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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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打扫一番后，老者小心翼翼的关好门，把钥匙放回原位，促了好久，随后叹息道。

……

当车子离开后，孤儿院再一次恢复了往日的孤寂，在这座繁华的大都市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车子没有停留，跟着老者的吩咐，杨怡向华海市唯一的赤霞山开去。

赤霞山很出名，是华海市内唯一的山脉，并且有着一座千年古刹，因此来此烧香的人亦是络绎不绝。

但老者的目标却并不是那座千年古刹，而是继续深入。

随着车辆的继续行驶，里面的水泥路已经没有了，变成了石头铺成的老路，车子也开始摇摇晃晃了。

“爷爷，要不还是改天再来吧，我怕您身子。”看到后排已经坐的有些不稳的老者，杨怡担心的说道。

因为老者的身份，不仅对杨家，甚至对整个大夏，都是不得了的人物。

“呼，老了，身子不行了，没事，继续前进。”老者呼了口气，继续说道。

杨怡本还想劝，但看到爷爷那平静的眼神，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因为老者决定的事从来都不会改变。

……

车子，继续走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停在了一条小路旁。

车子开不进去了，但却能看到山腰处的一座不大的道观。

“爷爷，您的伤。”看到后面的路竟然要爬山，杨怡再次露出了担忧。

如果是十年前，别说是爬山，就算是爬雪山，杨怡都不会为爷爷担心，因为爷爷不仅是她的骄傲，是杨家的骄傲，还是大夏的战神。

因为他曾经可是一人率领一支部队坚守国门几十年，让敌人闻风丧胆的边疆战神。

可惜，征战无数，还是使老人落下了病根，直至晚年爆发，让这位鼎鼎大名的边疆战神也已良木老矣。

“登山。”老者休息了片刻，坚定的说道。

这次出来，老人谁也没带，只带了她这唯一的孙女，隐隐的，杨怡觉得老人似乎在告别又像在寻找曾经的自己。

但她没有问，而是静静的扶着老人登山。

……

经过两个时辰的攀登，两人终于到了眼前的道观，一样的简陋，不少地方已经破损了，但却非常的干净，似乎有谁经常打扫。

“你好，有人吗？”杨怡上前，敲了敲有些破损的大门。

不一会，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后大门打开，一位五十来岁的道长走了出来。

“居士，不知前来有何事？”看到老者两人，道长做礼问道。

“师弟，好久不见……”看到这位道长，老者走上前来，轻声开口。

“你是？你是杨天师兄，”听到老者的话，道长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泛起欣喜。

而老者，名字正是杨天。

“师兄，你怎么？”一眼，道长便看出了杨天的异样，气息混乱，神色萎靡，和曾经那个顶天立地的高大汉子完全判若两人。

“是因果。”杨天平静的回道。

“无量天尊。”听到杨天的话，道长似乎知晓了。

“杨天师兄，你是来祭奠师父的吧，请进。”

……

听到两人的话，杨怡这才知道，自己的爷爷竟然是这看似毫不起眼的道观里出去的，以前，爷爷从未跟任何人说过他的故事。

不久，三人便来到了一座灵堂。

“师兄，你们请便，师弟先出去了。”道长没有打扰杨天，告退离去，他知道，自己的师兄肯定有很多话想跟师傅说。

……

灵堂内并没有许多的灵位，仅仅只有一个。

引尘道人。

似乎，这是那道长的道号。

“师父，不孝弟子，杨天来看您了。”老者跪下，又是三个响头。

“怡儿，给祖师上注香。”磕完头，杨天拉过杨怡道。

其实并不需要杨天吩咐，杨怡便已经在点香了，只是老人今天并没有注意到。

“怡儿，当年离开孤儿院后，我浑浑噩噩不知如何是好，前途一片迷雾，天天就跟着一群混混，最后在一个叫瘦猴的老大后面作威作福。”老者似乎又陷入的回忆，开始讲述起自己的往事。

“但是，有一次我们惹上了另一个黑帮，老大抛弃我们跑了，当时好多人追我，我跑啊跑啊，不知道跑了多久，最后晕倒了，当我睁开眼时，我便来到了这座道观。

原来是师父下山化缘，遇到了昏迷在路边的我，并把我带上了山，当我醒来后，我就发誓要报仇，可我当时一个人，能做什么，甚至都不敢下山。

似乎师父看出了我的无助，然后便让我跟着修行，同时也教导我放下仇恨，随后我一呆，便是八年，八年来，我每天都在苦修，终于有一天，我向师父提出下山。

还记得，当时师父看了我一眼，对我说了句，有因必有果，既你执意那便下山吧，你未出家，也算不得我徒弟。

当时我学了一身本事，意气风发并没有听进去，下山后，我就找到了当时的老大和仇家，我一人便挑了他们几十人，最后我一路高歌猛进，打的混混们听到我的名字就绕道而行，当我功成名就回到山上看望师父时。

师父已经驾鹤西去了。

院长去世了，师父也走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离开了，我那时突然觉得，我似乎一点也不威风，连他们离开时都不在身边。”说到这，杨天已是满脸悔恨。

“爷爷，这都过去了，我相信院长和祖师并没有怪罪你。”

“可我，无法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