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是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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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暖和齐历泽是直接被带去了皇上所在的养心殿。
虽已立春，但养心殿的地龙还是烧得暖阳阳的。
李家的人已在养心殿等候，到底是兵部侍郎的家宅，李长月虽做了出格的事情，他们还要替李长月“出头”，也算想为李家挣个颜面。
“皇上到——”
太监尖细的喊声响起，让阿暖好奇地看向了皇上所来的方向。
阿暖跟在齐历泽身后行礼，也偷偷抬眸看向了皇上。
说起来，当今圣上还比齐历泽大两岁，却要喊齐历泽一声“皇叔”。
听闻他们二人年少时关系甚笃，但先皇离世之后，二人之间却生出裂痕。
如今朝堂之上的许多事，皇上仍旧要依靠齐历泽。
但朝中也隐隐有传言，说齐历泽有“功高盖主”之嫌，恐生谋反之心。
皇上虽对这些传言不予理会，反而更对齐历泽生出，像是坐实此类传言。
果然，阿暖瞧着皇上进了养心殿之后，目光只在齐历泽的身上停顿片刻，便冰冷如初，叫了所有人平身。
阿暖刚站起身来，就看到李家那边有人上前一步，直接跪在了皇上的跟前儿：“求皇上为微臣家中小女做主！”
那膝盖“扑通”一声砸在地上，阿暖瞧着都觉得疼。
皇上摆了摆手，消息十分灵通：“事情朕已经听闻了。”
他对着齐历泽扬了扬下巴：“皇叔，这李姑娘……虽说做事是有些失了分寸，但也都是因为对你有心才会如此。想来这世上，便是情深方能让人失智，朕以为，不如将李姑娘赐给你做……”
皇上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李长月若真要入了历亲王府，该是何等身份。
阿暖也低下了头，有些抗拒即将听到的话。
虽她早就已经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俯首，可新婚的第三天，就要让夫君纳侧妃这种事，她难免心下失落。
与阿暖相反的是，李家人抬起头来，对着皇上要说的位分翘首以盼。
直至皇上轻咳一声，然后看了一眼齐历泽阴沉沉的眸色，才道：“毕竟李姑娘也是嫁过一次的人了。不如就将李姑娘赐给皇叔做贵妾，你看如何？”
堂堂兵部侍郎家中的嫡女，却成了妾室，的确有些降了李长月的身份。
藤架之上的李长月，很快便抽泣了起来，显然是对皇上的这个决定不满。
李家人面面相觑，虽面露不快，到底没说什么。
“不妥。”
谁知齐历沉上前一步，对皇上抱拳道：“李长月，不得为微臣的贵妾。”
“王叔！”
听闻此言的李长月，即便是躺在藤架上，头脑晕眩剧痛，却还是露出了楚楚可怜的笑容来：“妾身就知道，王叔的心里是心疼妾身的。必定不能只让妾身做个妾室，妾身愿做王叔的侧妃，一生一世地陪在王叔的身边！”
阿暖：……
在我这正妻跟前儿说要一生一世地陪着齐历泽，你是不是多少有点儿过分了啊喂？！
想到此，她的嘴都不由地嘟了起来。
而上头的皇上无意之间看到了阿暖的这般模样，竟是想到了自己刚刚一岁多的小公主。
那小丫头平日里若是不高兴了，也是如此嘟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呢！
皇上都注意到了阿暖的情绪，齐历泽自然也看到自个儿的小妻子又嘟嘟嘴了。
他伸手，拉了小妻子的手一把，将阿暖拉到了他的跟前儿，而后坦坦荡荡地抬眸看向了皇上：“微臣刚刚娶了正妃，只怕无福消受更多。还请皇上收回成命，也请李家姑娘另择良婿。”
说是请求，可谁听不出，齐历泽的态度是坚定甚至带着几分命令呢？
连阿暖都抬起头来，看向齐历泽的眼中仿佛都带了崇拜的星星！
不管齐历泽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反正阿暖就知道，他今儿可没让自己这个厉亲王妃丢了颜面。
如此崇拜的眼神，叫这养心殿恍若只有他们二人一般。
也叫李长月的眼中，都染了嫉妒与不甘。
若换做平日，皇上是该再劝一劝齐历泽的。
可他也看到了阿暖那眼神……
皇上再一次地想到了自个儿的小公主。平日里小公主这么看着他的时候，他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小公主！
他觉得，就算是阿暖现在想要天上的星星，说不定齐历泽也能去试着摘一摘呢？
“咳咳！”
阿暖被齐历泽的身体挡着，让李家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皇上和历亲王都会盯着王妃目不转睛。
于是李家人只能轻咳一声，来“提醒”皇上：“皇上，旁的不说，就说我们家阿月的这份心意，都为了历亲王做到了这般地步，怎么连个贵妾都不成了呢？”
李家人甚至大着胆子，瞪了齐历泽一眼：“从前阿月是因为丧寡之人，所以配不得历亲王。可如今历亲王已然有了正妻王妃，难不成偌大王府之中，连给我们阿月腾出来一个小小院子的地方都没有了不成？”
“没有！”
可皇上还未说话，齐历泽就用他那冰冷的语气，又一次坚定地回答了李家人：“本王的王府很干净。”
旁人是听不懂他这突然的“很干净”的意思。
但阿暖懂了。
齐历泽绝对有洁癖！而且李长月在他的眼中，已经被定义成为了“脏污”。
自然了，阿暖觉得齐历泽不是因为李长月是丧寡之人而讨厌她，应该完全是因为她的“绿茶”行为而讨厌她。
李家人没听懂齐历泽的话，皇上也没听懂。
于是皇上看向了在齐历泽身旁莫名其妙一直点头的阿暖：“历亲王妃，你可给朕解释一下，王爷究竟何意？”
总之……
阿暖的脑袋宕机了。
正在思考李长月的“绿茶”行径的阿暖，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只是本能地回答了皇上：“妾身以为，李姑娘是那脏污。王爷的意思，便是王府之中容不得脏污——”
“……”
等阿暖意识到说错话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偌大养心殿鸦雀无声。
除了齐历泽之外，所有人都盯着阿暖，神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