我。是窦家哥哥骂了宁家小哥哥和大姐姐，还要用沙子砸大姐姐，大姐姐躲开了，沙子才砸到我的！”
蒋晓衣的话，成为了最关键的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