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绝不做赔本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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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是六百五十两，算买了姜成这一条性命，齐历泽也觉得亏了，于是他的眸色越发不好看。
德妃娘娘与阿暖一样，被他们二人这讨价还价的样子给惊着半晌没有开口。
眼看就要尘埃落定，她才诧异对皇上道：“皇上，臣妾弟弟的一条性命，就这么了了？”
皇上听了她半日哭闹，已然疲乏又烦躁。
他的语气里，都带了几分不耐：“那你还想如何？让历亲王一命抵一命？他姜成配吗？”
德妃侍奉皇上多年，知道皇上已然不快，也不敢再“蹬鼻子上脸”，只能咬碎一口银牙往肚里吞。
在此刻，齐历泽上前抱拳：“正好德妃娘娘在此，微臣也有一件事，要同娘娘分说。”
他看向皇上：“皇上，请准许微臣带一人入勤政殿。”
皇上点头。
齐历泽对外头承影拍了拍手，承影便果然提溜了一个人进门。
那是一个阿暖没见过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也像是刚挨过一顿揍，虽然没有张廷被打的鼻青脸肿，但好似也掉了两颗门牙。
他的手脚被绑，浑身都是混着泥土的脚印，被承影推入了勤政殿。
“文武？！你怎么在这？”
看到此人，德妃忍不住惊呼出声。
阿暖也明白了此人的身份：“哦……原来你就是李文武啊！”
“啧！”
阿暖又咂嘴，然后凑近了德妃娘娘，真诚又忧心忡忡地对德妃道：“娘娘的哥哥虽然是厉害的鲲鹏将军，可这两个弟弟，可是一个比一个烂泥扶不上墙，家教还有待提高啊！”
好像阿暖和德妃没仇没怨，只是“单纯”地给德妃提出建议。
气得德妃像是被一块石头卡进了嗓子里，吞进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只能梗着这一口气瞪了一眼阿暖。
皇上看到李文武，也皱了眉头：“怎么回事？”
齐历泽似乎觉得今日说的太多有些累了，给承影使了个眼色，承影忙上前：“回皇上，相比历亲王府遭窃的事情，皇上已经听说了。此人，便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嗯？”
皇上这下来了精神：“不是那个户部侍郎家里头的张廷吗？他今儿不是也被你们五花大绑敲锣打鼓地送回府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了一个李文武？”
承影从袖中拿出了几份书信递了上去：“李文武，乃是母后指使之人。有他和张廷之间的书信来往为证，还有两位人证，若皇上想见，随时可将他们叫进来。”
齐历泽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么多证据？
阿暖这才意识到，可能很早之前，齐历泽就查到了李文武。
看他淡然自若的表情，恐怕就是今日德妃不发难，他也要出手了。
阿暖的心里，却有些莫名的恼恨：这男人，看着自己忙活了这么多天只抓到了个张廷小贼，也不和自己直说他找到证据了，真是太过分了！
齐历泽也感觉到小妻子怨恨的眼神，反而心下生出莫名的欢喜。
上座的皇上看了那来往书信之后，便皱了眉。
他抬眸盯着齐历泽，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满：“所以，你们王府之中丢失的，不止是一把剑。甚至连朕的赏赐都丢了？历亲王，你可知这是何等罪责？”
他没有叫齐历泽“小王叔”，让阿暖知道皇上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齐历泽却仍旧淡然：“微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齐历泽都认错了，阿暖也自然而然地上前，站在了齐历泽的身旁：“是妾身将那些赏赐之物保管不当，与王爷无关，请皇上责罚。”
阿暖发誓，她可不是要为齐历泽脱身。
只是觉得，齐历泽既然敢当着皇上的面儿承认，大抵是知道皇上不会太重的责罚于历亲王府。而且他们本就是夫妻，也是她疏忽了，阿暖是个善于知错之人。
阿暖的举动，让齐历泽和皇上同时都怔了怔。
皇上这才放下手中的信封，皱眉看着齐历泽：“你打算如何处置此人？你已杀了姜成，便留这李文武一条性命吧。”
有皇上“求情”，德妃才松了一口气，也意识到皇上压根不想处置齐历泽。
她有些后悔听了太后的撺掇，闹出了这么多事。
于是德妃转了转眼珠子，便跪在了李文武的跟前儿，切切看向了皇上：“皇上，文武是臣妾的表弟。臣妾教导不周，让他以为历亲王妃冲撞了臣妾，故而想帮臣妾出气，才做出了这样下作的事情。臣妾愿意替表弟受罚，请皇上明鉴！”
话从德妃口中说出来，就又变了味道。
阿暖不服地嘀咕：“妾身什么时候冲撞过娘娘了？分明是娘娘一直在为难妾身才对！”
这小小嘀咕只是阿暖在发牢骚，让众人听着，反而觉得她越发委屈。
连皇上都瞧出来了，阿暖整日要面对历亲王这个“冷脸”不说，还得被宫中各路人马为难啊。
哎……可怜啊！
皇上看着阿暖的眼中，多了几分同情，当下对她道：“这样吧，朕让李文武将所有从你们历亲王府偷走的东西全部还给你们，再让他亲自上门给你们赔罪，如何？”
“不够。”
齐历泽言简意赅。
皇上皱了眉头：“再勒令他赔给你们历亲王府黄金百两，足够了吧？”
“不够。”
齐历泽仍然皱眉不满。
阿暖扶额：你俩又开始讨价还价了？
德妃也无奈上前：“不如这样，让历亲王妃去本宫那里，随意挑选珍玩珠宝。只要历亲王妃喜欢的，本宫绝不吝啬，如何？”
阿暖的眼神亮了亮：还有这等好事？
齐历泽将小妻子的欢喜看在眼中，声音沉稳：“成交。”
德妃：……我怎么觉得，我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于是这一趟入宫，他们历亲王府虽折出去了六百五十两银子，却收获了一百两金子。
而且阿暖还能跟着满脸黑沉的德妃娘娘去她的殿中挑选珍玩珠宝，真划算！
后宫之中，齐历泽就不便进入了。
但未防德妃反悔，皇上还派了他的贴身嬷嬷陶姑姑跟随阿暖一起到了德妃的瑞仪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