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针尖对麦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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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条小巷子里，姜山和杜金平从不同方向面对面走来，碰到一起。
杜金平：“龙敏雅真不是东西，直接把江问天套走了，想抄我们的后路独吞。”
姜山：“东西在冷心儿手里，她套江问天有什么用？我料她不知道画里的秘密。不然，当初捞走了一票值钱的名家作品，怎么对这幅东西弃置不理？早落在她手里，我们哪有机会？”
杜金平：“可冷心儿也不是好对付的。现在该怎么办？”
姜山：“斗智你不是她对手，斗力，该不是问题吧？”
杜金平：“决定跟冷家辉翻脸了？”
姜山：“最后一趟买卖，还能顾那么多？你身边能调动的人手有多少？”
杜金平：“老板那里几百号不是问题。”
姜山：“我问的是你。人贵精不贵多，老板那里，不要多说。”
杜金平：“甩了他？”
姜山：“树大招风，他自己又不知道什么地方该缩手，恐怕警方早盯上他了。而且他眼孔小，到现在还惦念着两亩三分地，我都提醒他多少次了，他听进去没有？再说了，那么多人要摆平，我们混什么？这事从头到尾有他什么事，靠我，靠你，可到时候，你又能得多少？”
杜金平：“我是虎落平阳，想当年要不是被连锅端了，哪会跟他混。碰过那那东西的，现在也只有我一个人了，只是我势单力薄，姜先生，有你撑腰，我就有了底气。”
姜山：“让他去吸引警方视线，我们可以……”做了个迂回的手势。
杜金平：“可我手上没人，还要借他的力。”
江问天和龙敏雅等丈量山坡。
龙敏雅：“这个项目上马，兴龙古镇又向现代旅游迈进了一大步。问天，在布局上你给我参谋参谋。”
江问天：“我只懂画画，就觉得规划布局和画面布局有相通的地方，设计的时候要有重心，适当讲究呼应，又不能太对称。”
龙敏雅：“对，道理是相通的。我呢，主要精力要放在新项目上，展览馆和艺术品交易的事，就交托给你了。”
江问天：“我没有经验，龙总裁还要多指点。”
龙敏雅：“叫我姐！还跟我客套，我听了不舒服。”
这时坡下又来了一辆轿车，冷心儿、吴敬诚和司机老邓下来，冷心儿和老邓在两边搀着吴敬诚往坡上走。
龙敏雅迎了上去。
“是吴董啊，哪阵风把您老爷子吹来了？”
吴敬诚：“啊，原来龙总裁也来了，真是巧了。”
龙敏雅：“我嘛，今后常在这里。镇政府决定把这块地批给我，我自然要多跑几趟，开工前把功课做细一点。噢，冷总监，没想到你也会来。”
冷心儿：“龙总裁真是贵人多忘事，吴董的方案是我做的。”
龙敏雅：“是啊，是啊，本来是跟我讨论投资方案的，一转身投到吴氏去了。也难怪，吴家是本镇开发最大的投资商，人往高处走嘛，很好，很好。你否定我的方案，可政府还是决定批给了我。这里应该没你的事了吧？当然，你如果还回我这里，我非常欢迎。另外有个人非常挂念你。问天——”她拉长声调。
江问天手捏着纸笔踏着荒草走过来。
冷心儿稍愣了一下：“江问天？！”
江问天：“冷心儿，没想到吧？”
冷心儿松开手跨前一步打量他：“你来做什么？”
龙敏雅：“冷总监，你受我的邀请来做策划，中途转投别人，因为吴董是我敬重的人，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所以我也没怪你。可我委托你转达对江先生的邀请，你却故意介绍他去跟根本不靠谱的小画廊合作，这事做得不地道吧？”
冷心儿：“他选择跟谁合作，是他自己的决定。”
龙敏雅：“是，他不了解，可他信任你，你为他作了安排，这中间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冷心儿道：“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不劳龙总裁费心。这完全是私事，跟工作毫无关系。”
龙敏雅笑了笑：“这是自然的。你没有替我请来，可我还是请来了。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江先生说吗？”
冷心儿也挂着笑：“私底下的话，怎么会在这种场合说呢？龙总裁也不是没年轻过吧？”
江问天横眉怒对：“冷心儿，你脸皮真厚！”
冷心儿淡淡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江问天，我会给你个答案，但不是现在。你应该回去好好画你的画。”
江问天：“笑话，你用尽卑鄙手段，居然还来教导我。”
吴敬诚：“好了，你们有话好好说，年轻人有点磕磕碰碰是正常的，有的是解释的机会。我老头子去看看祖坟，龙总裁，土地批文还没下来，还不算是你的地吧？”
龙敏雅带着笑：“吴董说哪里去了，就是批文已经下来，想最后看一眼祖坟也是人之常情，我怎么会阻拦呢？到需要迁坟的时候，还要吴董配合呢。”
吴敬诚微微闭起眼睛，又淡淡一笑，拄着拐杖在老邓搀扶下往前跨。
冷心儿也跟上，江问天却拦住。
冷心儿生气地质问：“江问天，你要做什么？！”
江问天：“老人家上祖坟，我当然恭恭敬敬让路；你往这里闯又是为什么呢？”张开双臂，“也行，你过来，你做我的女人，我们又站在同一边了，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来吧。”
冷心儿：“你！……江问天，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耻下流？！”
江问天：“是我无耻还是你无耻？难道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见不得人的事抖出来吗？”
冷心儿咬紧嘴唇说不出话。
吴敬诚回身：“唉，心魔不除，说什么都枉然。心儿，我们回去。”
冷心儿：“吴老伯，是我连累您了。”流下泪来。
吴敬诚拍拍她：“心儿不哭，没事，没事。退一步海阔天空。”在搀扶下离开。
龙敏雅朝江问天竖了竖拇指：“赢得漂亮。”
江问天一言不发，怔怔地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