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一次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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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问天眼前闪过在古镇画写生时的情景：

乐乐问：“画里是不是还藏有什么秘密？”

江问天：“这我就不知道了。秦老师对艺术创作非常苛刻，不会掺进别的因素影响艺术效果。”

乐乐：“如果不影响艺术表现，又增加了作品的神秘感呢？”

江问天：“我真的没想过。”

乐乐：“那画史上有没有这样的记录？一个画外的故事，增加了画的价值？”

“我还有问题。像金庸在射雕里有幅隐藏了武穆遗书秘的密画，在现实中会有吗？”

江问天：“会。不过一般这种画本身没有什么艺术价值，多数情况解开秘密画就毁掉了。”

乐乐：“也就是说，这样的作品真正内涵是秘密，画只是载体，本身没有多少意义。而画家精心创作的作品不会用来承载不相干的内容，每一笔都必定是表现创作理念。”

江问天回过神来。

周队长道：“本来我也只是个猜测，但是今天，我已经肯定了。冷心儿，借你的挂件用一下。”

冷心儿递过，周队长轻轻打开鸡心，把小照片挑出，照片背后两排工整的小字：“画天尊，护国宝。”

周队长：“这是一个老艺术家在无法割舍女儿的困境中，用隐晦的方式记录了青铜尊的去向，并作了长远打算，即使自己不能达成心愿，也要女儿替他来完成使命。冷心儿就是怀着使命回到这座城市。”他顿了顿，“历尽苦难，痴心不改，秦亚新是真正有灵魂的艺术家。我向他致敬！也向继承父亲遗志，付出极大努力的秦心姑娘致敬！”向心儿敬礼。

冷心儿：“其实周队长才是深谋远虑。这幅画，不可能是简单的图标，也没有夹层可以隐藏秘密，画面非常完美，我虽然懂一些鉴赏，但只知道一般鉴赏原则；只有精通绘画语言，并深刻理解我父亲创作思想的人才能解开其中奥秘。江问天是唯一能够做到的人。”

江问天：“可我必须回兴龙山庄去一趟。我有条很重要的线索不能中断。龙敏雅利用一个叫余晴的姑娘，拉拢官员，甚至要她杀人。她向我求助，我帮了她忙，现在是我的内线。”

周队长：“回去一趟可以，你还发展了内线，真是太好了。你离开，内线就更隐蔽。必要时岳耀乐同志可以配合，保护内线安全。解开画的秘密是非常重要的环节，杜金平一伙行踪非常诡秘，现代通讯工具一概不用，而且熟悉环境，这就增加了我们追查难度。但是他们既然有目的，就会在目标附近一定的范围，我们通过解开密码，就能倒推出他们的行踪。继而找到国宝西周天尊。”

一辆黑色小车驶出城外。开车的是江问天，冷心儿坐在副驾位置，都戴着墨镜。

冷心儿：“周队长还真是想得周到，弄来这样一辆车。”

江问天：“从明天起，你就要开始新的工作了，一头扎进去，怕要一段时间。”

冷心儿：“是啊，我们会有段时间见不到面，所以周队长特意安排今天下午让我们私下聊聊天。能不能跟我说说那个余晴？”

江问天：“她是负责接待最重要的贵宾的，本来龙敏雅想把她培养成亲信，可她不愿意干无耻的事。”

冷心儿笑道：“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我见到过的美女，你特意带着她气我的。”

江问天：“你不会生气，因为你根本不在乎。”

冷心儿抿一下嘴：“谁说不在乎，只是有自信罢了。”

江问天：“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叫你冷心儿呢，还是叫秦心？”

冷心儿：“还是叫冷心儿吧。这是我目前的合法身份，再说，养父培养了我二十年，他老了，我要改名，他会多难受。但这个案子结束后，我的个人资料里，会有个秦心的名字。也许，将来身份证也会变成秦心的名字。”

江问天：“冷心儿，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汽车拐进森林公园。

冷心儿：“我也有重要的话跟你说。”

停车。两人下车。往林中走。

冷心儿朝周围看看：“这里很僻静，我们是不是有点像谍战剧里的接头人？”

江问天笑道：“实际情况也差不多。”

冷心儿：“那可不一样，我们接头的内容已经在刑警队完成了。”

江问天：“那只是一条线，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冷心儿：“不错，那是条工作线，还有一条……感情线吧。”

江问天：“我不敢用这个词。冷心儿，我是想说，你的身份确认了，你是秦老师的直系亲属，是法定继承人，那秦老师的遗物该归还你了。”

冷心儿：“这么快就跟我划清界限啊？那好，把账算清了也好。”

“不就归还该给你的东西吗？还有什么账要算？”

冷心儿一本正经地：“你替我保管了十年，照银行保险柜保管的价格，这么些物品大概五六千一年，替我垫付的算上百分之五的利息，还有我父亲病倒之后一年服侍的费用，粗算十万吧；操办丧事的费用，两三万；哎呀，这替我尽孝的费用怎么算呢？”

江问天：“我要你这么算吗？什么都不用，就把东西拿去。”

冷心儿：“不，要算就要算清。”

江问天：“这……”

冷心儿“扑哧”笑了：“傻样，我们还分得清吗？放你那里跟我拿走有什么两样？除非你想赶快跟我划清界限，回头去娶余晴。”

江问天：“冷心儿，我是认真的，我不否认我内心对你……可我们毕竟太悬殊，是生活在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冷心儿：“问天，你知道吗？刚开始的时候我有敌意，我以为你用什么手段侵占了我父亲的遗物，可很快就感觉到，你真诚，正直，善良，对我父亲的遗稿非常珍惜。特别是到你家，看到你生活条件艰苦，却完好地保存着我父亲留下的一切，包括能确认我身份的照片，我……我的心融化了，我不再是冷心儿，我化成了一汪热泪，问天，从那时起，我就不能自已，这颗心，已经是你的。”

江问天：“可是，我很对不起你，还不如嘟嘟，她能够对你毫无保留，绝对信任，你为我引狼扑身，我却处处为难你……我真是……”

冷心儿：“……你可别说我舍命保护的，是个根本不在乎我的人。我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