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法庭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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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审理的现场。
冷心儿作陈辞:“关于年份鉴定,相信专家对纸质、纸张年份、纸张品牌、生产厂家都有深入研究。根据调查了解,一诉原告钟亚欣一向经济条件宽裕,作画喜欢用着名品牌红星宣,一般不用其他牌子。青铜尊是一幅精心创作的作品,用的却是牌子不大的普通宣纸。这款宣纸质量与红星宣差距不大,价格却便宜许多,是秦亚新生前通常使用的牌子。”出示秦的作品。
律师:“反对。关于创作时间、风格,上次庭审已经有了结论。”
冷心儿:“正是结论不准确,才提起反诉。因为结论和事实出入很大,这方面有研究的专家很容易看出问题,我特地拜访了鉴定专家陶教授,他给我出具了证明。”递上。“陶教授否定了当时的结论,也没有给出新的结论,所以应视为没有结论。”
下面旁听席上窃窃议论。
密室里,姜山、杜金刚、杜金平在看手机视频。
姜山:“蠢货!还说姓陶的没跟警方接触,冷心儿不利用警方,私自见他还能给他书面证明?”
杜金刚:“这老狗不识相,我让弟兄教训教训他。”
姜山:“现在晚了,还有什么意义?派人去正好撞枪口。还有,冷心儿做这么大的动作,怎么就没发觉?直到状纸上去,内线来消息才知道。你这些手下办事能力也太差劲了。”
杜金平:“现在风声紧,我们不方便大张旗鼓打探消息。”
杜金刚:“就是,连你老兄也只能整天躲在这见不得光的地方,”
姜山:“好了,到了这一步,谁也别埋怨,后面做干净点。我想,有合适机会我该出山。警方知道有个老山,却不知道老山到底是什么人。我可不止一个身份。杜老板你放心,我不会做反客为主的事,这事帮你办成后,我就在外面养老了。”
杜金刚:“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你是我请来的贵客,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姜山:“好听话用不着说,有好处谁都想来,有难么,都躲的远远的,干我们这一行,合作为的就是利益。你诚心请我,我也尽力办事。听我说,打打杀杀的事以后少做,要干就干大买卖。这一笔做成,这辈子够了。”
视频里冷心儿让工作人员展示画册。
杜金刚:“我还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妞,居然还跟我们作对,让人绑过来玩死她。”
姜山:“不是我说你,这女人,只要你起了色心,你就死定了。要么别碰她,要么出手第一瞬间就要了她的命。你难道看不出?钟亚欣今天会栽得一辈子爬不起来。换成别人也一样。”
法庭上,冷心儿边对着画册演示边陈述:“再来看画风,我这里收集了被告历年来所有的画册,第一本画册出版是2012年,第二本出版于2015年,17年和18年又分别出了两本。这些画册几乎涵盖了被告的主要作品。我们来看看各个时期的风格。”展示画册,“前期作品风格基本是传统路子,15年起有了变化,开始向大家熟悉的风格转变。创作于2016年的《宝鼎》被称为新表现主义开山之作。”屏幕亮出,“但是,如果通过比较不难看出,这幅作品很大程度是是模仿《青铜尊》,而笔法、用色却远没有达到青铜的水准。那么,为什么一幅创作于若干年后成为代表作的《宝腥》,却远不如之前探索时期的作品呢?”
钟亚欣:“你这是恶意诽谤,混淆视听。”
法官:“肃静!原告,注意措辞,只摆事实,不得人生攻击。”
冷心儿又亮出秦亚新一幅作品:“这是一幅秦亚新创作于1995年的作品,在上次庭审也曾展示过,被以不同类型否定。我再展示一幅原告创作于2000年的作品。”展示乐乐收来的画作,“原告师出名门,有一定水准,但两幅相较,就可以看到,气度上和墨韵上,有哪些相似,哪些不同。谁高谁低,在场的鉴赏行家不是少数,应该有目共睹。我可以接受各位专家质询。”
刑警队里的屏幕上,专家发问,冷心儿回答。
小李:“好专业啊。”
小王:“不然怎么当投资顾问?女神就是女神。”
周队长:“真是做足了功课。还有什么重量级的物证,等着看。”
屏幕上,冷心儿展示作品:“这是刘海粟大师在1988年九十岁时,秦亚新去拜望海老,和海老合作的作品。”
场下一阵惊呼。
议论声连直播视频里都能听到:“从来没听说,我们这里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高手被埋没的常有啊。”
冷心儿:“纵上所述,青铜作品不可能是被告所作,而是秦亚新创作于1996年的作品。”
周队长:“讲得清清楚楚,连外行都一听就明白。”
小王:“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女神。”
周队长:“你们不要盯着看人,看案情!”
屏幕上。
法官:现在双方进行法庭辩论。
法庭现场。
冷心儿:“我想问被告,既然自称那幅作品是你尝试性的创作,那创作的理念是什么?表达的思想情感是什么?创作时的心情如何?素材源自于哪里?如果作品题上款,会是怎样的标题?”
钟亚欣:“艺术之所以是艺术,它不是写说明文,往往是一种模糊的感觉,通过绘画语言创造新的可感知的形象。所以用小学语文课本那种中心思想段落大意的一套来诠释艺术,正反映了问话人的无知。许多世界名画作者仅仅标出作品一号,作品二号,主观意念强的作品尤其如此,写实类的也往往只标风景或者静物。”
有人鼓掌。只有一个,白俊。
冷心儿:“好,到底是名家的弟子,艺术的原理是没说错,但恰恰回避了关键。无论写意写实,都会蕴涵作者情感,那传递得越强烈,表现就越成功。这幅作品显然是在特定情绪下创作的,可以不考虑旁观者的感触,作者自己不应该没有感受吧?”
钟亚欣:“这种感受是朦胧的,复杂的,尤其当时探索一种新的表现方法,并没有明确主题。所以它不是一件完整的作品。”
冷心儿:“如果你不是个肤浅的人,有艺术鉴赏能力的人,应该能从画面感受到,这幅画是有明确主题的,是带着强烈感情创作的,而且当时作者是准备好落款的,只是因为疾病精神不济,怕影响画面效果才搁下的,可这一搁下再也没有能拿起笔。我想请秦亚新晚年的弟子,也就是当事人江问天来阐释。”